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婉不喜人打擾,也不願和後宮‘女’子打‘交’道,對不熟的人更是冷冷清清,因而在這後宮之中姬婉是個特殊的個體,君王的寵愛引得衆妃嫉妒。
開始三不五時有幾個剛入宮還沒‘摸’清‘門’道的‘女’子被人唆使來找姬婉的麻煩,不過這些人一回到自己的住處被貶做‘女’奴的旨意也隨之而來。
從此再無人敢在姬婉面前放肆,哪怕心中有多麼嫉妒。
除非是宮宴不得不出席,平日裡姬婉不怎麼出‘門’,就是出了也只是帶着自己的宮人在院子附近無人的‘花’園轉轉。
所以在嬴政與扶蘇都不在的情況下她還能笑聲連連這不得不讓人好奇,更何況扶蘇聽那另一人的聲音十分悅耳,因此他相信這聲音美得人樣子定也差不到哪裡。
於是向來喜歡賞美人的扶蘇心癢癢起來,卻還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裝相兒,撇着‘腿’往前走。
嬴政豈會不知他那兒子心中怎樣想,瞧扶蘇只要沒有外人時就撇着‘腿’走路把人拉住說道:“好好走路,撇着‘腿’成何體統!你是一國的王子不是市井的無賴!”
如果可以扶蘇也不願意撇着‘腿’,可這沒有‘褲’襠的‘褲’子實在是磨得很,特別是對某個部位。正所謂不知有襠‘褲’子的好,哪知無襠‘褲’子的苦。
牽扯到自己的隱‘私’問題,扶蘇把身邊的人都遣退,見趙高不爲所動明顯是想留下聽‘秘聞’扶蘇哪裡會如他的意。“父王,兒臣午膳想吃烤羊‘肉’。”
“一天就知道吃。”在兒子‘肥’嘟嘟的臉上掐了一把後嬴政看向留下湊熱鬧的趙高。
被兩道明顯有趕人之意的視線直直盯着趙高也不好繼續厚着臉皮留在這裡,可他真是不想走,他有預感要是自己留下定會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哼哼!”
“咳咳!”
父子兩人同時發出聲音,一口同聲道:“還不快去!”
等趙高走遠,嬴政一把提起扶蘇:“現在沒人了。”他倒要看看自己這兒子能說出什麼歪理。
確定四周沒有外人,扶蘇靠近嬴政耳邊。“‘褲’子……磨……那裡……”
那裡?哪裡?
一時嬴政沒明白,隨後看見扶蘇用‘你是笨蛋的眼神’瞟自己這才大悟‘那裡’指的是哪裡,於是伸手一‘摸’,頓時皺起眉來。“蘇兒你‘褲’子裡怎麼什麼都未穿!”難怪會覺得磨。想到是宮中奴才照顧不周嬴政頓時火了起來,大叫道:“來……”
“幹什麼!”突然被人‘摸’了‘小鳥’扶蘇有些發窘,就算他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但也不能‘亂’‘摸’那裡。正想要教育嬴政說剛剛他的做法是不對的,便見這人扯着嗓子叫人。
‘陰’沉着臉,嬴政把扶蘇往懷裡抱了抱。“幹什麼,當然是把那些連伺候都不會的東西們拖去砍了。”瞪一眼懷裡人嬴政動手便去拉扶蘇的‘褲’子,這舉動嚇得某人差點大叫‘非禮’,只得拼命拉緊‘褲’子。
“幹……幹……幹……幹什麼……”死命拉着‘褲’子誓不讓‘褲’子離開自己。
“鬆手!”見扶蘇拉緊‘褲’子不鬆手嬴政不耐煩道。
“不放!”
“放不放!”
