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我是你老婆?你有發票?有收據?
這世上會有這麼一種人的存在,想要忘記,很難做到,想要脫離,總要相見,不忘記不相離,那麼在一起,又沒有任何可能。
愛着,傷着,疼着,記着,兜兜轉轉到頭來,是一拍兩散。
阮阮想,她與霍霆的夫妻緣分,是徹徹底底的走到盡頭,就算真有那一天,霍霆來告訴她,其實他也有苦衷,也許阮阮會淡然的說一句,都過去了,但是她永遠多沒有辦法原諒他。
因爲知道她的愛還在不離不棄,所以他盡情的糟蹋着她的心。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傷害我,可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家人,你怎麼可以呢?難道你的熱情只夠維持一段戀愛,而不是一段婚姻和家庭嗎?就算沒有了愛情,我們不是還有親情嗎?
爲什麼,你要一次一次的要我的命,要喃喃的命,爲什麼不喜歡我了,還不讓我痛痛快快的離開。
我並不是天生下賤,霍霆,從我醒來的那一刻起,我的尊嚴就已經告訴我,不要再愛你,我已經不愛你,至少我愛的不是現在的你,我愛的男人,他永永遠遠的站在我過去的時光裡,再也追不上我的腳步。
其實阮阮也曾想過,那天霍霆是喝了很多的酒,如果他清醒以後,能來和她道歉,哪怕只是毫無誠意的說一句,他喝多了。阮阮都不會像這樣的抗拒這個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這樣縱容了自己的錯誤。
沒有人喜歡魔鬼,阮阮是天使,她有屬於自己的棲息的天堂,而不是地獄。
洗過澡,她回到房裡整理房間,從醫院回來的時候,穿着一身珊瑚絨的家居服,夜空一樣的顏色,佈滿小小的紅色長頸鹿,帶着帽兜,胸前還有垂着兩個毛線球,想到霍朗那樣硬朗的男人,走到女士專櫃去買這些,阮阮的心臟,就變得和這絨一樣的柔軟。
童瞳每天都會去看她,每天都想留下來陪夜,可是霍朗不許,時間一到,立刻板着一張臉攆人,好像童瞳欠他幾百萬一樣。
他說,因爲阮阮是他帶着外出的時候,受了傷,所以他有責任。
可阮阮卻覺得,霍朗對自己的關懷,已經超越了一個下屬,一個朋友。而她對霍朗,真的僅僅是看待一個上司,一個朋友嗎?
阮阮寧願自己把他當做自己生命的一束暖光,每每她陷入昏暗,陷入迷茫,他都會及時的出現。所以在她疼的時候,她會想要叫霍總,在她躺在牀上睡覺的時候,冷了就會毫無防備的向他靠近。
可是,他知道這個巫阮阮是誰嗎?
面對霍家,霍朗到底是怎樣的心境,如果親情尚在,他會允許自己和曾經的弟妹在一起嗎?如果他仍怨恨着霍家,那麼驕傲的霍朗,會允許自己撿起仇人拋棄的女人嗎?
感情這種事就是這樣,倘若你永遠愚鈍的不去發現,那麼它會很容易隨着時間遁走,一旦你將它參透,這種帶着某種雀躍相思的愛戀,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
巫阮阮不喜歡自欺欺人,如果連自己都要欺騙,那麼這個人,哪還有真實。
她愛上霍霆只用了一秒,因爲他在櫻花樹下的入畫身影。而面對霍朗,她一味的沉浸在過去的心傷,耗費太多的心神,纔將自己看的明白,她對霍朗不是沒有心動,任何一個女人,在這樣的逆境裡,遇到這樣一抹光,這樣一個外表剛硬內心繾綣的男人,像野獸也像英雄的男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何況沒出息的巫阮阮,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她還在惦記霍霆的溫柔,可那已經不可能再有,她也惦記霍朗短暫而意外的吻,畢竟這纔是未來的期待。
阮阮要謝謝霍霆的殘忍,讓她看清她是多麼大度的一個人,早晚有一天,阮阮會把她的‘因爲愛而不捨得恨’,變成‘因爲不愛,而不屑於恨’。謝謝那人的拋棄,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安燃在客廳抽菸,一根接一根,陽臺的門大敞四開,冷風嗖嗖的吹着,客廳冷的像冰窖一樣,電腦屏幕上的遊戲還在進行,他卻沒有觸動鍵盤和鼠標,只是發愣。
他們家沒有門鈴的大門,在門外被踹響,安燃叼着煙,一臉的痞子樣去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霍朗,竟然也像個痞子,穿着墨綠工裝褲,黑短靴,黑夾克,整個人看起來囂張而不羈。
安燃手掌一撐門框,故意逗着他說,“你又來找我老婆幹什麼?”
