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所謂幸福

屋子裡沒有衣櫥,我便買了好多的掛鉤粘到牆上,分類掛好我和他需要掛起來的衣服。角落放滿了多肉植物。整個屋子充滿生氣。早上一同起牀出門上課,一起去學校旁邊的小鎮買一些簡單的菜式,回到家裡。我切菜、他炒菜,然後一起洗碗,夜晚就窩在牀上看電影。我做飯,就是在那時候學會的。第一次切肉的時候,就切破了手,魏哲垚緊皺着眉頭,給我找創可貼。十分不悅的說着:“小熙,做事可以小心一點嗎?不要毛毛躁躁的。”雖然語氣很不好,可是,手上的動作卻特別溫柔,生怕弄疼了我一點,我低着頭偷笑,嘴上老老實實的回答着下次不會了。然後,就被他推到臥室看電視了。之後的一切都是他包辦的,一點都沒讓我碰。第二天,家裡就多了兩副手套,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以後切菜戴一副,洗碗戴一副,不要把手弄粗糙了。那時候的魏哲垚,應該是很愛我的吧,即使後面出來一系列的變故,我都依然相信,他是愛我的。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也許,我們會一直這麼好也說不定。大學就是這樣,會有很多的獎助學金髮給學生。貧困助學金,就是其中的一種。我是班長,自然的也就可以享受優先的名額,雖然家裡並不是特別貧困,可是,這筆錢對於當時還是學生的我來說,絕對可以算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可是,這筆錢那時我的是絕不想讓魏哲垚知道的。他家境優越,而只是工薪家庭的我,是絕對比不上的。也許是從小到大的自卑,也許是不願在愛人面前覺得沒有自尊,反正那時的我,就是不願意告訴他這筆錢的存在。那時的我並沒有想到,這一自私的決定,會葬送了我往後的所有日子。

揣着鉅款的我,無比開心。去旁邊的花市,買了一把香檳玫瑰。香檳玫瑰的話語是——我心中只有你。拿回家之後,才發現沒有買花瓶,便用家裡僅有的啤酒瓶,把所有的花裁剪好,放滿了出租屋裡的每個角落。

滿心歡喜的等着魏哲垚回來。魏哲垚開門看到滿屋的花的時候,深深的眼眸裡怒氣騰騰。問我哪裡來的這些花,沉浸在自己愉悅情緒裡的自己,壓根沒有注意到魏哲垚的情緒。滿心歡喜的問他喜歡嗎?魏哲垚又重複了一遍問題,聲音裡透着濃濃的不耐煩,發現他情緒不對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特別濃烈,周圍的空氣都降了好久度,冷得我打了一個寒顫。我買的,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笑的連我自己都清不清楚。買的?這兩個字是從魏哲垚的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說:“不是說沒錢嗎?買花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