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的出現,雖然打亂了我的計劃,但是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強援,讓我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即便他不能將血月擊敗,至少拖住她,給我爭取恢復精神力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帥哥,前面我和她消耗了一番,有點累了,需要恢復一下,接下來麻煩你幫我拖住她一會,”我對邢天說道。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邢天轉身看看我,很自然地掏出煙盒,走上前給我遞了一根菸,對我道:“你先抽菸休息一會,剩下就交給我吧,我要讓這個女人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好吧,那就看你的了,”我微笑一下,喘了口氣,伸手去接他給我的煙。邢天咧嘴笑着,將煙放到我手裡,同時擡眼看了看我。
我也看了他一下,只是這一瞥,我突然感覺一陣怪異,總覺得邢天的神情有些奇怪,他臉上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我下意識地再次看了他一下,這麼一看之下,我禁不住心裡一嘀咕,發現邢天居然對我泛着白眼,他的眼睛裡面居然沒有黑色,完全都是眼白,一開始我還以爲他是故意搞怪,結果等了半天,他還是那副怪模樣,這讓我禁不住心裡一抖,連忙後退了一步,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手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刺痛,低頭看時,方纔發現剛纔從邢天手裡接過來的那根菸,居然變成了一條白色的小蛇,此時正死死地咬着我的手指。
我心中一陣驚愕,連忙甩手將那小蛇甩出去,低頭看時,發現手指已經腫得如同香腸一樣粗,整根手指都變成了紫黑色,那紫黑色還在向手臂上蔓延。
“桀桀——”這個時候面前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擡頭看時,卻發現邢天居然全身都長出了一層漆黑色的長毛,全身散發出濃重的腥臭氣息,隨即他猛地向我撲了過來,兩隻鐵鉗一般的手爪猛地掐住了我的脖頸,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掰住那兩隻黑色的長毛爪子,拼命地往外拉扯,試圖將那手爪從我的脖頸上掙開,但是卻沒想到那手爪的氣力大得驚人,我非但沒能拉扯開,反而被掐得一陣窒息,感覺頭腦一陣暈眩,胸腔如同裝進了一塊磚頭一般,堵得死死的。
我咬牙堅持着,情狀極爲痛苦和狼狽,此時方纔明白自己已經中了血月的迷魂之術。
沒想到這個血月竟然是如此厲害,不動聲色之間就對我施展了迷魂之術。這個時候我大約知道剛纔跳出來的那個邢天本身就是假的,那完全是血月利用迷魂之術所幻化出來的虛假形象。
“咯咯咯——”
就在我的視線開始發黑的時候,一陣低沉的笑聲在我耳邊傳來,我知道那是血月的笑聲,這傢伙肯定實在嘲笑我。
這一刻,我有些被她惹怒了,禁不住一聲怪叫,利用僅剩下的一縷精神力,再次將魂力儲物戒裡面的那口黃金棺材猛地拿了出來,然後瞬間砸在了那個黑毛怪物身上。
“嘭——”一聲悶響,十幾噸重的黃金棺材猛地砸下,那怪物果然支撐不住了,整個身體被硬生生拍扁在了地上。
我好容易掙脫了那怪物的掐捏,連忙就地一個翻滾,一邊將黃金棺材收回儲物戒之中,一邊大口喘着氣,滿心警惕地擡眼尋找血月的身影,這才發現血月的身影早已消失了,此時樹林裡升起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霧氣之中似乎有無數身影在交錯晃動着,不知道是血月的身影,還是她幻化出來的虛像。
我喘着粗氣,抱着一根樹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那黑貓怪物,卻發現那只是一張黑色的熊皮。真沒想到,血月竟然可以利用一張破爛的熊皮幻化出那麼厲害的怪物,這麼看來,這傢伙對魂力的應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狀態,這次我看來真是遇到了棘手的對手了。
此時四周一片迷茫,我也不知道放眼所見的景象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如何應對接下來的狀況,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血月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她如果想要殺死我,簡直是易如反掌,不管是使用魂力攻擊還是趁我不注意靠近我,給我背後捅上一刀,都足以致命。
而我現在如果想要擊敗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恢復精神力。
這個時候,打電話去呼叫邢天他們來支援我,顯然是不行的,因爲此時我就算是打了電話,但是我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有可能都是假的。
無奈之下,我再次想起了魂力儲物戒中的那口黃金棺材。