“不……”看嬴政‘唰’的黑了臉,扶蘇也馬上沒了豪氣,硬着頭皮道:“你……先說理由……”然後我看情況脫不脫。
“讓爲父看看有沒有磨破皮!”得知兒子腦中的不良想法嬴政氣得失笑。
真相大白誤會說清,扶蘇這懸着的一顆心才總算歸了位,也終於有機會想清要把誰拖出去砍了。“不怨他們,是我自己不想穿的!”連忙解釋,牽扯到無辜人的‘性’命可就罪過大了。
知道兒子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嬴政便也沒再叫人,“爲什麼不穿襠‘褲’?”
嬴政口中所謂的襠‘褲’其實就是白布條纏在胯間,和日本相撲上場穿得那種有點類似。窮人有件衣服不容易,因而在下地幹活時怕‘弄’髒了‘褲’子所以只着穿過胯下圍在的腰上的襠‘褲’幹活。
在現代人看來這種‘簡易內‘褲’’一不衛生,二脫起來費勁,三不利於小孩子某處成長髮育。
聽了扶蘇的解釋嬴政不知自己是該生氣還是樂,想到晚上一入夜不出‘門’兒子就只穿到腳踝處的長褂,光着屁股,他這才終於明瞭其中原因。“那也不能以後都不穿,蘇兒想到什麼辦法沒有?”
“把宮裡的裁縫叫來讓他想辦法把塊布夾在兩條‘褲’‘腿’中間,到腳踝就是外‘褲’,膝蓋以上短的就充當襠‘褲’,好脫又好穿……”
扶蘇這話癆一有機會就說個沒完,嬴政在聽見‘好脫好穿’這四個字後便屏蔽掉扶蘇其他廢話,自己一人琢磨起來。
比起扶蘇爲自己以後的男‘性’尊嚴着想,嬴政想得卻很實際。
襠‘褲’解開、脫下、再裹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特別是在行軍趕路時。如果按照扶蘇所說給‘褲’子加上一塊布就可以解決,那大軍便不會在解手的問題上再耽誤時間,並提快行軍速度。
越想越覺得可行‘性’很高,不過令嬴政詫異的是這麼簡單的問題爲何從沒有人想過,就好似那玩遊戲時比劃的手勢。
盯着滔滔不絕,手舞足蹈的兒子嬴政眼神微閃,“幸虧你是我的兒子。”伸手拍了拍扶蘇的背,語調很平淡聽不出什麼。
扶蘇當然疑‘惑’,歪頭看着突然盯着自己不說話的人,剛想要開口便瞧見姬婉帶人從屋裡出來朝他們走來。
“臣妾拜見大王。”姬婉帶着衆人跪在嬴政面前。
早就聽人來報說嬴政到了院外還遣走了跟隨的宮人,可左等右等也不見這人進來,姬婉只好出來看看。哪知沒走幾步就瞧見那父子倆站在院‘門’口,只是氣氛有些怪。
看見姬婉跪在自己面前嬴政放下扶蘇伸手把人攙起,“你們也起來吧。”
“謝大王。”
衆宮人謝完禮一個個恭敬的低頭站在兩旁。
這時一位身穿素樸,梳着‘婦’人髮髻的‘女’子走上前對嬴政跪拜道:“見過大王。”
“夫人請起。”嬴政微微點頭。
“謝大王。”‘婦’人起身擡起頭看向站在嬴政身邊的扶蘇微微一笑。“見過大王子。”
本來就好奇這人長什麼模樣,因而當扶蘇看清‘婦’人的容貌時立馬張大嘴,這人的樣貌絲毫不遜於自己的美人孃親,只是兩人的美有所不同。
姬婉的美在扶蘇眼中是知‘性’美,氣質高貴,讓人心中生尊敬。而眼前的美‘婦’確是中國人眼中的嫺熟美,氣質親和,讓人瞧了頓生好感。
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而扶蘇直接看直了眼。
姬婉笑着拉過扶蘇解釋說:“蘇兒這位‘婦’人是‘蒙’將軍的夫人,卜夫人。從將軍那算你得叫夫人‘嬸孃’,可要是從我這裡算卻要叫聲‘姨娘’。”說完看向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嬴政,“大王你說蘇兒應從那邊算?”
