回到寢宮,在‘侍’‘女’的‘侍’候下嬴政脫去身上繁重的冠冕與冕服,拿起布巾擦乾臉、手。穿着寬大袖口的寢衣走進寢宮裡間,便瞧見某人也沒等自己正盤‘腿’坐在墊子上大口吃着晚飯。
一碟‘肉’醬,三盤素菜,一碗米飯,一碗‘肉’丸湯,一小筐綠了吧唧的樹葉,據說這是膳房特別從地處北方的燕國運來做糕點使用的黍子葉。刨除‘肉’醬和丸子湯嬴政怎麼瞧這晚膳也不該出現在君王的飯桌上,可就是有這麼一個人吃得還特別香。
拿起一片黍子葉往上面夾上少許米飯,淋少許‘肉’醬,把葉子一卷扶蘇一口塞進嘴裡,津津有味嚼起來,好似在吃天下美食。
嬴政看得有些皺眉,走到桌邊坐下,待宮娥把嶄新的‘玉’質碗筷放好後嬴政沒有去拿筷子(箸),而是盯着就是一根野菜也能吃得悶香的兒子。
安排好殿外事宜趙高一進屋就被桌上擺設的食物嚇了一大跳,忙快步上跪在嬴政身邊問道:“大王要不要奴才讓膳房再做些葷菜……”
擡手打斷趙高詢問,嬴政道:“不了,剛好寡人也沒什麼胃口。”
“那……”偷偷看眼桌上的飯菜趙高冷汗直流。這晚膳竟與宮中‘侍’人們吃得差不得,要是被好事之人知道他們這些‘侍’候的人都得沒命。
略帶不悅的瞧了身邊人一眼,嬴政拿起手邊的布巾幫扶蘇擦擦沾在嘴角上的醬汁。“都下去吧。”
扶蘇不喜歡吃飯時有一大圈人守着看着,因而只要兩人在一起用膳嬴政便遣退周圍‘侍’候的人。
屋子裡沒了外人,扶蘇大方包了個黍子卷放到嬴政追邊,笑嘻嘻說道:“吃吧,很好吃。”拿着食物的手往前伸了伸。“騙你是小狗。”
又澀,又苦的葉子有什麼吃頭?嬴政微微側頭不想吃。
見自己的便宜爹不給面子,扶蘇探過半個身子。“吃吧,吃吧,父王不能挑食。”難得遇見大名鼎鼎的秦始皇也有不吃的東西,不‘逼’他扶蘇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這次穿越。“父王你又沒吃過怎麼就認定不好吃,先入爲主可不好。”
“誰說爲父沒吃過!”雖然不是這黍子葉,不過都差不多。“別說這葉子,就是草根和樹皮爲父在邯鄲時也都吃過。”
扶蘇一愣,這纔想起眼前人從生下來就在趙國邯鄲做質子,而已秦、趙兩國積怨的狀況想必這人定是沒少吃苦。如果不是他這父王的樣貌太男人,身邊又有個貌美的歌姬母親護着,或許他的遭遇也和燕國的太子丹差不多。
所以說這就是命。
“平時糧食不夠時只能用桑葉,樹皮和草根果腹。可如果趕上打仗和天災,大多時連這些都沒有。爲父怎會不知道這葉子的味道,苦,澀這些是永遠忘不了。”握着筷子的手緊緊攥牢,每一次提到在趙國的過往嬴政都難掩心中仇恨。
一臉殺氣的嬴政令扶蘇有些打怵,可還是硬頂着殺氣爬過去。“其實……那……”把手裡的菜卷塞進嘴裡嚥下肚,把手上的醬汁在布巾上蹭了蹭,小聲說道:“東西好不好吃……要看和誰一起……”迅速捲了一個菜卷遞給嬴政,扶蘇有些小得意道:“跟我一起吃什麼都香,真的,不騙人。我是飯桌上的氣氛營造機,所以……”
見兒子‘露’出一張討好,迫不及待想讓自己嘗上一口表情,這令嬴政有些狠不下心拒絕,猶豫再三,認命張口吃下嘴邊的食物。
苦澀之感有,卻又不像記憶中那樣難以下嚥。反倒是有些清甜脆口,嬴政緊皺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
“其實用它包着剛剛烤好的五‘花’‘肉’一起吃味道更美,蘸上醬料那叫一個美味。”說罷扶蘇嚥了咽口水,決定明日讓膳房給他準備烤‘肉’。
“那明天咱們就去你母妃那吃烤‘肉’。”見兒子臉上沾着米粒,嬴政很自然的伸過手幫他拿下,還用指肚在扶蘇的嘴角擦了擦。“瞧瞧,吃得到處都是。”
“呵呵……”傻笑的點點頭,扶蘇吃得更歡騰,直接端起碗咕嚕嚕喝起湯。
而嬴政雖不再覺得葉子苦澀,卻也沒再吃。一碗飯伴着湯和清淡小菜下肚,不時還幫扶蘇盛湯,包飯。
有人身邊‘‘侍’候’自己只需張嘴,一頓飯下來扶蘇的小肚子鼓得好似扣了個鐵鍋,用手撐地動彈不得。
“吃撐了吧,叫你少吃點還不聽。”嬴政把扶蘇撈進懷裡,一下又一下幫直打嗝的人‘揉’肚子。“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不知道是誰拼命餵我……”扶蘇不服氣的嘟囔。他本來吃飽了,也懶得動,可誰知就有人非得把吃的遞到他嘴邊。自己本來就立場不堅定,這一‘誘’‘惑’,直接致命吃撐了。