此時,如果說我還能夠在哪裡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可以安心恢復精神力的話,那麼,躲進那口棺材之中,很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讓我有些擔心的是,那黃金棺材裡面並非是空的,裡面可是還躺了一具屍體的,而且那屍體的歲數足有上千歲,最重要的是,那屍體也擁有極爲強大的精神力場,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躲進去的話,會不會是剛剛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了。
但是,現在看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咬咬牙,迅速從魂力儲物戒之中把那黃金棺材拿了出來,爾後,我迅速掰動棺材上的一個釦環,然後那棺材蓋子便自動彈開了。
棺材蓋子彈開之中,我二話不說,閃身就躺了進去,然後一拉半開的棺材蓋子,那蓋子立時就自動合上了。
當然了,這個時候,如果血月從外面再次掰動那個棺材蓋子上的扣環,棺材蓋子還是會自動彈開的,不過,我卻又應對的辦法。
之前在古墓裡得到這口棺材的時候,我就用精神力仔細探查和研究過這棺材的結構。這棺材裡面有一個設置非常精妙的機關。這個機關在尋常時候,從外面就能開啓,但是如果裡面的那個開關被卡死了,那外面的人就無法打開蓋子,反之,裡面躺着的人,只要把裡面的機關打開,棺材蓋子就可以隨機打開,除非外面有人用重物強行壓住蓋子,不然機關絕對不會失效。
躲進了棺材之中,由於那棺材極度堅實,完全由黃金打造而成,所以,只要躲在這裡面,血月就無法傷害到我,同時因爲棺材重達十幾噸,血月也無法把它搬走,而血月也沒有魂力儲物戒,我不擔心她能把這棺材弄走。何況魂力儲物戒裡面只能裝一些沒有生命的東西,我現在還是活的,因此,就算她想要把黃金棺材裝進魂力儲物戒,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躲進棺材之後,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感覺安全了一些,閉上眼睛,準備恢復精神力,卻忘記了此時我身下還壓着一具栩栩如生的屍體。
感覺到身下傳來的柔軟觸覺,我感覺自己這樣躺着,把那屍體壓在身下,似乎不太妥當,連忙挪動身體,往邊上擠了擠,同時把那屍體的位置略移動了一些,讓她變成和我面對面躺着,如此一來,我們的面孔之間的距離,幾乎只有二十公分遠,黑暗之中,我使用微弱的精神力向前探查,赫然發現那屍體此時居然張開了一雙眼睛,正在直愣愣地瞪着我。
這個狀況顯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卻忘記了背後只有棺材壁,這麼一縮之下,我的後腦勺咕咚一聲撞在棺材壁上,直撞得我頭腦暈乎乎的,齜牙咧嘴哼哼了半天,方纔緩過勁來,然後當我再次擡眼看向那屍體的眼睛時,發現那眼睛居然已經閉上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鬆了一口氣,知道那屍體的魂力場應該是接受了我的存在,並不準備對付,不覺鬆了一口氣,隨即也閉上了眼睛,準備恢復精神力。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我感覺到一股細若遊絲的冷風從棺材蓋子的縫隙裡面滲透了進來,這使我瞬間眼睛大張,提高了驚醒,因爲我知道那冷風正是血月的魂力,她現在不想讓我這麼輕易就找到恢復精神力的機會。
可是,這個時候,我又沒有什麼辦法對付她,只能眼睜睜地感受那冷風的勁氣越來越強地席捲而來,整個人都冷得直哆嗦,與此同時,我聽到一陣陣低沉的嬉笑聲從棺材外面傳來,很顯然,血月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棺材邊上,正在試圖打開那棺材蓋子。
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突然之間,我面前的那具女屍突然張開了眼睛,雙目之中投射出一層淡紫色的寒芒,與此同時,我明顯感覺到一層寒意乍然從她的身上釋放出來,而下一刻,我聽到棺材外面傳來了一聲悶哼的慘叫,似乎是那血月的魂力受到了巨大沖擊,此時已經受了重傷一般。
見到這個狀況,我有些愣住了,很顯然,那棺材裡的屍體散發出了魂力場,對那個血月進行了攻擊。只是,她卻沒有對我進行攻擊,這麼說來,她是接受了我而排斥了其他的人。
這個狀況讓我又驚又喜,此時我靜靜地望着那張吹彈可破的細白小臉,怔怔地望着那幾乎呈現半透明狀態的玻璃般的肌膚,那幽幽的藍髮,那一雙淡紫色的眼眸。
這一切都如此的熟悉,最重要的是,她的臉型也那樣的熟悉,五官幾乎和冷瞳一模一樣,就連眉宇間冷傲的氣質都一般無二,恍惚之中,我感覺對面躺着的這具屍體,不是別人,就是冷瞳的。只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她不是冷瞳,冷瞳已經死了,但是卻沒有留下屍體,她早已形神俱滅,散於無形了,此時哪怕是大羅神仙降臨,只要時間無法倒流,我就絕對無法再找回冷瞳。那隻能是一個永遠帶着遺憾的回憶。
這一刻,我居然想到了方大同,想來他的傷感定然勝我十倍,而他對冷瞳的懷念,也絕對一刻都爲停歇,這個時候,我終於能夠理解他的所作所爲了,的確,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也只有集齊了師門的四樣重寶,施展陰陽法陣,方纔可以救回冷瞳了。
於是,不知不覺之間,我突然間,很希望方大同能夠儘快集齊師門的四樣重寶,也希望他能夠順利施展陰陽法陣,那樣一來,至少我還可以再見到冷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