“怎麼叫也變不了關係,更何況卜夫人還是當日爲蘇兒開‘奶’的人。”招招手讓扶蘇到自己身邊,然後繼續說道:“蘇兒的第一口‘奶’可是喝得卜夫人的,當時還喝得流了鼻血。”
幾個大人說笑時扶蘇整個人羞窘的不得了,瞧着眼前美麗溫柔的卜夫人,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當日睜眼時看見的那白‘花’‘花’一團‘肉’。
很不好意思的跑到嬴政身後低着頭,他那一反往日厚臉皮的害羞樣令嬴政和姬婉更加忍不住想要調笑,只可惜現在有客人在場這才作罷。
有‘女’眷在此嬴政也不好停留,於是抱起快縮成一團的扶蘇先行離去,只是剛走到不遠扶蘇就從嬴政身上滑下來往回跑。
院中沒有宮人,待嬴政正要上前提起踮着腳站在窗外往屋中偷看的扶蘇離去,就聽屋中的卜夫人小聲問道:“姐姐如今可還盼着那人?”
“不盼了,卻也忘不了了。”說完,姬婉幽幽哀嘆了一聲。
————^_^————^_^————
從姬婉的院子出來一路上父子倆誰都沒講話,都是若有所思。
四下無人,嬴政停下腳步扯了一下神遊的扶蘇,嚴肅說道:“今天在窗外聽到的話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任何人說,知道嗎!”自己不介意,可那想要剷除他們母子倆的有心人卻是在意得很。
“哪裡有窗戶?誰站在窗戶外了?”扶蘇裝傻充愣,這裡面的嚴重‘性’豈用別人來告訴自己,他只是好奇那個能讓他美人娘念念不忘的人是誰罷了。
讚許的笑笑,十分滿意兒子回答的嬴政握着扶蘇‘肉’‘肉’的爪子回到寢宮。這時午膳已經擺在桌子上,端着水等着給父子倆人淨手的宮娥也都在殿‘門’口站得筆直。
瞧眼桌上以‘肉’爲主的飯菜,心裡有事的嬴政與扶蘇頓時覺得油膩不合胃口。
“把魚和青菜留下,其它的‘肉’都撤下。”嬴政說完便拉着扶蘇在桌邊坐下,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見趙高站在‘門’外朝自己一拜。“蘇兒先自己吃父王有要事要辦,聽話。”‘摸’‘摸’扶蘇的頭嬴政起身離去。
看着嬴政消失在‘門’後,扶蘇端起碗吃起飯來,一邊吃一邊想適合他美人孃親的男人要具備些什麼。
帶着趙高走到寢宮正殿旁自己習字看書的偏殿,進到裡邊讓守‘門’的‘侍’衛退下嬴政問:“可是有消息了。”
“有了。”趙高彎腰恭敬回答,心中不明這大王好好地爲什麼要找當年鄭國的送嫁將軍,還找了好多年。
“在哪?”
“那人現今在咸陽城外的山上做了獵戶。”看君王皺眉不知想何趙高說道:“啓稟大王,據查這人在鄭王歸秦爲臣時卸甲來此,一直住到今天。
“成親沒有?”
“孤身一人。”
這麼算已有十多年了,想了一會兒嬴政問:“這些年那人都沒有離開過?”
