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靜坐了一段時間,當天晚上,陸子芽讓醫院的工作人員給她安排出院,盛心瑤接到顧憶深的電話,親自趕了過來。
現在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行李和備用品,盛心瑤幫着收拾完,吩咐西階的手下親自開車送陸子芽回新宅。
顧奕珩出事後,公司的大小事物都安排到了她身上,根據顧家人的意思,想讓南哲和南笙回來接管公司。
回新宅後不到半天時間,一大早就有股東大會的人邀請她和顧家能管事的親戚到公司商量日後發展運營的大計劃,陸子芽親自打電話,令南哲和夏晚回國。
其實,兩個孩子回來,陸子芽心裡多多少少會覺得安穩,顧憶深強迫她和江淼淼一塊兒走,如果南哲屆時還在拉斯維加斯,也多有不便。
私心裡,陸子芽不希望顧憶深、江淼淼的事,成爲南哲以後繼任總裁的一大心理障礙,南哲和她在電話裡聊了整整有三個小時,學院那邊,因爲是放假,掛斷電話南哲也捨不得,就把它交到了夏晚手上。
南哲便抽空訂了兩張飛往騰隆的機票,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工作,和夏晚辭行了學院的教授專家,登上了騰隆的航班。
陸子芽一個人待在新宅的時間很少,反而更多的是消耗在了巽川館上面,陸小婧每天從Sekaper喝酒、打牌回來,就只是回房睡覺而已,沒有人管得了她。
反正陸子芽更不樂意管,陸小婧嫌棄顧奕珩喪失記憶,心智減退,卻沒有離開顧家的意思,態度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顧奕珩也不驅趕,本能的聽陸小婧的話,被她數落來數落去。
這種破敗的門庭,就連顧家的親朋好友都不願意多和顧奕珩有來往,更別說是心高氣傲、事不關己的陸小婧了。
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暫時住到了巽川館,行李箱放在大廳,陸子芽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的抓着手機。
聯繫顧憶深,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猶豫了許久,還是打通了顧憶深的電話。
“喂,憶深……”
電話是接通了,那頭沒有迴應。
“憶深,拉斯維加斯的事……”
總是這樣,沒等她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完,顧憶深就先把手機給掛斷了。
“喂!憶……”
“什麼事。”磁性的男聲從耳邊擦過。
原來,顧憶深一直站在窗外,望着她也有一些時間了,電話一響,他頓了一會兒,掛斷電話,直接走進去,主要是想聽她說。
“能不能等南哲回來,我把顧家的家業交到他手裡,再……”陸子芽咬了咬牙,“你放心,只要他接手了顧氏集團,你想去哪兒,我都不會有任何的不滿。”
猜的不錯,顧南哲應該現在還在飛機上,陸子芽想等他回到騰隆,時間完全足夠。
“他明天到,後天,你跟我走。”顧憶深一字一頓的道。
他說完,負手往大門口方向去。
“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着急。”陸子芽抱頭,追了上去。
追的時候,還不小心把行李箱
給扳倒了。
箱蓋打開,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摔了出來,有江淼淼的衣服,日用品,還有一些陸子芽的小物件,幾身行頭。
看起來都很普通,可比例,都是以江淼淼的居多。
顧憶深走過去把所有東西分門別類重新放好,“你的行李就這麼點?以前我們給你買的,還有你自己買的,加起來,一個行李箱都裝不下,你卻先裝了淼淼的東西。”
“我要隨時隨地照顧他。”陸子芽表達過感謝後,奪回箱子。
她道,“我答應你去那兒,不代表我什麼事都會依你。”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考慮,顧憶深說的是沒錯,只有普拉提纔有那麼高明的醫術可以醫治好江淼淼,死馬當活馬醫,幾個月不見醒,去拉斯維加斯,也算是一條出路。
去,是必然。
顧憶深聽了她的說辭,突然的只靠在門外,一守就是守了幾個小時,陸子芽困了,就回屋裡睡覺,休息好了,算算時間,南哲也該回來了。
門口,那雙深邃的目光注視着陸子芽,他和她,都在等着電話那頭南哲的航班降落的消息。
叮鈴鈴。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先響了一聲,陸子芽睜開眼,滿牀鋪的摸索自己的手機,發現空蕩蕩的。
下了牀去看,顧憶深已經接起了電話,聽到的具體情況是,南哲的那趟航班提前,兩個人已經下了飛機,在候機室外面等候。
顧憶深連忙調頭去開車,在門口,說了幾句要交待的話,一溜煙的走了,陸子芽看着漸行漸遠的車,目光定在了新宅的方向,如果顧奕珩沒有出事,最想看到南哲的,應該是他。
可惜是有點,不過,陸子芽更希望他保持如今的這種狀態,不去害人,也不會有人在意他,惦記他,想着暗害他,老天給的安排,往往都是最好的。
一兩個小時以後,顧憶深用商務車把南哲和夏晚兩個人接了回來,兩個人在拉斯維加斯的學習、進修過程,有威爾的暗中打點一切,着實是少了很多的麻煩。
回到久別重逢家,感受頗深,唯一讓南哲接受不了的就是顧奕珩的變化,他最尊敬嚮往的父親變成了一個心智退化成白紙的傻子,這換了誰受得了呢?