巫阮阮披着一條暖白色的披肩,從房間出來,剛要開口制止他亂說話,就見霍朗微微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來看我老婆,關你什麼事?”
“哎呦真奇怪了,要是你老婆,爲什麼會在我家?這房產證上的名字可是我,這房子可是我們家祖傳的,嘉靖年間這塊地還在種白菜的時候就是我祖宗家的。”
霍朗面色一沉,“這塊白菜地多少錢,我老婆喜歡在這,我買了。”
“你們兩個!”阮阮擰着眉頭不悅的走過去,“不要每次見面就拿我開涮,我是誰老婆,我是誰老婆呀?是你老婆呀?”她看看安燃,接着說,“你有發票嗎?”然後又轉頭看看霍朗,“是你老婆呀?你有收據嗎?”
最後頭一擰,兩人誰都不看,“啥啥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是你老婆。”
你們以爲自己是小狗,擡腿撒潑尿就是你們家的牆頭了。
阮阮轉身就要走,不料這一下轉的有點急,腳下一打滑,人就向後栽了過去,安燃正要伸手接,霍朗已經一步竄過來,穩穩的給她抱住。
霍朗看着安燃伸在半空的手,微微挑眉,立刻打橫將人抱起來,大步朝臥室走去,身後傳來安燃默默關門的聲音。
阮阮在霍朗的懷裡,賊溜溜的盯着他的下巴,手指勾了又勾,最後輕輕捏住了他的衣襟,霍朗剛要把她放下,她立馬緊張的用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全然一副我不想着陸的模樣。
霍朗微微一怔,以爲牀上有東西,在半空中將人提起來,仔仔細細的將牀單檢查了一遍,確認到什麼都沒有,才問,“牀帶電啊?”
阮阮把臉埋進他的衣服裡,嗡嗡的說着,“唔唔唔唔唔唔唔。”
霍朗皺眉,“擡頭!說人話。”
“霍總我不想躺着!”阮阮迅速的仰起臉,極快的說完,又把臉埋到他的衣服裡。
“我拿槍指着你讓你躺着了?不想躺着你就坐着!”霍朗微微彎腰,卻感覺阮阮摟他摟的更緊了,“嗯?”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霍朗不說話了,極其沉重的吸了一口氣,巫阮阮立馬自己探出腦袋,非常流利的說了一遍:“霍總我也不想坐着。”
“你在作死嗎?”霍朗低沉富有磁性的威脅聲傳到她的耳朵裡,阮阮埋在他胸口的嘴角微微一揚,原來所謂的安全感,就是這個人明明在恐嚇,你還是千萬分的確定,他不會傷害你。
她鴕鳥一樣蹭着點點頭。
霍朗直接把她放地上一方,冷着臉說,“不躺着不坐着,那你站着吧,站到晚上,去牆根,給我以立正30分鐘稍息10分鐘的頻率交換着站,挺胸擡頭收腹目不斜視,去!”