“吃不下就說,你也不吭聲爲父怎麼知道你飽了。”
“可那陣兒我還吃得下。”
“你上輩子難不成是餓死的,所以這輩子要撐死?”嬴政拍拍扶蘇發出鼓聲的肚子。
我上輩子是洗澡摔死的,這輩子要怎麼死還沒想好,扶蘇心道。
父子倆互相含沙‘射’影的詆譭對方了一會兒,趙高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啓稟大王,清池那邊已經準備好,不知大王是否現在就要沐浴,奴才馬上安排。”
幫扶蘇繫上褂子,笑着掐掐自己掐了多年還愛不釋手的小臉蛋,嬴政低頭問道:“蘇兒可要陪爲父去沐浴?”在扶蘇身上用鼻子嗅嗅,心道喝牛‘奶’難道真的能讓人散發‘奶’香味。
這寢宮中的清池扶蘇可有耳聞,據說它引流宮外有去疲勞的溫泉而建,只有君王可以享用。後宮衆妃,哪怕是王后,除非有大王的允准否則都不得靠近,更別說是王子公主。
“我能去嗎?”
上輩子沒去成日本泡溫泉就掛掉的扶蘇聽了嬴政的話心裡別提多‘激’動,“去!去!蘇兒要去!”說完一溜煙跑進裡間,再出來時下身的‘褲’子不翼而飛只着一條‘褲’衩。上身也只鬆鬆垮垮的穿着一件睡袍,頭髮散着,腳上穿着自制的人字拖。最誇張的是肩膀上還搭着一條手巾,就差再拿個木盆。“父王快走,晚了溫泉就涼了!”嘴上說等人,他自己到一馬當先的跑出寢宮,更是拿出當年在大學洗澡搶淋浴頭的架勢。
“蘇兒慢點,沒人跟你搶。”嬴政心情大好的跟在後面,不停叮囑扶蘇小心些。
‘欲’言又止的跟在嬴政身後,趙高糾結要不要上前稟報清池的事情,可他不敢上前擾了難得臉上掛笑的君王的好興致,只得祈求上天保佑自己。
“清池宮,就是這裡!”仰頭看一眼宮匾上的三個大字,一推開‘門’扶蘇就直接把身上的褂子丟給緊跟着他跑了一路的翰繁,僅着小‘褲’頭衝進竹簾後冒着青煙的地方。
接着一聲驚叫傳來,這是扶蘇發出的。
再接着又一尖叫聲傳來,這回是個‘女’人。
再再接着傳來的是怒罵和響亮的巴掌聲,隨後一個全身只穿被水溼透的薄紗,身材令人噴火的‘女’人衝了出來,一頭扎進聽見兒子叫聲而急忙趕來的嬴政懷裡。
“嗚嗚嗚……大王你要爲臣妾做主啊……”‘女’子跪在地上大哭。
“趙高,這是怎麼回事!”清池裡竟然不經自己允許有‘女’人出現。“蘇兒!蘇兒!”把懷裡哭哭啼啼的‘女’人推到一旁嬴政正要往裡去找兒子,就瞧某個瘦的如排骨,光着小膀子,穿着小‘褲’衩的人捂着臉走出來。
“趙高!”扶蘇嘴角的血讓嬴政火冒三丈,一嗓子下去除了扶蘇外全部跪在地上,就連那委屈痛哭的‘女’子也嚇得收了聲。
爬上前趙高重重磕了一個頭,“奴才記錯了‘侍’浴的日子請大王贖罪。”在這宮裡主子永遠是對的,奴才永遠是錯的,不狡辯還有生路可尋。
捱打的人‘揉’着腫起的臉頰,擡頭可憐道:“父王我不是故意的……”餘光不時瞄向某個養眼的‘冰‘激’凌’。
“真的!”提提‘褲’衩很沒有說服力的強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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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洗澡時都會不自覺偷瞄其她同‘性’的‘胸’部,然後在心中暗自比較。遇到比自己小的得意一下,遇到比自己大的就‘‘雞’肚’一下。
男人也是如此,洗澡時他們也會經意不經意的瞄上一眼身邊兄弟的‘兄弟’。遇到比自己小的便得意地翹起尾巴,遇到比自己大的便詛咒對方不舉。
紅着半邊臉靠在池子邊,如果不是腰上有隻強壯的手臂架着他,以扶蘇的五短身材早已淹沒在池水裡。
不時瞄上一眼嬴政兩‘腿’之間的‘雄赳赳’,再瞧自己的‘小青芽’扶蘇哀聲嘆氣再哀聲嘆氣。眼中冒出熊熊烈火,扶蘇開始詛咒對方即便自己開着宇宙飛船也追不上的‘某物’從此淪爲裝飾品。
正在享受宮娥給自己洗頭髮的嬴政被某炙熱視線盯得打了一個‘激’靈。睜開眼剛好看見扶蘇兇狠地瞪着自己的下身,嘴裡好似在嘟囔什麼。
