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寒什麼都沒說，只是站起身，走到葉落茗面前，“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是在開會，還是在歐小姐的浴室。”葉落茗看着秋亦寒，冷冷回答。
秋亦寒見葉落茗憤怒的樣子，輕嘆一聲，擡起左手給她看。
葉落茗看了一眼，眉目微頓。
銀藍色西裝的袖口，溼了一片。
“總裁，”陸間一拿着一套衣服從走廊走過來，看了一眼葉落茗，“夫人，您……”
剩下的話他也沒問，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那慘不忍睹的大門，就像總裁辦公室麼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要更換一次的門一樣，死狀慘烈。
而且，這種力道，這種本事，除了他們夫人，誰也幹不出來這種事。
葉落茗抿了抿脣，聲音有些微弱，“溼了那麼一點，至於還去浴室……”
“這是商務談判，禮儀很重要，”秋亦寒淡淡說。
“那，歐明珠接你的電話就很有禮貌了？！”葉落茗擡頭看他。
“葉局，”歐明珠也站起身，歉意道，“第一遍的時候我沒想接，但是你的電話很急，我擔心有什麼事，就接了，很抱歉，是我失禮了。”
“我……”葉落茗被幾十個人注視着，尤其是秋亦寒注視着，有些手足無措。
“向歐小姐道歉，”秋亦寒平靜說，“這裡是歐小姐訂的酒店，會議也是歐小姐主導，你不該這麼做。”
對葉落茗來說，知錯就改向來是她的原則。
破壞了別人的會議，道歉是應該的。
可是……
葉落茗看了一眼站在秋亦寒身邊的歐明珠，她換了一身淡煙色的商務洋裝，和秋亦寒站在一起，竟然……像情侶裝。
不，不是衣服。
歐明珠漂亮，而且看起來就是教養很好，又聰明又幹練的人。
她站在秋亦寒身邊，出奇的……合適。
葉落茗低頭看了看自己，她還是一身警服，深綠色的制服和那種高級定製的衣服格格不入。
看起來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茗茗，”秋亦寒聲音響起，“道歉。”
葉落茗擡頭看向秋亦寒，眼眸恍惚了一下，再看向歐明珠時還在恍惚着。
歐明珠笑了，“沒事，不用道歉，外面都說葉局脾氣火爆，但是爲人正直，而且也是我不對，不該接電話，也不該沒說清楚讓葉局誤會，就算道歉，也不是葉局道歉啊。”
說完，笑了一下，“葉局，我初來乍到，很多事情做的不好，你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我和秋總裁是合作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想法。”
“不，這件事是茗茗的錯，我替茗茗向你道歉，希望歐小姐不要介意，畢竟是臨海，地主之誼沒有盡到，又讓歐小姐這麼難做，很抱歉。”秋亦寒對歐明珠微微頷首。
“不要道歉，我沒有覺得難做，你如果真的覺得爲難我，別催就是了，讓我多點時間放鬆放鬆，我會更感謝你。”歐明珠側面抱怨秋亦寒這個工作狂，實在是……太狂了。
雖說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可抓着你一起工作的，那就是受罪了。
葉落茗就這麼迷糊地看着秋亦寒和歐明珠說話，覺得他們談的事情，說的話，就像一個圈，自己進不去一樣。
“如果歐小姐不介意，會議能否繼續？”秋亦寒淡淡笑了一下。
“當然可以了，”歐明珠嘆氣，“反正今晚是睡不成了，秋總裁要繼續，我們就繼續。”
“好，請稍等。”秋亦寒抓着葉落茗的手腕，低聲道，“跟我來。”
葉落茗被秋亦寒抓着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來，晃了晃身體，差點摔倒。
秋亦寒拉着葉落茗走到安全門，打開門後是微弱的安全通道綠色燈光。
看着葉落茗，秋亦寒問，“爲什麼不道歉？茗茗，你這次很過分。”
葉落茗擡頭看秋亦寒，張了張嘴。
“秋亦寒……”
聲音飄在天上，又有點呆滯，“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是。”秋亦寒點頭，“你很衝動，我知道，你踹門，你來鬧，我都理解，但是你看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後，爲什麼沒有道歉？”
葉落茗沒說話，她不是不道歉，是剛剛在想別的事情……
但，“秋亦寒，”葉落茗擡頭看他，“你今晚回家嗎？”
“不回去，今晚要通宵開會。”
“那，明天呢？”
“明天有視訊會議，和歐洲確定下半年的資金流轉。”
“後天呢？”
“不知道，可能還要繼續敲定案子。”
“……哦。”
葉落茗點點頭，片刻後，又說，“我馬上就要去b城了，你會來送我嗎？”
秋亦寒沉默了一下，說，“什麼時候，我排一下時間。”
“嗯……”葉落茗擡頭，“那我，也排一下時間，排一個，讓你有空來送我的時間。”
“茗茗。”秋亦寒蹙眉，“我最近是有點忙，等過了一段時間，我可以給自己放一個相當長的假期，到時候……”
“不用了，”葉落茗笑了一下，“你說我太看重工作，忽略你和孩子們，其實，你比我還在乎這些吧，我只是一個警局的局長，你卻是一個集團的總裁，我再怎麼樣，也忙不過你呀。”
這句話一出，秋亦寒眼中的溫柔瞬間褪去，聲音輕的嚇人，“你覺得，我把工作排在了你的前面？”
“也許，你把和歐明珠的工作排在我前面吧。”葉落茗自嘲的動了動脣角，“我不是什麼大家小姐，我也不是什麼主席女兒，我沒辦法幫你擴展事業，我也沒本事和蕭家分庭抗禮，我不如歐明珠，對嗎？”
秋亦寒一雙紫眸冷冽如冰，看葉落茗的時候，憤怒被狠狠壓下，只剩忍讓，“你是你，歐明珠是歐明珠，爲什麼一定要和她比，我能爲你放棄所有，可我不會爲了歐明珠這麼做。”
“爲我，可以不和她合作嗎？”葉落茗問。
“茗茗，你是在無理取鬧！”
“是啊……”葉落茗低頭，“我走了，你記得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