“霍總……”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站着就站着,怎麼還要孕婦站軍姿。
“霍總已死,有事燒紙。”他大方的往牀上一坐,指着牆根,“過去,發現膝蓋彎曲你就等着給韓總監當助理吧。”說完脫掉自己的鞋子,好像睡自己家一樣靠到牀頭,抱着肩膀冷麪打量她。
巫阮阮慢吞吞的往牆根靠,突然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披肩,扭頭看向霍朗,“霍總,您來我們家是……?”
“折磨你。”他回答的十分坦然。
“那您回去吧,我不需要您折磨,我自己會折磨自己。”
霍朗沒搭理他,手指一比劃,巫阮阮乖乖站到了牆角。
這麼筆直的站着着實是非常費體力的一件事,霍朗見她忍不住要彎膝蓋,慢吞吞的開口,“以後還作不作了?”
“我以共.產/黨/員的名義發誓,我再也不作了,霍總……”阮阮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的讓人不忍心看,眨巴巴的望着霍朗。
“你還想不想躺着了?”他沒那麼痛快的就饒了她。
“特別想……”
霍朗眼底帶着微微的笑意,勾了勾手指,“過來老實當牀單。”
巫阮阮十分乖巧的躺到他裡邊,心滿意足的眯着眼睛微笑,你看,其實幸福不需要多麼的驚天動地,就是恰好你需要他在的人,他就在你的身側,不需遙想,觸手可及,哪怕這個人,總是以溫暖的名義欺負着你。
阮阮想,我怎麼這麼好這麼的可愛,被欺負的如此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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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別墅,正午的日光將這神秘而奔放的西班牙建築鍍上一層金光,門前寬闊的草坪上,霍燕呢穿得像一個豆包似的蹲在一塊不長草的黑土旁,把自己的牛奶一點一點均勻的撒在上面,爸爸說,只有喝了牛奶才能快快長大,我把牛仔給你喝了小櫻花,你快一點發芽。
“呢呢。”霍霆走進自家別墅的大門,朝着小白團子叫了一聲。
呢呢把杯子放在地上,扭頭朝霍霆跑過去,紅色的小皮靴歡快的踩在綠色的草地,“撲通”,一個跟頭趴在了地上。
她就這麼賴着了,反正知道霍霆會把她抱起來。
霍霆走到她面前,彎腰捏了捏她的鼻子,將她抱起來,彈掉身上的碎草,用嘴脣去碰了碰她的額頭,“你還想打針是不是?剛好病就出來亂轉,家裡那麼大不夠你轉嗎?”
呢呢討好的蹭蹭他的頸窩,小手指在他額頭上的傷口點了點:爸爸這裡壞了?
他捏住呢呢短胖的小手指,放在掌心捂着,溫暖着小丫頭指尖的涼意,“爸爸受傷了,好疼啊,呢呢快安慰爸爸一下。”
呢呢眯着眼睛笑笑,嘟着嘴巴去親他,在霍霆的嘴巴上啵出一個接一個的響。
於笑正在沙發裡看雜誌,蓋着一條LV??的小方毯,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頭都懶得擡一下,“呢呢,牛奶喝完了嗎?杯子送進廚房,茶几下面有熊仔餅,一次只能拿三個。”
呢呢突然在他懷裡掙扎了兩下,霍霆把她放下,她扭頭就往外面跑,拿起被自己遺忘的牛奶杯,一個大白球似的滾回來,跑進廚房,放好水杯,回到於笑的面前,伸出小手去茶几下面掏餅乾,數好三顆放到於笑面前給她看一眼,然後握着餅乾再去找霍霆。
霍霆站在玄關處,不動聲色的看着,爲呢呢這種刻意討好於笑的舉動而感到心酸。
呢呢拿着一顆小餅乾,仰望着朝他伸手,口型清晰的喚着:爸爸!
霍霆蹲下來,張嘴咬住,笑笑。
於笑聽到他脫鞋的聲音,回過頭去看他,驚訝的掀開小方毯,放下手裡的雜誌走了過去,關切的問,“你怎麼受傷了?嚴不嚴重?”