支起身子讓人把自己的頭髮沖洗乾淨,嬴政用力一扯手臂把瘦弱的扶蘇帶到‘胸’前。“看看就夠了?蘇兒要不要‘摸’一‘摸’?”大手一把拉住小手,作勢就往水下伸。
扶蘇沒聊嬴政會這麼不知‘廉恥’居然要佔自己便宜,於是嚇得掙脫束縛,結果一個不穩仰在水裡,引來低沉的笑聲。“你……你……”池子太深,對扶蘇來說像是一個小遊泳池。
浮在水面上看着狂笑不止的男人,捂嘴竊笑的‘女’人,低頭憋紅臉的不男不‘女’,扶蘇怒了,他的小宇宙燃燒起來。“哼!”用鼻子一哼,深吸一口氣扶蘇潛到池水中慢慢朝目標游去,然後看準時機伸手用力一掐,接着蹬着‘腿’爬上池子,捂着自己的小兄弟夾着‘腿’就跑。
“啊……該死的!”沒想到自己會被人重重襲擊,嬴政坐在池子裡彎下腰‘抽’着氣怒吼:“來人,把他給寡人丟到池子裡。”
就是這一聲,還未等扶蘇找到自己的‘褲’衩逃命就被兩個‘侍’衛給架了回來。
“我冤枉!我冤枉!”用兩條‘腿’彆着自己的小青芽,扶蘇被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人嚇得夠嗆。
“丟下來!”
嬴政話音一落只聽‘噗通’一聲,池子中間濺起水‘花’,一個人在水中間玩命撲騰。
站起身,淌着沒到腰身上方的池水嬴政一把撈出撲騰的扶蘇扛在肩上,厲聲道:“都出去!”然後重重一巴掌拍在扶蘇的小屁屁上。“扶蘇,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我沒有!”踢着兩條小‘腿’,被人扛着的扶蘇有那麼點無助。
“今天爲父一定要狠狠教訓你一頓!”說完用結實有力的臂膀就把九歲的扶蘇夾在腋下,朝着屁股就是幾巴掌。“認不認錯!”
“認!認!我錯了!父王我錯了!”天底下最識時務的人扶蘇自認第二,二話不說就認錯。
只是這次嬴政的火氣沒有那麼容易消下去。眼神一閃,嬴政‘露’出白雪公主的後媽式笑容往池子裡一坐,接着把扶蘇拉緊懷裡扣住他的雙手,貼在他耳邊說道:“蘇兒如今的膽子可真是大了。”
“一……一般般……”老虎屁股‘摸’不得,現在扶蘇十分想再補上一句老虎的‘弟弟’也不能‘摸’。“是你……先挑起來的……你不能毒害……”看着某隻帶着繭子的大手環過自己的小腰,在他小小的‘青芽’附近打轉,其‘色’情程度令扶蘇‘哄’的一聲紅了臉。
用手指在小青芽的附近轉了一圈,最後用手掌把小芽握住。“蘇兒可知爲父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知、道!”小暴脾氣上來,扶蘇咬牙切齒道,微微側了一下身子。
邪氣一笑,嬴政收攏手,低聲道:“你馬上就知道了。”說完就是一握。
“啊!”扶蘇大叫,不過不是被人抓,而是被自己嚇得。
“該死的!”嬴政咒罵,是因爲他的‘雄赳赳’被某屁股狠狠撞了一下。
掙脫開抓着自己的魔爪連滾帶翻爬上岸,扶蘇站在池子邊‘挺’着自己的小青芽正式朝嬴政宣戰。“總有一天我會比你大,比你強,比你‘棒’!”說完撿起自己的小‘褲’衩套上飛奔而去。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嬴政用力拍打着水面大吼道:“趙高!”
剛處理完被杖斃的宮妃回來就聽見自己被點到名字,不敢耽誤趙高一溜小跑衝進浴室。“奴才在,大王有何吩咐!”跪在地上磕頭道,納悶爲什麼不見大王子。
“送個‘女’人進來!”
“奴才這就去!”不敢多問,趙高連忙退出去給發怒的君王找‘女’人降火。
看着自己高聳的‘欲’望,嬴政的臉‘色’黑了又黑,紫了又紫。“該死的!”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因爲被兒子撞了一下而有了反應,那他還有什麼臉面。“扶蘇,你給我等着!”兇狠道。
“啊嘁!”趴在自己貼身內‘侍’背上,帶着貼身宮娥正往姬婉處逃命的扶蘇打了一個大噴嚏,有些後怕自己那最後用力一坐。
可爲了保護自己那還在茁壯成長中的‘小丫’,扶蘇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