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除了腳上穿着一雙襪子,其他地方完全都是赤果的,身上的污垢和骯髒不用問,臉上也全部都是灰垢,頭髮蓬亂地披散,乍看過去,像是一個瘋子,又像是一個野人。此時的廖偉,完全沒了往日的形象。
見到我,廖偉似乎有些意外,他的神情讓我有些奇怪,難道說,他並不知道是我救了他嗎?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因爲廖偉很快就給我跪了下來,而且非常虔誠地低頭支吾道:“尊主在上,請受小的一拜?”
也就他說話的那麼一剎那的時間裡,我感覺自己全身的皮膚猛然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隨即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恍惚間,自己似乎又變成了六頭蛇。
原來,廖偉見到我,之所以感到驚愕和意外,主要是因爲他察覺到了我體內的六頭蛇力量,而他現在體內寄生的是黑蛇魚屍魘王蟲,等級比六頭蛇不知道要低出多少,這也導致他見到我之後,直接就認我爲尊主了,而且還給我下跪。從這個情況上看來,六頭蛇的威懾力量,果然是無與倫比。
“起來吧,”我雖然很享受這種被人捧着的感覺,但是,我也知道,現在不是自我享受的時候。廖偉剛剛醒來,先要給他洗個澡,然後幫他搞身衣服穿好,接下來還要籌劃營救小狼的事情。
可以說,接下來纔算是和山本青岡展開真正的對抗,所以,我必須要做足準備才行。
……
車子又回到了賓館,廖偉裹着牀單跟着我進了房間,洗漱、穿衣、吃飯。
差不到到了中午的時候,廖偉煥然一新走了出來,看到我,眼神之中明顯有一種屈從和恐懼。我沒說什麼,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他進了何飛雲的房間。
何飛雲這個時候正坐在電腦前瀏覽者網頁,她正在按照我的要求查找關於山本青岡的具體資料。
“資料查得怎樣了?”我看着何飛雲問道。
聽到我的話,何飛雲擡眼看了看我,望到站在我身後的廖偉,明顯臉上有些紅,神情略顯緊張,但是很快平靜了下來,對我道:“差不多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先去山本青岡的九刀堂總部附近探查一下情況。”
“嗯,目前看來也只能先這麼辦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說完話,轉身看着廖偉道:“廖偉,這個事情先交給你了,你到九刀堂總部去蹲守着,注意觀察山本青岡的情況。注意一定要隱蔽,我和飛雲先從外圍迂迴,探查一下山本青岡可能關押人的其他地點。”
此時的廖偉,對我的吩咐當然是言聽計從了,不過我忽略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廖偉並不精通日文,這個任務他很難完成。
但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當我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廖偉居然點點頭道:“日語我懂的,就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之前的身份都是掩飾,所以就裝傻了。”
“那好吧,這樣就更好辦了,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自己單獨一組,記住,遇到情況,千萬不要單獨行動,一定要想辦法聯絡到我們才行。”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每人手裡配備一隻手機才行,於是就把我的手機給了廖偉,讓他有情況就給何飛雲發短信。
廖偉接過手機,又從何飛雲那邊詳細詢問了山本青岡的情況之後,接着就轉身出去了。他走了之後,我纔想起來他身上沒錢,於是又讓何飛雲打電話給他。接過他接了之後,只是淡笑了一下,說沒事,就掛掉了。看來他是不愁沒錢花,於是我也就不問了。
廖偉走了之後,賓館裡面就只剩下我和何飛雲了,我們一起呆在房間裡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啥,氣氛有些尷尬。
何飛雲是女孩子,比較害羞,她自然是一直面對着電腦屏幕,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我也沒急着說話,而是坐在牀上,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順着她那纖柔腰肢的美好弧度延伸着,一直來到她那緊繃的小臀部,一時間有些火燒心肺,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穩當下來,擡頭看着她的脖頸,發現她領口有些重合,起身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她身上穿着的襯衫裡面,還穿了一件T恤,那T恤顯然就是我給她的那件,想來現在應該已經被她洗乾淨了。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細心,心裡有些感動,於是也就不再假裝矜持,開口對她道:“我們也找點事情做做吧。”