霍霆不着痕跡的躲開她伸過來的鑲嵌着水鑽的纖長手指,牽着呢呢一步一個臺階的上樓。
爸爸,我想媽媽。呢呢抱着站在衣櫃前翻衣服的霍霆大腿,擡頭仰視着他。1desz。
霍霆微微一笑,慢慢的解開自己的袖釦,這個淺笑在他瓷白的臉上顯得過於淡然,沉默了片刻,回答呢呢,“我也想她。”
我也想她,比你想她,可是爸爸覺得,你的媽媽,不會再想我了。
他換上一身家休閒家居服,翻出自己備用的藥,第一次按着醫囑吃了適當的量,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就是苟延殘喘,也要活着,霍朗回來,霍家沒人提到過,也許沒人知道他回來,那他回來做什麼?他爲什麼要回來?
他是來霍家討要屬於他的那份財產,還是他已坐擁金山銀山,回來,不過是要進行一場殘忍的報復掠奪。
在霍朗離開之前,他不能倒下。
霍老太太不在家,說是又出去打牌,最近手氣不好,不輸個昏天暗地就誓死不歸,連着幾天都是半夜纔回來。
自從霍霆當家以來,他都會按月給霍老太太零花錢,不然憑着她那豪賭的本性,這點家產根本就不夠她敗壞。現在已經是不到半個月就得再找他要錢,不給就罵他不孝,給了才能眉開眼笑。
看似完美的一個家,其實內裡已經破爛不堪。
以前阮阮在的時候,還會經常拉着霍老太太一起去給霍霆和呢呢買東西,讓她少和那些牌友接觸,現在的於笑,除了嘴甜會討人歡心,一點觸碰霍老太太的事情都不敢做。
他的勸阻,霍老太太也全然當耳邊風,你說你的,我賭我的,咱們兩不耽誤。
最近更甚,連呢呢都不管不問,她覺得呢呢大了,不像小時候坐在小高凳上能一動不動陪她一天,要睡就直接睡在椅子上,現在的呢呢不在地上轉悠就難受,她顧不上,就只能放家裡,隔兩天讓於笑看着,隔兩天讓阿青看着,反正就一小孩,她又不能把家裡點着,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霍霆問呢呢,奶奶呢?
世要忘又着。呢呢小胳膊往身前一支,做了一個推牌的動作,比劃着:爸爸你真笨,奶奶當然去打牌。
在小呢呢的眼裡,奶奶去打牌就和爸爸去上班是一樣的,只有說法上的不同,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霍燕呢把他的藥瓶拿在手裡晃晃,問,爸爸,這是什麼?我也想吃。
霍霆揉揉她軟綿綿的短髮,在她小臉蛋上捏了捏,“這個是給大人吃的,等你再大幾歲才需要吃,彆着急。”
他覺得身體很疲憊,無力感從四肢百骸源源不斷的傳來,就在牀上趴了一會,呢呢跪在他的身側,撲在他的腰上老老實實趴着,用小指甲去扣他褲腰上的商標。
陽光美的就像春天,隔着朦朧的白紗簾灑在灰色的地毯,白色的梳妝檯,還有盛放着櫻花的大牀,沒出一會兒,牀上的父女倆就這麼被暖融融的太陽曬着沉沉睡去。
很溫馨的畫面,卻因爲缺了一個人的存在,而令人心酸,從前的一家三口,後來的一家四口,現在的,卻是兩兩相依爲命。
夢裡的呢呢,還是球一樣的蹲在那個埋着櫻花種子的地方,閃爍着天真的大眼睛問他:爸爸,這個小種子怎麼還不發芽?什麼時候能長出小苗苗?什麼時候能發出小芽芽,什麼時候能長成大樹,開出櫻花?
