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秋紫汐這話是真的沒毛病。
撞壞了是吧,那我賠好了,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話沒毛病,但是這個態度實在讓人厭惡。
富二代見多了,但是秋紫汐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囂張成了這個樣子!
簡直是沒有教養!
一羣工人裡面還有不服氣的,叫嚷道:“你別以爲有錢就了不起!你得給我們道歉!”
“我道歉?”秋紫汐笑盈盈的,拒絕,“讓我道歉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你不道歉,我們就報警!”
“你報警好了,警察局長是我大伯母,我還真不怕你們報警。”秋紫汐簡直就是囂張到了不行的地步。
全然不管別人是怎麼生氣,她呢,我行我素,愛咋咋地。
……這段畫面,被角落裡一個拿着dv的少年拍了個正着。
秋紫汐這樣的囂張,自然有人看不慣,還真的就報警了。
尤其是在她喊出,局長是我伯母這句話後。
過了十來分鐘,只見一輛破警車橫衝而來,急剎車停在了旁邊。
車門打開,包裹在制服內的長腿邁了下來。
葉落茗環顧了一下現場,幾步走了過去,問:“誰報的警?”
“是我!”包工頭立刻跑過來,說,“警官,有個丫頭,明明看見路口禁止通行還把車開進來,一頭裝在牆上,毀了我們好幾天維修的成果不說,我們讓她道歉,她還說她大伯母是局長,不怕我們,您看這事兒……”
“我知道了。”
葉落茗冷着臉往裡面走,“這件事我會處理,放心。”
“哎!好!”
包工頭對他們臨海北區的警局那是相當的放心。
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北區局長葉落茗是出了名的冷麪無私,這小丫頭肯定是說謊。
一邊走着,包工頭一邊隨口問,“警官,你們局長真的有侄女嗎?”
“我確實有侄女。”葉落茗回答的相當淡定。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你們局長。”
葉落茗停下腳步,看了包工頭一眼,平靜的說,“我就是葉落茗。”
“!”
包工頭頓時傻在了當場。
他也是臨海人,當然是知道,這葉落茗在北區當局長當了十幾年了,怎麼也應該年紀不小了。
可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想當年輕啊。
她怎麼可能是葉落茗呢?!
然而,這年頭纔起來,就被一聲驚呼打斷。
“大伯母!”秋紫汐一副吃驚的表情。
葉落茗走到她面前,上下看了看她。
素日裡又乖巧又狡黠的少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套緊身皮裝,臉上畫了不知道幾層的濃妝,都傍晚了還戴着副誇張的墨鏡。
這是……他們家汐汐?
葉落茗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秋紫汐把墨鏡摘掉,露出了明月般靚麗的眼眸,笑嘻嘻的說,“大伯母,您怎麼來了,這個時間不是應該享受大伯母愛的晚餐嗎?”
葉落茗冷着臉,“少嬉皮笑臉的!怎麼回事?”
秋紫汐從小是備受寵愛的,就算葉落茗冷下臉她也不怕,抱着葉落茗的手臂撒嬌地晃,“大伯母,人家只是出來兜風,不小心撞了牆,只是牆,又不是人,我都願意賠錢了,他們還要報警,我也沒辦法呀。”
言下之意,她好委屈的說。
葉落茗可是不講私情的,聽完這句話,眯了眯眼,“秋紫汐同學,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未成年吧?”
“……咦……那個……”秋紫汐眨眨眼,決定裝傻。
“未成年沒有駕照,你這是無照駕駛了?”葉落茗算是明白了,這小丫頭是故意找事兒。
秋家這輩人中,秋紫汐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聰明孩子,從小又得秋亦寒的喜歡。
秋亦寒那點算計人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又從來不把外在的東西放在心上。
這會兒出來炫富無照駕駛了?
要說秋紫汐沒有耍花樣,葉落茗纔不信呢!
秋紫汐笑彎了一雙眸兒,“大伯母,我無照駕駛又把您給請來了,絕對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信你就怪了。”
葉落茗纔不信姓秋的,姓秋的說出的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這是她二十年最深刻的體會。
“大伯母~”秋紫汐撒嬌。
葉落茗冷哼一聲,“無照駕駛,拘留十五天,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拘留你七十二小時,現在就跟我回北區。”
“哎!”秋紫汐答應的可開心了。
可週圍那羣工人卻傻眼了。
如果說秋紫汐戴着墨鏡又濃妝豔抹,他們覺得秋紫汐大約二十出頭。
可墨鏡一摘,那就是個少女模樣。
更何況,她還真的是北區警局局長的侄女啊!
這……
葉落茗看了看周圍的工人,毫不猶豫的說,“拘留她七十二小時是按照未成年律法來判,對於她的行爲給大家造成的損失,我會向她的監護人索取賠償,爭取在三天內將賠償發放給諸位,如果有任何疑問和要求,歡迎大家到北區分局監督執法。”
說完,微微頷首,將秋紫汐帶走。
警車上,秋紫汐坐在副駕駛,看了看葉落茗這輛已經開了很多年的破爛警車,嘖嘖稱奇,“大伯母,到了你這個級別,早就可以配車了吧?”
“車的作用是代步,只要不用自己走路,開什麼都可以,”葉落茗說完,斜睨了她一眼,“給你十秒鐘時間想理由說服我。”
“說服你什麼?”秋紫汐裝傻。
葉落茗冷笑,“秋小汐,別逼我對你使用暴力,我已經很久沒揍人了。”
哇——
秋紫汐縮縮脖子,她家大伯母揍人是真的疼!
葉落茗繼續說,“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什麼品性我最清楚,弄出這種事情肯定有原因,說吧,我可以考慮一下讓你少捱揍幾次。”
“大伯母,”秋紫汐嘟嘴,“你怎麼還是一言不合就揍人呢,現在比的都是腦子!”
“我不和任何姓秋的比腦子,”葉落茗不近人情,“你還有三秒。”
“好好好,我說,我說,”秋紫汐笑了一下,眸色略深,“大伯母,你也知道我姓秋嘛,姓秋的人向來都是死腦筋,要麼就無所謂,要麼就執着,我只是想選後者。”
“執着?”葉落茗勾了勾脣角,“你執着什麼?”
“我執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