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命知道東方月痕在長寧城時,沒有任何耽擱地就動身了,將北靈界者百年計劃的事直接交給了夢寐和郭康明等人。
在軒轅無命,煚五和軒轅劍百里蒹葭夫婦一起離開時,衆人還笑談說,軒轅無命是個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英雄。
不過大家也理解,畢竟誰沒有年少風流的時候呢?
天翼雲只花很短的時間就趕到了長寧城,不過因爲在天柱山開會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到長寧的時候就已經是黎明時分。
暗商會的大門,以軒轅無命的身份自然隨意可以敲開,而且長寧郡暗商會的負責人,也是早就掃榻以待。
軒轅無命什麼身份?
就算撇開御魔聯盟總盟主,他還是暗商會的大老闆,西門慶都只是老二。
軒轅無命自然不會在暗商會多呆,找到了東方月痕他們的地址後就飛奔了過來。
因爲時間很不合適,他讓百里蒹葭他們就在暗商會休息,獨自一人過來的。
雖然百里蒹葭和軒轅劍很想看看這第三個準媳婦,但是他們也明白不急於一時。至於煚五,它也懶得去管軒轅無命的情事,他自己還挺思念珠蘿的呢。
“那我和弟弟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東方月痕疑惑地看着軒轅無命。
“當然!”軒轅無命點頭道:“其實,你爲我做過的一些事我都知道!就像九年前,如果不是你送到城主府的那塊殘風親王府的令牌,恐怕我當初就走不出長寧郡城了。”
“又如天驕選拔賽期間,多方面如非你支持,很多事也不會那般順利……即便是當初東夏帝國侵略大周武國事件,看似是我出手救了你們姐弟,可如非受我拖累,東夏帝國也不會行此落人話柄之事,東方殘楓也沒有那麼好的機會篡位……”
“而這次魔靈大戰,你又因爲積極響應我的號召,把皇族的強者都派了出去,害得你皇族防禦薄弱,而遭受卑劣的上官家謀朝篡位,損失慘重。”
軒轅無命越說表情越沉凝,他其實對東方月痕一直就有很濃烈的情感,只是軒轅無命覺得他已經擁有了令狐珂兒和長蘆曉月的敢情,覺得他已經不配去擁有東方月痕那份深沉的情感。
可是,如果在這個時候,軒轅無命仍然對她的情意視而不見,那軒轅無命就不是在敢情上怯弱,而是太自私了。
“月痕,感謝一直有你,其實是我覺得配不上你,也沒有什麼時間能好好陪你,才一直壓抑了內心的情感。”軒轅無命緩緩走到東方月痕身邊,伸手拉住了她的雙手:“可是當我聽說你們姐弟二人的噩耗時,我內心的那種刺痛是無法欺騙自己的,那是一種窒息般的痛苦,我甚至能想象,你如果那樣死去會是多麼的不甘和孤寂!我絕對不允許發生那種情況!當知道你還活着,我才真正感覺到呼吸有了意義。”
“無命……”東方月痕身子劇烈顫抖着,淚眼朦朧了她的感情世界。
可是突然之間,東方月痕掙脫了軒轅無命的手:“不……我不能接受你!”
“爲什麼?”軒轅無命愕然,他極其詫異地看着東方月痕,心頭並沒有挫敗,只有困惑。
“因爲……我現在纔是配不上你!”東方月痕哭聲垂首:“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想到之前姐弟二人的對話,軒轅無命的目光落在了東方月痕的黑色面紗上:“是不是你的容貌出現問題了?”
“啊……”東方月痕身子一顫,又退了幾步:“無命,能聽到你今天這番話,月痕已經十分的欣慰,已經幸福到快要死了……這已經夠了,你如今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只有珂兒和曉月那樣美好的姑娘,才配得上你……至於我……”
“不管我成爲什麼人,我的身邊也不能少了你!”軒轅無命眸光中閃過十分堅決:“月痕,給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不……”東方月痕連連搖頭:“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永遠是最美的樣子。”
女人,最珍貴的永遠是那美麗的容顏,如果失去了容顏,就算是最大氣的公主,也會驟然失去了她的勇氣。
“月痕,相信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樣子。”軒轅無命眸光堅定地走了過去:“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東方月痕還很牴觸,所以身子一直在退,不過當她退到一根木柱上無路可退時,軒轅無命已經擁住了她的身子。
“相信我!”軒轅無命深深地看着東方月痕。
軒轅無命並沒有強行去揭去她的面紗,他能感受到東方月痕內心的脆弱,他真的怕傷害到她。
從軒轅無命那深情的眸光中感受到十足的誠意,東方月痕這下鼓起勇氣,拉下了她臉上的面紗。
軒轅無命瞳孔劇烈收縮了下,因爲東方月痕在雙目之下,整張臉完全是扭曲變形了。
似乎是被一種劇毒之物所沾染,然後潰爛過,皮膚癒合後變得滿是凹凸不平,滿是色澤不一的疤痕。
如果說東方月痕原來的容貌是天使一般,那麼現在就完全變成了魔鬼。
軒轅無命眉頭微凝,心頭一慟:“月痕,你們怎麼搞成這樣?”
