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茗看着那圓滾滾的揹包,並沒有接過來。
“葉茗茗?”藺樓眨眨眼。
葉落茗知道藺樓的智商有問題,他的智力甚至沒有秋明悠高,被保護的太好,以至於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感激。
藺樓這樣的人是不懂什麼是喜歡的。
對她,也僅僅是感激。
可就是這種感激在葉落茗看來,已經超出了一點界限——藺裕和宮翎希望她嫁給藺樓,這就是界限。
“我今天沒辦法喝你的湯了,抱歉。”葉落茗一臉平靜地看着藺樓。
藺樓不懂,“你,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是我沒時間。”葉落茗一笑。
“大家中午好,這是我家少爺的一點心意。”緊跟着進來的保姆和保鏢和湯分給辦公室的人,眼睛時不時往葉落茗這邊看。
葉落茗對保姆招招手,“請你過來一下。”
分好湯的保姆一頓,笑着走過去,“葉警官,有什麼事嗎?”
順便看了看藺樓沒有了笑容的俊臉,眉心幾不可見的一蹙。
葉落茗叫來了保姆,自熱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不過葉落茗也沒在乎,對那個保姆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抱歉,我現在有事要走,這湯,就不必了。”
保姆賠笑着,“葉警官有事儘管去忙,我家少爺能等。”
“我可能要很晚回來,”葉落茗拿着自己的外套,轉頭朝她和藺樓笑了一下,“我要去給我兒子送午飯。”
“噗——”
“咳咳——”
“砰——”
辦公室裡噼裡啪啦什麼聲音都有,凡是聽見葉落茗這句話的都傻了。
葉落茗,說什麼?
兒,兒子?
她說的是兒子吧,他們應該沒聽錯吧。
在場人的人都驚呆了,只有藺樓,傻傻地轉頭看保姆,“葉茗茗,走了……”
那保姆也被葉落茗這句話驚住了,等藺樓問她的時候纔回過神來,“是……少爺,我們先回去吧。”
“不要,我要等葉茗茗!”藺樓跺腳,不肯走。
“少爺,”保姆強硬的看他,“我們先回去,這件事必須告訴老爺和宮少爺。”
“不,我要葉茗茗,我要葉茗茗!”藺樓怎麼都不肯走。
保姆是絕對不會讓他留在這裡了。
眼神示意了一下保鏢,兩個人半強迫式地帶走了藺樓。
等這三個人都走了,辦公室的人還處於驚愕狀態,大家腦子都亂了。
剛剛是不是產生幻聽了。
葉副隊,有兒子了?
這是在開玩笑吧!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啊!
不然怎麼可能——葉副隊連婚都沒結,怎麼會有兒子!
當然,一羣人中最傻眼的是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雲封——秋亦寒走了,傻子少爺沒機會了,又多了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兒子……
……
“嗚嗚……”
“嗚嗚……”
太和集團的助理辦公室中,男人細細的哭聲從進來開始就沒停過。
宮翎臉上一貫的笑容也沒有了,淡淡看了眼一起跟着進來的保姆,“她真是這麼說?”
保姆點點頭,“葉警官當衆說她有兒子,不但我們聽見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宮少爺,我覺得這件事需要報告給老爺。”
最滿意葉落茗的並不是宮翎,而是藺裕。
藺裕喜歡葉落茗的氣質性格,認爲藺樓如果能娶她,將來一定不會錯。
可如果葉落茗已經結婚有了孩子,那藺裕就必須要重新考慮了。
藺樓就算是傻子,也不能娶一個結過婚帶孩子的女人。
宮翎眼中神色不定,原本時時帶笑的臉也沉寂下來,片刻後,擺擺手,“不必了,這件事我清楚是怎麼回事,董事長那邊我會去說的。”
“是。”保姆低頭。
“你先出去吧,少爺我來照顧。”
“是。”保姆對宮翎的話言聽計從。
宮翎走到藺樓身邊,看着趴在沙發上哭個不停的藺樓,輕聲道:“少爺,葉警官是有事要去辦,不是討厭你。”
藺樓肩膀一頓,慢慢擡起眼,臉上都是淚痕,一雙漂亮的眼睛都紅了,“她不是討厭我?”
“當然不是,”宮翎把手帕給他,柔聲笑道:“葉警官喜歡少爺就像少爺喜歡葉警官一樣,怎麼會討厭少爺呢。”
藺樓半信半疑的看他,“可是,葉茗茗都沒喝湯……”
“少爺,葉警官和我們不一樣,她平時很忙,有的時候沒時間喝湯,並不是因爲湯不好喝,也不是因爲討厭你,等她不忙了我幫你邀請她來家裡做客好不好?”
“來家裡做客?”藺樓驚喜的瞪眼睛,“葉茗茗來家裡做客?”
“嗯,”宮翎微笑,“我幫你約葉警官來做客。”
藺樓含着淚,笑得漂亮無比,“葉茗茗來做客,葉茗茗來做客!”
“呵。”看着藺樓無邪的笑容,宮翎微微勾起了脣。
兒子?
秋亦寒,你夠狠。
……
苑池的內置陽臺上,宮翎端着一杯酒,斜靠着扶手看樓下熱火朝天的賭場。
雲疏影同樣端着一杯酒走過來,看見宮翎淡漠的眼神,不由得彎脣一笑,背靠扶手,朝他一敬,“怎麼,這麼有時間來找我喝酒?”
宮翎晃着手中的杯,並沒有舉杯回敬,反而淡淡道:“你早就知道秋亦寒把秋明悠留在了臨海,爲什麼不告訴我。”
銀邊眼鏡下的黑瞳一抹流光閃過,雲疏影輕笑道:“這不是什麼秘密吧,我以爲你知道。”
“事實證明,我不知道。”宮翎語氣淡淡,“秋亦寒在臨海有自己的私人航線,他走的時候是幾個人只有你知道,我以爲他帶走了秋明悠。”
“啊,那應該是我的疏忽,忘記告訴你了,”雲疏影微笑着看他,“這算什麼大事嗎?悠悠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
“他不僅是個孩子,他還是秋亦寒放在臨海的一個柱子,”宮翎轉頭看向雲疏影,“這柱子拴住了葉落茗。”
聽到這句話,雲疏影笑出了聲,“我還以爲多大的事,一個秋明悠,一個葉落茗,就值得你來我這興師問罪了?秋明悠是個孩子,確實,他是秋亦寒唯一的兒子,那也只是個孩子而已,至於葉落茗,她就是臨海的小警察而已。”
“董事長喜歡他,少爺也喜歡她,”宮翎語氣淡然如雪,“她會成爲太和集團的女主人,這樣的她就不平凡了。”
雲疏影單手抵着鼻尖一笑,薄脣上揚了些許的弧度,“如果一定要這麼說的話,宮翎,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葉落茗可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太和集團女主人這麼大的帽子她未必會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