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小心行事的。”江淼淼低低道。
他起身到浴室洗了一個澡,陸子芽說再多也無益,他有分寸,這麼多年沒被發現,顧奕珩哪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或者是從來沒有發現過,這都不重要。
江淼淼躺在牀上,也把陸子芽拉進被窩裡,陸子芽嫌身上髒,也要去洗洗,可江淼淼說不介意,半天不讓她離開。
兩個人這麼相互擁抱着,嚐遍了各自身上的體溫和味道,誰都沒有真的睡過去,一睡着,明天會發生什麼,誰又知道呢?
顧憶深的消息,江淼淼也沒有打算告訴陸子芽,不管陸子芽如何問,他只說不知道。
恐懼和不安,是此刻躺在牀上的兩個人心中最大的困苦,各自有各自的心思,陸子芽怕時間久了顧憶深會遭遇不測,像當年在巽川館那樣,越想越心慌意亂。
而江淼淼卻不擔心,韓慕天把顧憶深關了這麼久,只是折磨他而已,絕不可能會把顧憶深殺了,曾經被他背叛的怨氣,一股腦兒全部報復在了撕毀他的身心上。
這樣下去,顧憶深不就成了廢人嗎?
第二天,陸子芽忘記了是誰先醒的,可能江淼淼也沒有睡吧,陸子芽睜開眼睛,江淼淼已經盯着她看了許久:“眼圈這麼黑?昨晚想什麼了?”
“你呢?”陸子芽摸了摸眼角,特別乾澀腫脹,已經不美了。
“我在想憶深的事。”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了出來。
話語落下那一刻,兩個人又都沉默了。
“我先回去,待會兒我幫你望風,外面安全了,我發訊息給你,你得儘快回去。”陸子芽認真的凝望着他道。
她匆匆的下牀,本想走的,誰知擡眸時視線正對着梳妝檯的鏡子,發現自己已經不着寸縷,臉紅頓時一片,抱着雙肩:“你……做的?”
“嗯。”江淼淼不否認的點了點頭,昨晚她一直打瞌睡,所以他見機可趁,就滿足了一回自己的私慾,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陸子芽伸出手,渾身燥紅:“衣服。”
她一轉身,江淼淼便看清了她肩上的抓痕,眉頭一挑,從被窩裡拿出陸子芽的裙子,扔給她,看着她穿上才收回目光。
陸子芽吐着氣息緩過神,已經哭笑不得:“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別總是這麼突然襲擊。”
“以後就沒這機會了。”江淼淼強裝鎮靜的扯了扯嘴角,臉上竟是複雜又看不清的意味。
陸子芽聽了這話,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以後……有沒有這個機會,這個問題,她甚至都有點不敢想象。
“對了,丫頭,”江淼淼把她拉過來,指着她肩上的抓痕,臉色難看:“肩膀上的傷哪來的?不可能是我昨晚抓的吧,我什麼都沒看”
“貓抓傷的。”陸子芽一愣,羞紅的偏過臉,連忙解釋,“和你無關。”
“跟我去醫院,傷口感染了怎麼辦,這又不是小事,昨天竟然不說。”江淼淼抓過她的手,要帶她出醫院。
陸子芽
忙做推辭,擺了擺手,“在摩鷹的時候找醫生打過針,傷口也處理了,沒事的。”
“真的?”
“我能騙你嗎?”陸子芽白了白眼。
“那就好,要是被貓給弄病了,我可饒不了那隻貓。”江淼淼擁住她,小聲的臭罵。
陸子芽呵呵的笑出聲,這時候,他也能逗笑她,都緊張的火燒眉毛了,沒想到,只要有他在身邊,再不安的情緒,都能煙消雲散。
“我走了,你要小心點。”
“做好早餐再走,想讓我餓肚子嗎?”江淼淼也沒留她,只是捧腹,肚子咕嚕嚕的叫。
陸子芽點了點頭,巽川館這麼長時間沒人住,怎麼可能有食物?她走到廚房,發現還真的有,是江淼淼什麼時候買回來的嗎?
