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遜的人總是受人歡迎,不論這種謙虛是處於休養還是虛僞。
何況,這個謙遜的人還是一個美麗大方的公主,更是讓所有人都如沐春風。
令狐小嬌自然不會再覺得東方月痕不夠格,只會覺得她自己太沒眼力,小看了一個年齡比她只大那麼一點的女人。
於是乎,一紙賭約生效,雙方簽字畫押後將之交給了東方月痕保管。
從令狐珂兒手中接過協議時,東方月痕還笑看着令狐珂兒:“你就是如今美名傳遍整個皇城的令狐珂兒吧?”
令狐珂兒輕輕點頭,不卑不亢道:“珂兒見過公主殿下。”
“無須多禮,真的是個漂亮極了的女孩,近看比遠看更迷人,難怪某些人總是念念不忘。”東方月痕略帶深意地看着令狐珂兒。
令狐珂兒謙虛一笑:“公主殿下才是美麗不可方物,跟你一比,珂兒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這樣說倒是我這身份給你壓力了。”東方月痕嘴角輕翹:“不過你跟我大周武國惹的樣貌大相徑庭,可是有銀月帝國的血統?”
“是的,不過珂兒從小就在大周武國長大,早已經成爲大周武國之人。”令狐珂兒應道:“我想大周武國地大物博,應該容得下我這麼一個小小的丫頭吧?”
東方月痕鄭重點頭:“當然,我大周海納百川,可容萬靈,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我很開心,謝謝殿下關心。”令狐珂兒微微躬身。
東方月痕柳眉輕揚,收起了手中的協議,笑道:“也希望你們加油,能創造奇蹟。”
令狐珂兒再次躬身:“謝殿下鼓勵。”
“皇姐,你怎麼會來這地方?”東方昊雲適時地開口,他實在不明白東方月痕跟令狐珂兒這麼客氣做什麼。
從東方昊雲言行舉止來看,他對東方月痕十分的尊敬,而且有些拘謹,完全沒有那種堂姐弟之間的親熱。
也是,侯門尚且深似海,皇族更是講究身份的族羣,東方昊雲雖然也是皇子皇孫,可要追溯到幾代以前纔是帝皇,開枝散葉這麼一下來,如今東方昊雲的身份地位比東方月痕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不正期待你們明日的連臺好戲,聽說竟然有商會竟然有莫大的勇氣,開出了關於明日團隊賽決賽的賭局,如此讓全城轟動,如此有趣的事我豈能不來湊下熱鬧?”東方月痕笑道。
東方昊雲很是驚異:“皇姐,你也來押注麼?”
不僅是東方昊雲詫異,衆人都十分意外,這東方月痕竟然也是來賭博的?
“怎麼?我就不能搏上一搏麼?還是你覺得我不缺錢?”東方月痕笑得很有韻味。
“皇姐貴爲我大周武國的長公主,豈能缺錢?”東方昊雲想當然地笑應。
“真缺錢!”東方月痕笑道:“先皇逝世後,我就沒從國庫裡支一分錢,最近有些地方得要錢用,也就只能靠自己掙了。”
衆皆愣然。
東方昊雲臉有些紅,因爲他的錢,除了部分是學府裡獎勵的外,絕大部分是家裡給的。
“既然公主殿下要玩一下,那您請先。”說話的是一個馬上要輪到的老者,看向東方月痕的眼神多少有些難掩的諂媚。
沒有人會有意見,人家長公主插個隊,誰敢有意見?
不過東方月痕卻是擺手道:“多謝上官先生美意,不過早幾年我曾經學到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是誰,辦事要有個先來後到。月痕可不敢因爲私事,而耽誤了諸君的時間,還是在這跟大家一起候着便是,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那老者老臉一紅,垂首道:“長公主高風亮節,老夫汗顏。”
“排個隊,就高風亮節麼?”東方月痕輕輕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而幾乎所有人,在這一刻,對於東方月痕又有了新的認知,心頭對於她的評價無疑更高了。
原本說賭約完成了,令狐珂兒他們可以離開了,不過因爲好奇東方月痕會押誰,加上樂正鳳、太史葛和北堂牧歌他們也要押注,所以依然呆在商會中。
而很多押注完了的人也都沒有離開,其中有不少是在朝爲官的人,心情複雜地呆在一邊,因爲他們實在不知道東方月痕過來到底是爲了幹什麼?
真的是來賭博麼?
怎麼可能?什麼時候東方月痕還會如此玩物喪志?
要說是代替東方珺來看看他們這些臣子的貪慾,這個理由,才真正讓人信服。也有人想開溜,可是想到之前東方月痕似乎若有所思地看過他一眼,就沒有溜的勇氣了。
西門慶也發現了東方月痕到來後帶來的變化。
那些個官員原本都他孃的是幾千幾萬地押注,東方月痕一來,後面的都押幾十塊幾百塊九品靈晶,美其名曰小賭怡情。
不過西門慶還真不怪東方月痕,因爲那樣的女子,誰能心生恨意?
