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劍閣的弟子,的確可以不鳥東方珺,畢竟他們不靠東方珺升官發財,生死也不會握在東方珺手中,可不代表東方珺就一定要鳥武雲劍閣的弟子。
東方珺所忌憚的,是整個宗門的恐怖力量,忌憚的是宗門中將近兩位數的武聖,還有一大羣武神的超級力量。
至於一般的武雲劍閣弟子,他只要不隨意殺死,武雲劍閣也不可能會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跟他不對付。
畢竟武雲劍閣還需要東方珺給他們源源不斷地供奉資源。
宗門和帝國是相互依存的,宗門高高在上,卻也懂得適可而止。
而有些宗門弟子卻沒有自知之明,把皇室真的當成軟柿子,想捏就捏。
夏侯恩無疑就是這種人,所以他會自取其辱。
狼狽的出了帝皇寢宮,夏侯恩恨得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
“老大,這皇帝小兒太不識擡舉了,竟然敢如此說你,回頭跟長老說一下,讓長老給他施點壓。”被人驅逐出來,羅木也覺得很丟份。
夏侯恩長吐了口濁氣:“還是不跟我爹說了,他好不容易拿到這個差事,不會想爲這點事搞砸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嚥下這口惡氣吧?”羅木沉聲道。
夏侯恩表情陰翳無比:“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皇帝小兒我們一時奈何不了,但是那個死胖子和那個短髮小子可別想好過。”
羅木微恍,夏侯恩是要找出氣筒了,柿子挑軟的捏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老大,你打算怎麼做?”
“那死胖子是個怕死鬼,身邊總是有高手跟着,不容易對付。但是另外那個短髮小子,我記起來了好像是蒼山學府決賽中兩個替補學子之一,就先拿他開刀!”
羅木也一直很惱火軒轅無命之前有鄙視他是強盜,當下連聲贊同道:“對對對……先拿他開刀,我也記起來了,他好像跟令狐珂兒也關係密切,我看老大你不如找個機會弄死他得了。”
夏侯恩眼中閃過一抹殺機,那是怒火積累下的一種戾氣變化:“嗯,敢染指我要的女人,看我怎麼弄死他!”
這一夜,夏侯恩和羅木註定要無眠,但是他們要算計的軒轅無命卻是睡得很舒服,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睡上一覺了。
不過一大早,軒轅無命就被西門慶叫醒了,因爲他們得入宮面聖了。
二人被准許入宮時,東方珺正在早朝,不過卻有人接待他們,正是玉鸞公主東方月痕。
“參見公主殿下!”西門慶滿臉堆笑地朝東方月痕施禮。
軒轅無命恍然間,才知道這個如天仙下凡般的女子竟然就是昨天晚上軒轅風他們還在聊起的長公主呢。
於是,軒轅無命也依禮單膝下拜:“參見公主殿下。”
對於東方月痕的事蹟軒轅無命還是聽過一些的,畢竟《七國秘辛》中就有關於她“執靈拜諸侯、扶幼弟登基”的記錄。
對於這種堅強懂事的女孩,軒轅無命打心眼裡佩服,所以這一跪還真是沒有什麼負擔。
“平身,這裡是皇帝私下見客之地,無需太多禮。”東方月痕輕輕揮手,然後坐於副座之上,空出了主位。
軒轅無命起身時將這一細節看在眼裡,知道東方月痕是一個很懂得分寸的女子,自己的弟弟不論在場不在場,她都會把他放在最高的位置。
或許就是這樣一位姐姐在不遺餘力地支持着自己的弟弟,東方珺才能穩坐帝位。
“西門慶,你好大的膽啊!”東方月痕不怒自威地看向西門慶。
見東方月痕開門見山,西門慶咧嘴一笑:“當不得公主殿下如此誇讚,我可有自知之明,我的膽最小了。”
“你膽最小?最小的膽還敢擅自利用皇帝的名頭?還敢拿皇帝給你當擋箭牌?”東方月痕盯着西門慶:“你知不知道,就單這種行爲,我就可以治你一個欺君罔上的死罪。”
西門慶脖子縮了下:“玉鸞公主,您也別嚇我,我這不過是在替陛下守住他的財富而已,作爲陛下的守財奴,面對不可抗衡的對手,我用一下陛下的威名,也無可厚非吧?”
“替陛下守財?說得倒好聽,那三千萬落到陛下手中,才九百萬而已。”
西門慶忙不迭說道:“玉鸞公主可不能這麼算啊,陛下封堵了夏侯恩的嘴,就是封堵了所有達官貴族的嘴啊,要不然所有人都來退賭本,別說九百萬,就是我之前允諾的一百萬都可能遙遙無期了。”
“哼……”東方月痕冷聲道:“那你給我算一下,你幫陛下守住了多少財富?”