因此在陸子芽一進門,南哲看到她的眼神和態度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對她,多少都有點憎恨和不該!
“媽,他怎麼會在這兒呢?”顧憶深一塊兒跟着進來,嚴重的引起了南哲的憤恨情緒。
他在面對母親這個問題上,處於失敗者的階段。
“他是奉你方叔叔的命令來保護我安全的。”陸子芽當即回答道。
南哲指着大門,對顧憶深吼:“給我滾,別讓我看見你這種人。”
“子芽。”顧憶深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吼叫,反而勢不可擋,眼神最終的落在了陸子芽那裡,她的行李箱都準備好了。
現在就差走了。
“現在?”陸子芽震驚!
現在走,南哲更加會想入非非,陸子芽不想讓南哲剛回來,就受到這麼大形象,本能的反應是
把顧憶深給推出了大門。
顧憶深還是肯賣她這個面子的,明天之前,她不想走,他就捆着她走。
顧憶深離開了新宅,遇到門口衆多的守衛,也沒有懼色,在巽川館耐心的等着。
陸子芽吩咐傭人給南哲添茶,母子倆個,加上夏晚,開始的話題變成了顧氏集團的內部問題和外部隱患。
講了半個小時工作上的事,南哲悄無聲息的又把話題全部都轉移到了剛纔的顧憶深身上。
“讓我回來給顧家收拾爛攤子,可你卻調頭就走。”南哲的心情嚴重受到影響,他覺得,“自己的母親爲了跟老相好私奔,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放棄,我看,就算是拿出整個顧氏,你也不會對自己的行爲感到一丁點的不恥。”
官方的通緝令,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違背的,大部分的行竊人,懼怕自己在白天行走,晚上夜深人靜,覺得精神百倍。
用一個女的死者做實驗,做擋箭牌,擋住了家族的名聲,本該是一件好事,正能量,可這裡就是全部的夾到之處,另外就是櫻花了。
“南哲,你不知道,我只是去那兒有更爲重要的事情。”陸子芽心裡恐懼之際,她還是沒有被人發現的嫌疑。
“你確定嗎?”南哲到現在都還是不敢去相信陸子芽所說的這句話,聽起來竟然會這麼的刺耳,爲什麼呢?
他摟住夏晚,也轉頭看向了顧憶深,顧憶深站在門外,中毒的跡象不太可能出現。
“媽,你知道我和夏晚在電腦裡做了多少的工作和學習表格,”南哲握緊了拳頭,前幾天,剛好是陸子芽不在聯繫區。
可能是爲了讓到時候出來的結果更加的具有說服力。
傭人按照命令親自給南哲送水果還有水潤口,或者是補充的很明顯。
被發現了,不是死就是完了。
聽起來就覺得有點小小的恐懼。
南哲陪夏晚顧房間裡放置衣服。
陸子芽打算過去幫忙,她做最簡單的工作就好,可是南哲一聽說她做了什麼,突然又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傭人準備食物,她和夏晚聊到在拉斯維加斯學習的有趣事。
夏晚說得再清楚不過了,都是因爲有南哲在,一切的一切,不管多麼的困難,都可以一直的忍耐下去。
“伯母,這次我們回來,其實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夏晚緊緊的抓着手指。
這孩子一埋下頭,陸子芽當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輕輕的一笑,拍着她的肩膀說道:“晚晚,你是想說和南哲的婚事吧。”
沒錯,的確是這樣,夏晚激動地剛想要點頭的時候,南哲卻突然一步的打斷了她們兩個:“現在還不是時候。”
“南哲,你不是說……”夏晚露出難以等待和難以平復的心情。
在拉斯維加斯,南哲可不是這麼跟她說的。
甜言蜜語、相敬如賓,很多事都比現在好。
可陸子芽一在的場合,南哲總是會突然間的失控,夏晚也沒有想到:“不管怎麼樣,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說話算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