霍霆只好輕聲的安慰道:呢呢在等等啊,在等等,總有一天它會長大開花,你就能每天的看見媽媽。
如果一個人,只能依靠那一點點虛無縹緲的希冀活下去,其實很可憐。
可如果一個人,連這一點點飄渺的遠方都瞭望不到,那就是無限的可悲。
呢呢是那個可憐的孩子,霍霆,是那個可悲的男人,因爲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塊土地,永遠不會開出櫻花,那些黑土之下,深埋的根本就不是一顆可以承載希望的種子,它註定一生孤零零的,被埋在土下。
臨近年關的街上總是熙熙攘攘,這大概是一年之中這個城市最忙的時節,大量的內貿外貿商家開始瘋狂的發貨,路上隨處可見從各個貿易集市發往各大貨運場的廂貨車,就連雲柏大廈附近的一些高級購物中心,也少了平日的冷清,宜家家居的門口人頭攢動,樓下的星巴克都會一位難求。
如果沒有春節,恐怕中國有一小半商家,都是要倒閉的。
霍朗的綠色悍馬在路上堵了整整四十分鐘,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己出發的地方,水泄不通四個字用在這裡再適合不過,別說水泄不出去,就是風,在這密密麻麻的車隊中也難以穿行,再來幾個亂變道亂插空的,橫七豎八的一大灘。
巫阮阮一共請了七天的假,今天是第六天,也是霍朗的生日。
三十一歲了。他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輕聲感嘆着,任絲絲涼意吹進來。
從23三歲開始,每一年的生日都是自己一個人,9年,可以是一個嬰兒呱呱墜地到背起書包,9年,足以將一個年輕的人銳氣雕琢成圓滑,狂妄歷練爲深沉,時光可惜沉澱很多東西,唯獨沉澱不了孤獨,它會讓孤獨的人,而更加孤獨。
旁邊的灰色轎車開着窗,一個金髮小姑娘和一隻拉布拉多頭挨着頭,一起看着自己,霍朗放下車窗,擡手和她打了一聲招呼,“HI”
小女孩咧嘴一樂,霍朗忍不住笑起來,這丫頭剛掉完門牙。
他之所以會塞在這裡,是爲了親自來買兩張晚上九點電影票,順便在這附近一位難尋的料理店定了位置,現在他的副駕駛上,還放着一盒只有1.5磅的提拉米蘇蛋糕,簡單的圓形款式,沒有任何裝飾,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好像隨意買來給家裡的小孩食用,少了一些生日的隆重。
三十一這一年,他的生日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多了一個阮阮,還有一個小阮阮,這種可以預見的愉快,讓他心情莫名的好起來。
阮阮並不知道今天是霍朗的生日,只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就來。她一個人捧着手機邊看韓劇,邊在牀上當牀單,手機突然震動,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遲疑片刻,按下掛斷。
霍霆握着電話的手微微發抖,眼裡滿是哀傷的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和照片被“通話結束”四個字替代,他懷裡抱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呢呢,給阮阮發了一條信息:今天來賠呢呢一晚,她想你。
正在無限酸楚中惆悵的阮阮看到短信後突然坐了起來,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讀了兩遍,激動的手指都有些顫抖,她回覆道:“我馬上去接她。”
霍霆說:她不可以離開霍家,你要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來。她痛快的回覆。
她是不想面對霍霆,可是她更想見呢呢,別說一個霍霆,就是刀山火海,也阻擋不了媽媽想見女兒的決心,況且霍家有霍老太太,有於笑,霍霆最多是冷嘲熱諷,不會做出那天那麼禽獸的事情,爲了呢呢,她可以忍讓。
阮阮穿好大衣,帶上自己的手機錢包去玄關處穿鞋,防盜門外響起來霍朗特有的踢門聲,他就像和這門有仇一樣。
霍朗穿着深灰色的修身軟呢大衣,袖口領口縫着兩圈精緻的小羊皮,剪裁修身而立體,襯得整個人沉穩大氣而不失活力,他雙手插着口袋,看到穿戴整齊的阮阮,還未來的及揚起的微笑頓時僵在嘴角,“你要去哪裡。”
——【明天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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