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衣笑得搖曳生姿，美目流轉，紅脣微揚，“他是輸了本事，夾着尾巴跑路，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和他不是有一腿嗎？”
“打住！”唐子衣一豎柳眉，“什麼一腿兩腿，你能文雅點嗎？”
葉落茗點點頭，“你們沒牀上來一遍啊，早說嘛。”
“……”唐子衣沒回答，不知道在想什麼，脣畔的笑容也自嘲起來。
離開了明月灣，唐子衣手機動了一下，她低頭看看，乾脆往高速上開。
藺樓早在秋亦寒簽訂完讓渡書時就已經回了內陸，太和集團畢竟是家大業大，宮翎留下來善後收尾。
收了一個多月，臨海的事務基本完成，宮翎與一干高官打算飛回內陸。
候機廳裡，宮翎坐在椅子上，正低頭看着一份文件。
耳邊似乎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像高跟鞋敲擊在地上。
這裡是貴賓候機室，安靜得很，忽然這種聲音就顯得尤爲刺耳。
宮翎擡頭看過去，映入眼底的就是一片紅豔。
細跟高跟鞋，長腿，細腰，紅色的連衣裙勾勒着窈窕有致的身材，鎖骨精緻，脖頸白皙，長長的及腰捲髮染成栗色，一張臉美得令人神魂顛倒。
笑容妖嬈，五官絕美。
與印象中全然不同的神采讓宮翎頓了一下，然後綻開輕笑，“是你。”
唐子衣笑容如花，接了下來，“是我，好久不見了。”
“很多年不見了。”宮翎含笑。
“是很多年不見了，”唐子衣彎脣，紅脣柔嫩，溢出炫目的笑容，“我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你，宮翎，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是不是緣分我不知道，但是，”宮翎淡淡一笑，“如果沒有你，秋亦寒的計劃也不會那麼容易成功，我知道你去了東京。”
“哈哈，”唐子衣掩脣，笑得開心極了，“是啊，我去了東京，我說動了吉田的原配，讓吉田後院起火，我還把吉田和葉晴的照片給她看了，那又怎麼樣？”
宮翎看着她笑得花枝亂顫，不由得垂眸，“不怎麼樣，各爲其主，我輸得心服口服。”
“滾你大爺！”唐子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見了，美麗的眸子裡冷得出奇，“宮翎，一別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虛僞，啊——認賭服輸，你現在心裡恐怕是巴不得把秋亦寒整死吧，和吉田合作，你也是夠下作的……哦，我怎麼忘了，你本來就是個下作的人嘛。”
“衣衣……”
“閉嘴！”唐子衣笑容冷的幾乎要掉冰碴，“別這麼叫我，我噁心！”
宮翎看着如同烈焰般美麗的唐子衣，當年，她還不是這樣的……
“宮翎，我這輩子最後悔三件事，第一件，我不該被你撿回去，第二件，我不該和你攪在一起，第三件，在你把我送入監獄時，沒殺了你。”
唐子衣笑吟吟地看着宮翎，紅脣間，貝齒慢慢咬合，“我想殺了你，都快想瘋了。”
說完，從手包裡拿出一把槍，槍孔直對宮翎。
“宮助理！”本來一旁看着的人立刻慌了。
宮翎只是瞳孔微張，表情卻還是淡笑着，“衣衣，我是真的愛你。”
“是啊，我也是真的愛你，”唐子衣甜美一笑，“所以我纔會犧牲色相名聲幫你在臨海建立什麼見鬼的情報組織，你利用我爲太和集團謀了多少好處，後來曝光了，你怕牽扯到自己就推我去死對嗎？很不幸，我愛你啊，所以我恨你，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一定不會想你死了。”
甜膩的笑容下有撕開的血色傷痕。
當年她身世坎坷，被趕出門，是宮翎收留了她。
教她上流社會人所有的一切，給她別人沒有的全部。
愛情，是在依賴中產生的。
十八歲生日，她把自己當禮物送給宮翎。
然後，便是到臨海，給他建立一切，再然後，他就親手摧毀了這一切。
傻嗎？
也許。
但，不是全部，也不是永遠這麼傻。
宮翎沒有反抗，在槍口下依舊不曾反抗，是淡淡道：“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少爺，不能被捲進來。”
“所以你爲了藺樓犧牲我？”唐子衣笑起來，“葉落茗說的沒錯，你和藺樓是真愛，一對狗男男。”
說完，看了看周圍噤若寒蟬的人羣，忽然扣下扳機。
“！”
幾乎所有人在在瞬間趴在地上，誰知道槍會不會打中他們。
但意料之中的槍響卻根本沒有，再擡頭時，那黑漆漆的槍口出現的是藍色火苗。
打火機？
唐子衣大笑：“我是想你死，可我卻不想髒了自己手，宮翎，你沒下狠心整死我是你的失誤，我出獄了，我又活過來了，以後我們慢慢玩，好好玩，你記住，你是怎麼對我的，將來我就會十倍百倍還給你！”
說完，丟下手裡的槍，大笑着走了。
唐子衣走了，周圍人都立刻圍上來，“宮，宮助理，要不要報警啊！”
宮翎看着唐子衣離開的身影，沉默着搖搖頭。
廣播在念航班號，宮翎拿起衣服，頭也不回進了登機口。
唐子衣從機場出來，坐在車裡，凝固着視線看向遠處來來往往的人影。
許久後，冷冷一笑。
開車直接去了一處熱鬧的夜店。
把手裡的皮包丟在吧檯，冷冷道：“白蘭地。”
這麼漂亮的女人，卻點了一杯這麼烈的酒，酒保也不由得多看了唐子衣一眼。
昏暗的店裡，只有懸掛在頭頂上的燈光轉着五彩斑斕的光線，映照在唐子衣眼中，美得讓人忍不住心動。
酒保一邊欣賞唐子衣的美，一邊調了一杯白蘭地推過去，笑眯眯道：“小姐，心情不好？”
唐子衣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蘭地灼熱的酒精順着喉嚨往下流，唐子衣放下杯子，拉過酒保的衣襟，美麗的臉湊上去，明明在笑，卻聲音冷漠，“我不高興怎麼了？嗯？我不高興，你能讓我高興？”
酒保在夜店做久了，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但是唐子衣，真的太美……
遲疑片刻的功夫，唐子衣身邊就圍過來一個人，手輕輕抵在她下頷，把臉轉過去，看一眼唐子衣，欣賞道：“我讓你開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