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心疼

我一度懷疑自己打錯電話了,再三確認後才遲疑的開口說找魏哲垚。

“哦,哥哥在書房跟爸爸談事,要不你晚點打過來吧!”電話那頭的女生再次開口。

“哥哥?”我像被雷擊了一樣。魏哲垚居然有一個妹妹!而這在一起的快兩年裡我並不知道這個事情。

晚上大半夜,就被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去開門,就看見被吳傑扶着的魏哲垚,滿身酒氣。整個身子都站不住,吳傑很吃力的攙扶着他。我皺着眉頭看着門外的兩個人,吳傑尷尬的笑着說:“喝多了。”然後把魏哲垚丟給了我,說了句“雅熙,交給你照顧了,這哥們今天簡直是不要命的喝。”轉身就走了。

我艱難的把魏哲垚弄進屋,將他整個人丟在沙發上,皺着眉看着他,但是還是忍不住正給他整理一下。他突然握着我的手說:“小熙,不要走,我難受。”我反握住他的手,一支手拍着他的手背,坐在牀邊,柔聲的安慰着“我不會走的,不會的。放心。”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的魏哲垚,與平日裡凌厲張揚的氣質實在有太大差別。他靠在我身上,眉頭緊皺,幽深的眸子如一潭死水,他略帶哭腔的說着:“小熙,你說我也是他親生的呀!爲什麼他要這樣對我?我不是交易品,可是爲什麼我自己的幸福,不能自己做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讀什麼學校,交什麼朋友!我是人呀!”說到最後,他整個人都變得很狂躁,不停用拳頭砸着牆,一下、接一下。看得我心裡直打顫,我拼命去拉住他,可是他整個人就像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我根本就拉不住,他一反手,我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的。魏哲垚見狀,馬上過來扶着我,把我扶起來。然後整個人就像孩子一樣,縮倦在我懷裡,低聲的抽泣着。

我突然明白了,像他們家庭的孩子,揹負了太多,我們不可能揹負的的東西了。可能是積壓在心底的怨氣得到釋放,沒過多久,魏哲垚就睡着了。看着身邊熟睡的男人,我不敢想象,從小到大,他是怎麼度過的這些年。被幹涉、被超控,被父母當做生意上的交易品。心裡是有多苦、多難受和壓抑,纔會讓如此霸道凌厲的男人,脆弱成這個樣子?

第二天,我去雜誌社的時候,他還沒有醒。中午,我正忙着。居然接到了魏哲垚妹妹的電話。約在雜誌社附近的甜品店。她走過來微笑着跟我握手“雅熙姐好,我叫魏琳。”

一個很好看,很陽光的女生。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高挺的鼻樑跟魏哲垚如此一致。

我禮貌的跟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坐着聊。魏琳比魏哲垚要好溝通很多,也許是身上少了那份凌厲而多了一份平和。一起長大的兩兄妹,性格竟然如此天差地別,讓我不禁又想起魏哲垚昨晚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