人來人往地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終於輪到了東方月痕。
看到東方月痕,西門慶那張肥臉更是紅得像極了一張猴子屁股,一張十分肥碩的猴子屁股。
太美麗了,太高貴了。
東方月痕那種典雅華貴、美麗大方的氣質,讓西門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心頭更是沒有什麼可氣惱的了。
不過西門慶也有屬於他作爲商人的尊嚴。
在商言商,他在重新坐下後,迅速整理了心緒,問道:“公主殿下,請問你要押哪個學府的戰隊贏?”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就等着東方月痕下注,如果這事放到其他人身上,其實大家都覺得沒什麼懸念,可是在東方月痕這種有傳奇色彩的女子身上,就有這種很獨特的氣場,會讓人覺得總可能會有一些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東方月痕輕笑:“我還是先替我皇弟押一注吧!”
譁然之聲大起,被東方月痕稱爲“皇弟”的,除了當朝帝皇東方珺外,還有什麼人?
西門慶臉上的肥肉劇烈地抽搐着,開什麼大陸玩笑?皇帝都要押注?
“用不着如此反應吧?”東方月痕淡笑:“皇帝也是人,他也要用錢,而且用錢的地方比我們多太多,戍邊軍士要吃飯吧?受蝗災的百姓要糧食吧?運河要翻修吧?就單單偌大一個皇宮上萬號人要生活吧?什麼不要錢?不想辦法多掙點,難道還去橫徵暴斂??”
衆人汗顏。
馬上有人很識時務地開口道:“陛下體恤萬民,英明神武,下官皇甫卓欽佩無比,願捐資十萬塊九品靈晶,助陛下撫卹軍士,救助災民。”
“皇甫大人有心了。”東方月痕讚許地看了過去:“既然皇甫大人如此忠心爲國,我便代遠方的軍士和災民收下了這份誠心厚意。”
皇甫卓心裡頭是在滴血啊,本來這十萬塊是他要作爲賭資賺錢的,現在卻只能捐出去。
他其實可以少捐的,但是他那十萬塊之前已經亮出來過,在聽到說東方月痕過來了,就感覺東方月痕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過,他根本不敢賭東方月痕是否看到過他手中那枚四品靈晶。
不過能得到東方月痕這個評價,皇甫卓倒也心裡頭平衡了那麼一點點。
皇甫卓這麼一表態,在場其他的官員哪還敢怠慢?紛紛慷慨解囊,好一派遍地仁臣之景。
在場的官員起碼上有近百個,捐助最少的也在萬塊九品靈晶以上。
等於這麼一會兒工夫,東方月痕代替東方珺入賬數百萬九品靈晶。
西門慶看得是眉頭連跳,這一手掙錢的方法他可很難學會。
東方月痕很大氣,他悉數把這些捐資收了下來,讓身旁那個少女一一記錄在冊後,一句“諸君請便”也就打發掉了所有的官員。
至於在場的部分富商,他們是不會在這種場合捐資的,要捐他們也得找個合適的時機熱熱鬧鬧地捐資,至少那樣對自己的名望和家族產業的名聲都有莫大的助益。
端坐在西門慶身前的東方月痕做完這些事後,有些歉然地看向西門慶:“西門會長,耽擱你的買賣了,真是抱歉。”
西門慶連忙搖頭道:“公主殿下能在我暗商會處理國事,我西門慶能在此見證諸位大人的忠君愛國之舉,不甚榮幸。我想這將會成爲又一段傳奇稱頌天下,爲了這極其有意義的一刻,我決定將這次賭局的三成收益,捐給陛下,我相信英明神武的陛下一定會將之用於萬民,壯我大好河山。”
“西門會長憂國憂民,樂善好施的美名也必然將與這段傳奇一起被歌頌。”東方月痕完全是來者不拒。
“西門會長可是好算計啊,這一場賭局你註定是虧錢的,沒有收益,豈不是一分錢都不用捐,反而博得了好大一個名頭啊。”有富商在旁用酸溜溜的口吻說着。
馬上有人應和,典型地拆臺。
東方月痕眸間含笑:“西門大人,他們說的倒也是哦,如若這次賭局你沒有收益呢?那你這憂國憂民,樂善好施之名可得之有愧啊。”
西門慶輕笑:“既然殿下也如此說,那不若這樣,如若這次賭局沒有收益,或者收益少於百萬,那我也至少捐贈百萬塊九品靈晶。而如果收益的三成大於百萬塊九品靈晶,則以收益多寡計算。”
東方月痕眼中的笑意綻放了開來:“西門會長果然……高風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