“是不是很難看?”東方月痕淚眼迷離。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受了什麼樣的苦楚?”軒轅無命皺眉道:“這應該是一種劇毒的藥物所致吧?”
“是的,這是跟了我十幾年的侍婢擁有的一種毒藥,名爲九色霜。”東方月痕苦笑:“這種毒藥,是皇宮中能用來調教宮女的,雖然我從來沒有用這種東西懲罰過她人,可或許是先祖也有冤孽在身,卻要我來償還吧!”
軒轅無命皺眉道:“你那個侍婢我也見過,她不像是會背主求榮的人啊!”
“當然,她要是背主求榮,那我和皇弟這次也不可能活着了。”東方月痕幽幽長嘆:“上官家的叛逆來得太突然,我們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忠誠的數千禁衛根本沒有抵擋之力,還是她給了我們建議,讓我和皇弟都穿上宮女的衣服,然後自毀容顏,趁亂往外逃。而她和另外一個侍婢則穿上公主服和黃袍在第一批敵人趕到時,自焚於皇宮。”
軒轅無命恍然大悟:“你們這是自己毀掉的容顏?”
“是的,爲了掩護我們姐弟,還有一些侍婢也奴才也都自毀容顏,製造了一場逃跑過程中發生的事故。而上官家的人目標都在皇帝和長公主身上,也就忽略了我們這些苦命的奴才,才讓我們倖免於難。”東方月痕眸光閃過濃烈的餘悸,可見那一場禍事,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九死一生,這一生,還是忍辱負重得來的。
“一切都過去了!”軒轅無命將東方月痕擁入懷中:“關於容貌,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不是說我對皮相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那樣太虛榮。只不過,跟感情相比,這個就是次要的了。而且,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和你弟弟的容顏都恢復過來的。”
東方月痕猛然眸光一亮,驚喜道:“真的麼?”
軒轅無命鄭重點頭:“當然,你是不知道,我爺爺和珂兒都曾經容貌被毀,他們的情況比你們更嚴重,尤其是珂兒,那一次,在闖通天柱的時候,爲了幫我,自己渾身都被熔漿所煅燒,沒有一點完好的皮膚。”
“啊?還有這種事?”東方月痕驚呼出聲。
軒轅無命點頭道:“那個時候,她也像你一樣躲起來,害怕見到我,害怕破壞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現在,她不一樣完好如初?”
東方月痕驚喜莫名:“那真是太好了,那……那我……我也能昂首挺胸地跟你在一起了?”
軒轅無命笑道:“當然,你完全可以像當初一樣,以最美麗的形態氣質示人。”
“呵……”東方月痕笑中帶淚地說道:“早知道我就無需這麼自我折磨了。”
軒轅無命輕笑:“所以,以後碰到任何困難,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要知道,你所看中的人,雖然不是無所不能,但是很多在普通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他都能做到。”
東方月痕連連點頭:“那……我要趕緊告訴弟弟,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姐,我回來了!”
東方珺本就沒有走遠,就在院子外呆着呢,聽到要找他,馬上就跳了出來。
“你這小子,躲在旁邊偷聽麼?”東方月痕有些惱羞成怒。
東方珺咧嘴笑道:“姐,你和姐夫這情話都說得那樣字正腔圓的,就算我偷聽一下也不難爲情啊,你說是吧?姐夫?”
對於東方珺的稱呼,軒轅無命坦然接受:“當然,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聯繫過暗商會,恐怕我就算是傾盡天下之力,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你姐呢。”
東方珺笑道:“我這也是要自救,我雖然可以不當什麼帝皇,但是東方家族不能在我手上毀滅。可我也知道,只有姐夫你能幫上我!”
軒轅無命點頭笑道:“你放心,大周武國還會是你們東方家的,誰也搶不走!不過在那之前,我先幫你們姐弟恢復容貌吧,至於其他的事,回頭再安排。”
東方珺自然是大喜,他也知道,對於現在的軒轅無命來說,要確定一個國家的政權歸屬,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