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攝像機關閉，秋亦寒換個套寬鬆的睡衣，拿出筆記電腦開始處理事情。
外面窗簾沒拉，月光井然有序地落進來，秋亦寒手指在鍵盤請輕輕敲擊，速度不慢，手邊放着溫水，水汽氤氳。
按了一個鍵，頁面跳轉。
秋亦寒端起水杯，低頭要喝時，忽然聽見窗外一聲輕響。
轉頭看窗外，就見人影一閃。
秋亦寒勾了勾脣角，端着水杯走過去，推開了窗戶。
窗戶被推開，樓上直接彎一顆小腦袋。
倒掛在四五樓之間，危險至極。
順着被推開的窗戶，一躍而入，四平八穩地站在了秋亦寒面前，“你知道是我？”
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
“知道你要來，遲早的問題，”秋亦寒把杯子遞過去，“喝水嗎？”
“不喝！”葉落茗表情嚴肅，很是高冷。
“不喝？”秋亦寒笑盈盈的，“好，你不喝，我喝。”
說着，還真的喝了一口。
葉落茗張張嘴，一扭頭，“哼！”
秋亦寒說喝水，也只是說說，看葉落茗那氣惱惱的樣子，輕輕一笑，湊過去問，“生氣了？”
“沒有！”聲音可不小。
“沒有……嗯，”秋亦寒笑了，“你罰我多跑了兩圈，我都沒生氣，你卻生氣了。”
“你被罰是你活該！”
葉落茗本來就不痛快，這次更是毫不客氣的說，“我讓你停下來嗎？你自己要停下來，被罰還怪我咯？”
氣沖沖的語氣半點也不饒人，秋亦寒卻忽然一笑，“我以爲你會高興我幫了別人一把。”
“嗯，高興，我特別高興，”葉落茗哼哼，“美人投懷送抱，推開的是傻子吧？”
這語氣，嘖。
葉落茗越是不高興，秋亦寒越是饒有興味，“怎麼，不高興了？”
“沒有！”
嗯，那就是有。
秋亦寒看着葉落茗，搖搖頭，嘆氣，“你和晉陽一起吃飯，談笑風生我都沒不高興，我只是扶了楚瑩瑩一把你就這樣，至於？”
“不至於！”葉落茗瞪他，“我和晉陽沒關係！”
“那我和楚瑩瑩也沒關係啊。”
“你和她沒關係，但她和你有關係！”葉落茗不依不饒，“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
“哦？她看我的眼神……她看我，什麼眼神？”秋亦寒逗着葉落茗。
再遲鈍也知道自己是被戲弄了。
葉落茗一口氣喘不過來，秋亦寒這個混蛋，平時話少，但偏偏口才又好，感覺怎麼都說不過他……
葉落茗咬咬牙，真的不想理秋亦寒了。
最後還是秋亦寒看葉落茗是真的生氣了，也不逗她了，放下杯子拉起她的手，笑着說，“不管她看我什麼眼神，我都不在意，我最在意的，還是那個永遠不把我當焦點的眼神。”
“誰沒把你當焦點啊！”葉落茗反駁。
“你啊，不然還有誰？”秋亦寒很苦惱的搖搖頭，“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別人看我都是崇拜了，崇敬的，只有你，從來不把我當回事。”
“我……我哪有！”葉落茗臉紅。
心虛。
什麼崇拜，崇敬，她只覺得有時間特別鄙視秋亦寒。
鄙視算嗎？
“還說沒有，不過我習慣了，”秋亦寒勾着她的下頷，看她因爲心虛開始到處閃躲的小眼神，“對你，從來都不能報什麼期待，這麼多年真是快把你寵壞了。”
“哦，”葉落茗一臉冷漠，“所以打算換個人寵？”
“我倒是想，可我這個人呢，從一而終，不愛就不愛，愛就一輩子，我現在想改，可惜改不了了。”秋亦寒說的還頗爲遺憾呢。
葉落茗又想磨牙了。
這個混蛋男人。
“別這樣，”秋亦寒挑眉，“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答應你的全部都能做到，你答應我的呢？”
“我答應你什麼了？”葉落茗一臉茫然。
完全不記得。
秋亦寒半點也沒覺得不對，葉落茗本來就是這樣。
也好。
秋亦寒笑了一下，“你答應我的很多，自己都忘了，好吧，好吧，也沒關係，那麼多年都等了，我也不差這兩天。”
“……所以嘞？”她到底答應的是什麼？
“沒事，我只是在想，你十幾年前剛開始唸書的時候是什麼樣？”秋亦寒換了個話題。
“我啊，我就是那樣咯，”葉落茗想了想，“和你見我的時候差不多吧。”
“這裡，你也住過？”
葉落茗看了看周圍，“住過，不過那會兒可沒現在條件這麼好。”
“那……”秋亦寒湊近，薄脣在他耳邊輕輕呼吸，“如果現在和你在這裡……做那些事情，是不是會想到以前，你還是個學生的時候……”
“喂！”葉落茗一把推開他，“你作死啊！敢過來試試！”
也不看看什麼地方，就敢胡來。
分分鐘弄死他。
“這麼怕？”秋亦寒上下打量她。
“誰怕了！是你太猥瑣！”葉落茗臉紅。
“我猥瑣，你是第一天知道？”秋亦寒說完，還擡頭看了看上面的牀鋪，“不知道會不會搖散……”
“你想什麼呢！”葉落茗戒備地看他，“那種……那種事，你想都別想！”
混蛋。
“哦，我不想，那你也別想，”秋亦寒靠在桌旁，含笑地看着她，“昨晚你洗完澡，我就直接抱着你在沙發上……茗茗，你腰很軟，我也……很舒服……”
“啊啊啊啊！”
葉落茗被他說的耳尖都紅了。
這個流氓！
流氓！
剛叫了一半，葉落茗糾結的眉宇忽然一凝。
轉頭看向關起來的房門，在秋亦寒還沒回過神來時，抓着牀鋪上的邊緣，踩着桌角翻身躍上了牀。
將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一鋪，整個人被蓋住了。
秋亦寒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也很清楚怎麼回事了。
果然，幾秒鐘後，房門被敲響了。
楚瑩瑩進來的時候，臉上明顯是花了淡妝，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連衣裙。
燈光下嬌小嫵媚，不可方物。
“秋先生，”楚瑩瑩看着秋亦寒，臉上帶着微微的紅暈，“白天沒機會謝你，謝謝你幫忙，如果沒有你，我就摔倒很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