何飛雲轉身看了看我,起身道:“那好,那我們把東西收拾一下,出去轉轉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
傍晚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曰本最出名的一處風景名勝之地——富士山。
不過我們沒有上山,我們下車之後,直奔富士山下的鬼屋醫院。
何飛雲在此之前也沒有來過這裡,所以也不是很認識路,只能是根據地圖的介紹,還有路人的指示,沿着一條山道往前走,結果讓我們沒預料到的是,天黑的時候,我們沒有找到那鬼屋的所在地,反而迷失在了一片陌生的樹林之中。
按道理來說,富士山是風景名勝,附近應該沒有多少無人的荒山的,但是我們現在身處的這片地方卻恰恰是一處沒有人居住的地方,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地勢倒是還算平坦,林間一條狹窄的小路。
幸好我們提前準備的手電筒,所以天黑之後,也不擔心沒有光亮。
何飛雲有些害怕,她抱着我的手臂,緊緊跟在我的身邊,我打着手電筒,帶着她一路往前走去,爲了活躍氣氛,我就沒話找話和她聊了起來。
“爲什麼日本人崇拜狗呢?”我問何飛雲,我記得我曾經在一部日本動畫片裡面看到過,日本人似乎崇拜犬神。
“不對啊,日本人崇拜的是豬,”結果何飛雲的話讓我一怔。
“啥意思?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我問道。
“日本人崇拜的是野豬,他們喜歡野豬那種奔突的勁頭,”何飛雲淡笑着說道。氣氛變得輕鬆愉悅起來。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冷風吹來,隨即我眼角一晃,茫然間似乎看到側面的樹林裡晃過一個人影。
我連忙噤聲,一把拉住何飛雲,隨即擡起手電筒向那邊的樹林裡面照過去,卻又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我微微彎腰弓背,眯眼向那邊望去,也沒有看到什麼異常,這不覺讓我心裡有些奇怪。但是,憑藉直覺,我感覺肯定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們。
難道是山本青岡派來的壞蛋?
就在我正疑惑的時候,再一次的,眼角突然一動,這次我的反應非常迅捷,那速度幾乎是超越常人的,瞬間扭頭向那邊望去,赫然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大約像是個小孩子那麼大小,突然一晃,身影就隱沒在樹林裡面去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皺起了眉頭,琢磨着可能是當地的小孩子吧。隨即略略放寬心來,拉着何飛雲繼續往前走,但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走了沒幾步,路邊的樹林里居然出現了一座墳墓。
而恰恰就是我們的手電筒向着那墳墓上面照過去的時候,我們赫然看到那墳墓半圓形的頂上,居然趴着一個白色的影子,再仔細一看,燈光輝耀下,那影子的兩隻眼睛反射出了兩道暗紅色的光芒。
“呀!”
立時,見到這個狀況,何飛雲嚇得尖叫着跳了起來,一把下子跳到我的身上,緊緊地抱着我,渾身都抖了起來,而也就在她的聲音喊出來之後,那影子一下子就跳到了墳墓後面,消失了。
這次我是清楚看到了那個影子了,我當時雖然也被嚇得不清,但是還算鎮定,而且我自恃身上有六頭蛇,壓根就不怕什麼陰物鬼怪,所以我也沒把那東西當回事,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藉着手電筒的燈光,我居然看到那白色的影子竟然真的是一個十一二歲大的孩子,只是,讓我不太敢相信的是,那孩子的整張臉都是紫黑色的,胖嘟嘟的,似乎被打腫了一般,嘴巴很寬,嘴角似乎還隱隱顯露出森白色的牙尖,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孩子的頭上好像長着兩隻角。
這都是啥玩意?曰本這個國傢什麼時候開始量產怪物了?
不過,看過奧特曼的人,可能對這個事情也沒啥好奇的,不過那都是電視啊,現實中怎麼會真的有這些東西呢?
我沒有時間想太多的問題,何飛雲嚇得膽子都快破了,我只能放棄想要去追逐那個怪物的想法,回身把何飛雲抱住,輕輕拍着她的脊背,安撫她:“不要怕,沒事的,沒事的,肯定是有人惡作劇。”
“嗚嗚嗚,我們回去吧,這裡太瘮人了,剛纔那個到底是什麼的?”良久,何飛雲才緩過氣來,緊緊地抱着我的身體,哭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我感覺似乎是人,可是又不像,你對日本比較瞭解,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嗎?”我看着何飛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