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汐錯愕了一瞬。
楚瀾寒卻笑的苦澀，“汐汐，你對我來說終究是不同的，我沒辦法對你無動於衷。”
“那是……什麼意思？”她聰明瞭這麼久，卻不懂他要說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也許不是因爲愛情，你纏着我，粘着我，對我這樣的在意，你就沒有想過別的原因嗎？”
楚瀾寒是那麼平靜那麼平靜的說，可秋紫汐卻直覺性的，他要說出改變現狀的話！
“瀾寒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喜歡你，所以才——”
“汐汐，”楚瀾寒平靜的說，“你沒有想過，也許，是受到了血脈親情的影響嗎？”
“……”
秋紫汐怔怔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也不想這麼說，可惜汐汐，有些話，再不說就晚了，”楚瀾寒深吸一口氣，“我母親風瑜曾經是……你父親的情人。”
……
秋凡離回來的時候，還竊竊自喜，覺得自己是個機智的人！
製造機會嘛，除了他還有誰。
要是這波汐汐能成功，他簡直要給自己頒個大獎！
花羽茜懶得和他計較這些，推開門，就看見秋紫汐靠在客廳裡的沙發旁，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生命力，迅速凋零的花朵。
“汐汐！”
秋凡離跑過去，把秋紫汐抱起來，“你怎麼坐在這裡，這麼冰，你坐多久了？楚小子呢？”
秋凡離的聲音就像開啓了秋紫汐腦海中的一把鑰匙。
秋紫汐僵硬地看向秋凡離。
那雙靈巧狡黠的眼，宛如死水。
秋凡離心疼的不行，“汐汐，怎麼了，和爸爸說，是不是楚小子欺負你了，爸爸幫你打他！”
秋紫汐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看着他。
過了許久，忽然秋紫汐抱住秋凡離失聲痛哭。
“怎麼了，寶貝，乖啊，沒事沒事，不就是楚小子拒絕你，沒有他楚瀾寒，我們汐汐照樣找比他好的，沒事哦，沒事哦。”
秋凡離心都要被摘出去了。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居然成了這幅樣子，他的汐汐啊，他的寶貝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秋紫汐卻哭的無比傷心，她失去了她的全世界。
秋凡離哄着秋紫汐，轉頭看了花羽茜一眼。
秋紫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哭成這樣，肯定和楚瀾寒有關！
他現在沒空修理楚瀾寒，只能讓花羽茜去。
花羽茜點點頭，轉身出門。
……
砰！
砰！
砰！
射擊室內，槍聲不絕於耳。
50米外的槍靶正中間，環環命中。
楚瀾寒耳上帶着隔音器，手裡握着槍，例不虛發。
打完了一梭子彈，又換了另一梭。
直到手邊所有的子彈都打空了，楚瀾寒才緩緩摘下了隔音器。
輕微的腳步聲靠近，楚瀾寒轉頭，就看見花羽茜站在他身後。
微微低頭，楚瀾寒輕聲道：“師父。”
花羽茜走到他身邊，垂下的手指一動，小巧掌心雷握在手裡，看都不看，擡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沒有打中靶心，卻打中了靶向。
槍靶應聲而斷。
楚瀾寒看着這一幕，淡淡的眸光一如最初。
花羽茜放下槍，轉頭看着楚瀾寒，聲音冷如寒冰，“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沒有辦法，”楚瀾寒淡聲道：“鑄成大錯，我有最大的責任。”
“你不喜歡汐汐，我從不強迫你，可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
“是，我沒能做到，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一個理由。”
花羽茜曾經問過楚瀾寒，爲什麼要拒絕秋紫汐，當時楚瀾寒沒有給出任何答覆。
而現在，她舊事重提，卻不允許楚瀾寒再回避了。
楚瀾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給出似是而非的答案，乾脆的說，“我和汐汐是兄妹。”
花羽茜目色一緊。
“我和她是兄妹，我母親叫風瑜，曾經是……秋叔的情人。”
“有證據嗎？”
“有，我驗過dna，我和寧寧是兄弟。”
他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所以他選擇去驗證dna。
秋凡離看似嬉鬧，其實穩重。
他拿不到秋凡離的dna，拿到的，是花陌寧的幾根頭髮，交給了檢測dna的部門，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和寧寧是兄弟。
那結果，不言而喻。
如果說秋紫汐和秋凡離並不是很像，可花陌寧卻完完全全遺傳到了秋凡離的一切。
花羽茜一言不發。
“汐汐生日那天我就知道了，所以我選擇離開，只是不想讓她走到錯誤的那條路上，那時候她還小，我想，時間久了她就會忘記，可是這麼多年了，汐汐還是固執的在等我，可我，是她的哥哥。”
說完這句話，楚瀾寒閉上眼，遮去了滿目的疼痛。
他和秋紫汐之間，是永遠無法跨越的禁忌。
不能觸碰，也不能動情。
……
“你說，楚，楚小子是我兒子？！”
秋凡離瞪圓了一雙碧眸。
秋紫汐點點頭，“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秋凡離第一個否認。
“他說，他母親叫風瑜。”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風瑜！”
秋紫汐看了他一眼，“是不認識，還是根本不記得？”
當年秋凡離處處留情，睡過的人他自己都數不清，很多人都是過眼就算，睡過就拜。
他會記得纔怪。
“不，不是，那楚小子長得也不像我啊！”他是個標準的外國人。
楚瀾寒的樣子哪裡看着都不像外國人，最起碼，也應該像寧寧，讓人一眼就看出混血吧。
秋紫汐輕聲道：“我也不像混血。”
“可是，這真的不可能啊！楚小子那個年紀，那個年紀的時候，我應該……應該……”
他自己想了想。
楚瀾寒比寧寧大。
也就是說，楚瀾寒出生的時候，自己還沒再遇花羽茜，過得正好是不負責任的生活。
秋紫汐低下頭，沉默的不說話。
秋凡離卻站起身，在客廳來回走，走啊，走的，忽然跑到秋紫汐面前，“汐汐，還是不對，當年你老爸我雖然濫情，可是絕不會讓私生子出生，這是當渣男首要條件啊！”
不然的話，以他當年睡遍上流圈的情況，早就私生子女一大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