“世人都說玉鸞公主乃陛下的眼睛,坐鎮皇城可知天下事。要不然公主您猜一下?”西門慶笑道。
東方月痕輕搖了搖頭:“誰也不能沒有憑據地就知曉天下事,我要猜也需要拿到那日西門家幾大錢莊的人流量數據,那樣或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至於現在,我更願意聽你準確的答案,那樣就無需勞師動衆了。”
西門慶腦門都見汗了,這公主也太厲害了,她這是在警告他,不要玩花招,如果她真的要查,絕對能查清楚他賺了多少。
所以西門慶很乾脆地從須彌首飾中取出兩個箱子,一大一小。
“這次賭局淨利潤三億九千二百三十三萬塊九品靈晶,當初允諾三成的盈利捐給陛下,所以陛下該得一億一千七百六十九九千塊,零頭我就不計算了,這次會直接給陛下一億兩千萬,加上殿下的本利四千萬,總計一億六千萬。”
東方月痕點了點頭:“還真賺了不少啊!”
西門慶咧嘴笑道:“這都是託殿下和陛下的福啊,有了這些錢,我想邊軍的軍餉,災民的物資,運河的修築都將不是問題。”
東方月痕輕笑:“很好,這小箱子裡是我的四千萬對吧?”
西門慶點頭道:“是的!”
“本來該是三千九百萬,看來你送了一百萬脂粉錢給我啊。”東方月痕收起小箱子,深深地看着西門慶。
西門慶聳了聳肩:“不是送,老大說,這只是合作伙伴之間合作結算的抹零行爲而已,他用的抹零方式叫‘四捨五入’。”
東方月痕笑了:“好一個四捨五入的抹零行爲,你可真是有趣的人,是吧……軒轅無命?”
軒轅無命眉頭輕揚,迎着東方月痕那明亮的雙眼:“能讓公主殿下覺得有趣,我也算是值得驕傲的吧?”
“這倒也是,在你消失的三年間,除了看着暗商會迅速地發展外,還真沒有太多有趣的事了。”
東方月痕這話一出,軒轅無命的表情一僵。
西門慶的臉上也浮起一種古怪的表情,東方月痕這句話中所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多,多到讓西門慶都有些聽不明白了。
軒轅無命同樣不太明白,聽東方月痕這意思,她一直就在關注軒轅無命,而且把軒轅無命當成“有趣事情”的製造機?
而軒轅無命失蹤後,她依然有在關注暗商會?
軒轅無命忍不住好奇問道:“公主殿下,三年前,我們認識麼?”
東方月痕輕輕一笑:“算認識,也不算吧!”
“這是何意?”軒轅無命皺眉,他很確定記憶中沒有這麼一張臉,畢竟如此美麗且身份尊貴的女孩,他要是認識,一定會有印象的。
“你若不記得,便是不認識了。”東方月痕眼中的笑意漸漸沉落,然後回頭看向身邊那個侍女:“這裡已經無趣了,走吧!”
讓軒轅無命更加詫異的是,他竟然收到了一分白悲緒力。
東方月痕竟然因爲軒轅無命沒能記起她而悲傷?
軒轅無命突然有一種極強的負罪感。
這種負罪感一直持續到了他離開皇宮。
東方珺在知道東方月痕接見了西門慶和軒轅無命後,他也就沒有再來見他們,自然也沒有怪罪西門慶用他名頭對付夏侯恩的事。
出了皇宮,西門慶忍不住問道:“老大,你藏得可夠深的啊?什麼時候招惹了玉鸞公主啊?”
軒轅無命翻了翻白眼:“我藏什麼藏?我活到現在,這是頭一次來皇城,鬼才知道我怎麼招惹上她的。”
“也是啊,你這是頭一次來皇城!不過玉鸞公主那樣子絕對是早就認識你了,三年多以前就認識你……對了,我聽說玉鸞公主在東方珺登基後就微服出遊了,該不會是……”
聽到西門慶這話,軒轅無命心頭漏了一拍,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長寧郡的那一抹米黃色的倩影:“我知道了!”
西門慶頓時眼睛大亮:“你想起來了?你真的招惹了公主殿下?這……這真是太刺激了。”
“刺激你個頭!收起你那齷蹉的思想來!”軒轅無命喝斥道:“說起來,公主殿下還救過我一次呢,如果不是她,恐怕當初我連長寧城都出不來。”
“嗬……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難怪剛纔公主殿下走的時候好像有些傷心呢,你太混賬了。”西門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爲了東方月痕的忠實擁躉。
一個美麗大方、蕙質蘭心的公主,正是西門慶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形象。
“那個時候,我跟他最近的距離也在三十步開外,何況她那個時候又戴着面紗,我認識她是誰啊?”軒轅無命一臉的無辜:“說起來,珂兒和阿風他們也見過公主,他們不也沒有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