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頭重腳輕的下了車,我暈暈乎乎回到小客棧,小客棧的裝潢本來是特文藝的那種,記得剛來這裡兼職的時候,來這裡住的人大都戴着黑框眼鏡,或者揹着吉他,張口就能背出戴望舒的雨巷。
那時候我也特矯情,對這種調調還新奇得很。
不過等我非主動地接手了小客棧之後,開始的幾個月還小心翼翼地打理這家店,但時間一長,在我開始把我喜歡的東西往回折騰的之後,小客棧就慢慢變了模樣。
吧檯後面原本放裝飾品的地方,被我換成了各種動漫手辦的展示櫃,更不用說特大的海寶招貼畫了,辛娜曾說,知道的這是家客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動漫店呢。
我就在這些二次元朋友的陪伴中,過了渾渾噩噩的一年。
此時我撫着嘔吐感尚未消散的肚子,感慨萬千地看着這個我住了好久的地方,手機響了兩聲,我拿起一看,是安易風的短信:到家了嗎?
一年裡,我雖然一直裝鴕鳥沒去見過他,但總能收到他的短信,大多數時候我都是看一眼就放回去,很少有回覆的時候,真不是因爲我矯情,只是我不知道跟他說啥,也不知道該對他用什麼態度。
一年前,剛跟安易風發生那檔子事的時候,我疑神疑鬼整天觀察自己的肚子,生怕不小心有了個突如其來的果實。
辛娜來陪我住過一段時間,用她的話說:“你這丫頭,別看裝得跟一大尾巴狼似的,其實就是一慫包。”
不得不承認她早就看出了我的本質,我其實是個挺保守的女人,一直特少女的以爲第一次什麼的一定是留給最喜歡的人,也就是申躍。所以好長一段時間裡,我連在申躍面前刷存在感這件一直樂此不疲的事,都失去了興趣。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跟安易風碰面了不說,還被齊傲聽見了我跟安易風有一腿的事,我只能點了回覆:嗯,到了。
我丟下手機回到房間,換掉這雙實在無法駕馭的高跟鞋,一下趴到了牀上。
然後隨着一聲淒厲的貓叫,我尖叫着爬了起來。
一隻雪白雪白的貓從我被子裡鑽了出來,豎着尾巴弓着身子瞪着眼睛對我示威。
“咖啡,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裡面,你受傷了嗎?”
我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的靠近它,這是安易風養的貓,他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接管了小客棧,也接管了咖啡。
自從安易風走後,它就一副“我纔是主人”的姿態對我,平日裡別說主動蹭蹭我了,連我給它貓糧的時候都是一副拽得不行的模樣。
不過這是安易風的貓,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這家小客棧我也終會還給他,我不希望到時候因爲咖啡再出什麼幺蛾子,畢竟以前安易風對咖啡可是很好的。
以上是我安慰自己的理由,當然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這隻貓的氣場實在強大,而且長得實在是漂亮。
咖啡見我靠近,盯了我幾秒鐘,在我懺悔的表情中它似乎懂得了我這個地球人真的不是故意的,於是它非常寬容的原諒了我,喵嗚一聲後,從我的牀上優雅地踱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