看來,他真的在這兒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陸子芽做好早餐,離開了巽川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讓人看到她從巽川館出來,還得繞一段遠路,從顧家的正門經過,幸好時間還早,陸子芽成功的回到了新宅。
而江淼淼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沒有打算離開,陸子芽一走,直接撲到了餐桌上,對着陸子芽做的早餐流口水,陸子芽做的東西就是這麼好吃,吃完了,還想把那個臭丫頭拉回來,繼續做更多的……
早餐過後,江淼淼走進顧憶深以前的房間,隨手抽了一瓶葡萄酒喝着,又打開電腦看了看附近的監控,確定沒什麼可疑的人出沒,才放心下來。
他花了半天的時間去設計一些程序,眼睛澀澀的,揉揉眼,又看到了旁邊陸子芽和顧憶深的合照,就擺在桌子上,照片上,陸子芽偷偷親吻顧憶深,笑得特別開心。
當然了,起先江淼淼看到照片還是有一絲醋意的,但是過去的事情,顧憶深都和他說了,哪怕是在穆林墩的那些過往,江淼淼都知道,所以明白陸子芽爲什麼親他,心裡就平衡了許多。
這個房間一開始進來有一股潮味,因爲他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味道慢慢的減輕了很多。
任憑誰都想象不到,自從離開了墨提斯以後,江淼淼並沒有在威爾安排的別墅居住,而是自己獨自一人搬到了巽川館,也從來沒有人發現過,因爲他是顧家人,所以監控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待在這兒,只爲了更好的守護着陸子芽,陸小婧在新宅怎麼羞辱她的,江淼淼太清楚了,總是聽到陸子芽亞力克手錶傳回來的監聽錄音,想到陸小婧做的那些事,心裡就無法容忍。
陸子芽現在安全回到了新宅,做好了一頓飯的功夫,顧奕珩接陸小婧回了家,兩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陸子芽一個人端着飯碗到沙發上吃,一邊看着電視,就當他們兩個人不存在。
顧奕珩吃完飯也沒說什麼,陸小婧更是一聲不吭,氣氛前所未有的怪,陸子芽也不懶得多想,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
怒吼聲就是從這個時候傳出來的,顧奕珩坐在沙發上對着陸小婧大罵出口,指責這個、叫囂那個,陸子芽沒聽清楚他們在吵什麼
,也沒興趣,旁若無人的回房間拿包,準備去公司。
顧奕珩攔住她:“陸子芽,你妹妹做了好事,你幫她隱瞞什麼?”
陸子芽走到兩個面前,陸小婧被罵得擡不起頭,這也是活該,好端端的,非要和顧奕珩又牽扯上,自作自受,害人害己,和她沒什麼兩樣,“你指的是哪件事呢?”
“蕭梓雪的貓可是我送過去的。”顧奕珩脫口說出,搖了搖頭,道:“要不是有人看到報告給我聽,我還不知道你妹妹這麼能幹,大老遠跑去你那裡。”
“陸子芽,我說過不干涉你的事,所以你妹妹闖出這麼大禍,想要怎麼處置她,你自己決定吧。”顧奕珩故作大方的把陸小婧推到陸子芽面前。
給陸子芽的第一感受就是虛假做作。
陸子芽想了想,便回絕:“陸小婧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我先去公司了。”
“我送你過去。”顧奕珩便拿了車鑰匙。
一大串的鑰匙卟呤卟呤的發出聲響。
陸子芽沒法兒推辭,便上了車,顧奕珩真的就送她到了公司,然後耐心的陪着她處理各種公司要務,和客戶見面,和合作商吃飯等等的事情。
一天下來,顧奕珩幾乎都用來陪她了,一邊解決問題,下班了又帶她去吃飯,陸子芽從頭到尾也沒拒絕,只是有點不明白,顧奕珩到底在做什麼。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顧奕珩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她還不清楚,只能耐着性子配合他的所有行爲。
晚上喝了點酒,顧奕珩躺在沙發上無意中提到了南哲的事情,南哲有什麼重大的決定都會事先和顧奕珩商量。
這估計是顧奕珩今天喝酒的主要原因,喝酒助興,提到南哲的出息,就激動萬分,滔滔不絕,甚至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陸子芽燒了醒酒茶,給顧奕珩喝,顧奕珩酒氣未盡,把南哲近期回來的事兒說溜了嘴,南哲在國外是十分受器重的,所以提前修完了學業也很正常。
聽他的意思,大概是說,南哲準備回來創業了嗎?雖然他的事業在英國小有成就,但是到了騰隆,國情是不一樣的,陸子芽也盼着他回來,能夠好好的成就一番事業,所以心裡暗暗的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
顧奕珩醉得睡着了,陸子芽就上樓把陸小婧叫下來,讓陸小婧送他回房間,顧奕珩晚上一般都是和陸小婧一塊兒睡的。
這個行爲,在合同規定上是正常的,夫妻的身份是真,但一切行爲都假,陸子芽也就不在意,和陸小婧一塊兒扶着顧奕珩上了樓。
陸小婧的人生已經被毀掉,是無所謂有沒有名分的,她在二樓紮根,生活成了一種習慣。
她從不和陸子芽有過多的交涉,怕三言兩語就能起爭執。
因爲陸子芽的無視,陸小婧更加光明正大的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新宅的傭人,基本也都被陸小婧頤指氣使過,心存怨恨後,沒有人再站在陸小婧這邊,反而幫着陸子芽一塊兒唱反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