“奴才派去的人打聽回來說那人自住下便再未離去,大王這是要……”
“趙高命人準備一下,寡人要出宮。告訴他們行裝要小心一些,寡人不想節外生枝。”
“奴才這就去辦,大王放心。”招來宮娥爲嬴政更衣,趙高連忙去安排秘密出宮的事宜。
嬴政要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姬婉心心念唸了十幾年,耽誤了大好年華。如果不是後來向自己‘要’一個孩子做伴,恐怕至今她還像從前如死寂潭水一般,對什麼都不在乎,什麼也進不了她的心。
……
吃完飯扶蘇也沒見他的便宜父王回來,喊來人問知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去哪了,衆人皆是搖頭表示不知,於是扶蘇又派人去打聽看那卜夫人是不是還在自己母妃處。
過了一刻鐘多前去打聽的小太監纔回來,並對扶蘇說卜夫人吃過午飯便出宮回了將軍府,而婉夫人現在正一人在院子裡撫琴。
扶蘇是個心理藏不住的事情的人。有了開心的事情要與人說,有了傷心苦悶的事情也要找人傾述。要是遇到了他感興趣的事情那更是要‘弄’得清楚明白,不然這事會一直在他頭頂盤旋讓他睡不好覺,因此一聽姬婉處沒了人他便連忙跑過去。
姬婉琴技之高超令曾經學過幾年琴的扶蘇視爲神技,從她指尖彈奏出的曲子如行雲流水,讓人聽了心曠神怡。躲在院‘門’外扶蘇納悶,按道理這時他孃親理應因思念情郎而心中苦悶,可他卻在曲子裡聽不出任何哀愁之音,怪哉,怪哉。
撫弦的指尖一停,坐在院中的姬婉側身看向躲在院‘門’後多時,把一顆大腦袋‘露’在外的兒子,笑着招招手:“蘇兒到孃兒這來。”
正陷入無聊苦思的扶蘇壓根兒沒聽見姬婉的話,如不是身後的小太監機靈推了推他,否則扶蘇還傻站在原地撅着屁股歪着頭。
把自己帶來人全部留在‘門’外,扶蘇跑上前坐到姬婉身邊。“孃親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神秘問道。
“蘇兒爲何這樣問娘?”姬婉不解。
此事關於他人隱‘私’所以不能直問,不然問了人家也不會說,所以伏蘇打算‘旁敲側擊’。
“娘喜歡什麼樣的男子蘇兒就努力往那面發展。”某不知廉恥的人恬着臉說道。“孃親要是喜歡讀書型的書生,那兒子從明日起就奮發讀書。孃親要是喜歡英武型的,兒子明日就刻苦習武。只有孃親說不到,沒有兒子做不到!”所以孃親就大膽的說吧,快把你的秘密說給我聽!
姬婉被扶蘇逗得把所有憂愁都拋到腦後,笑說道:“他啊……不但要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還得能馳騁疆場保家衛國。寫得一手好字,更要彈得一手好琴,處事不驕不躁,待人溫文有禮,更要禮賢下士,受人敬佩……”
聽着姬婉的言語扶蘇忍不住嘴‘抽’,這要求也太高了點,可他又有些覺得姬婉說的這些有個人十分符合。“沒了?還有嗎娘?娘?”見姬婉有些恍惚的看先前方,臉頰上還帶着緋紅,扶蘇捂嘴竊笑,一瞧便知他美人娘是想到了情郎而嬌羞。
“他……還要記得我的生辰……從不會忘了送我禮物……”姬婉嘟囔,聲音小到即使是待在她身邊的扶蘇也沒聽見。
陪姬婉吃過晚飯扶蘇便帶着人回寢宮,心中卻越來越覺得下午他孃親嘴裡那男人的特質自己身邊好像有個人具備,可就是想不起來。
扶蘇回到寢宮見外室榻上的桌案上放着一卷繫着紅繩的竹簡,於是叫來人問道:“這是什麼?”
“回大王子的話,這是不久前‘蒙’將軍府派人送進宮呈給大王的。”宮人稟報說。
“哦,你下去吧。”讓人退下,扶蘇盯着竹簡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是誰最符合他孃的要求。“原來是他!”可剛說完他便一臉震驚的用自己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大頭。“不可能……”連連後退,一頭栽倒在‘牀’上。
難道我美人孃親的‘精’神外遇對象竟然是……竟然是……已有家室的……的……
‘蒙’恬!
想罷,扶蘇麻利的脫下衣‘褲’疊好放到一旁,然後拉上被子‘蒙’頭睡去,相信明日醒來世間的一切將會變更美好,直接奔向大同。
秘密出宮秘密回,嬴政一回到宮裡便換上衣服趕往姬婉處,還沒得空去瞧無事自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