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先回去。”臨到車前,顧憶深停下來,把敞開的車門關好,讓喬子承先送她們兩個人回去。
陸子芽退下車窗:“你呢?晚上不回來?”
“不了。”顧憶深淡淡一笑,轉身走。
陸子芽當即拉住了一邊的衣袖,“等等。”
喬子承握了把擋,回過頭時,都快被他們兩個給瞠打了鈦合金眼,抱頭拿出手機,一臉無奈地拿出耳機塞進耳朵裡。
後視鏡,扯一邊去。
顧憶深扭過頭,淡看她:“乖,早點回去。”
陸子芽森森皺眉,勾了勾手指,讓他俯下身來,雖然顧憶深一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女人想來個臨別之吻,盛情難卻呀。
那就彎下腰去,靠得死近,乾脆把嘴脣也湊過去得了。
誰知,顧憶深一湊近,陸子芽昧昧一笑,揪住了他的耳朵,死死擰了一把,做了個鬼臉:“好了,你可以走了。”
這是……顧憶深驚呆,一分鐘纔回過神來,扭頭背對她時突然笑了笑,又走了。
這時候,護送兩個女人安全抵達,就成了喬子承當仁不讓的美男之選了。
車離開後不久,二樓休息室,顧芬芳還在和鄭寒說着話,門外這時候傳來鞋子叮咚的聲音。
之後是顧晴蘭抱着一堆化學藥劑推開門走了進來。
“晴蘭,怎麼現在纔來。”顧芬芳放下話頭。
“別提了,出了點狀況。”顧晴蘭累得氣喘吁吁,這些東西可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搬得動的,而且又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於是乎,把自己倒騰得滿頭大汗。
不多時,顧憶深敲了幾下門:“是我。”
“怎麼了。”
只見顧憶深拿着一小盒的取樣,拿給了顧晴蘭:“這是方秦喝過的湯。”
“子芽不是說不見了嗎?”鄭寒擰眉。
顧憶深點頭,的確是不見了,不過,這是他讓盛之垣偷樑換柱拿過來的,那時,醫院可能有不乾淨的眼線,所以只能是讓助手認爲湯不翼而飛了。
“總之,先上樓。”衆人明白過來。
把東西一摞放下,鄭寒起身,三人一同坐電梯進了化驗室。
雖然是隔着玻璃大門,但是很清楚明白看見她將化學試劑滴進了試管裡面,在各種稀奇古怪的機器前面倒騰了好一陣子才結束。
抹了一把冷汗後,顧芬芳從化驗室走了出來,鄭寒貼心的拿着紙巾在她額頭上擦了兩下,像老夫老妻似的。
“姑姑,鄭醫生,要不然你們倆配一對得了,男未婚女未嫁,以後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顧晴蘭看他們兩個這樣,當即是笑了笑。
這十幾年的相知相守,總就比得上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陳年舊事吧。
顧芬芳一聽,卻沒有覺得不妥,反而看了看鄭寒,得知他此刻依舊不同往常的反應,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我們只不過是來幫你的忙,這種事以後可別再亂說了。”
“那就開始工作吧!”顧晴蘭擺了擺手,沒辦法,事實擺在眼前。
“嗯,工作。”鄭寒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接
下來開始的成分分析,纔是當務之急,顧憶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消息。
不久之後,化驗結果總算是出來了。
顧憶深看着表,冷靜地問:“怎麼樣?”
“裡面有一種奇怪的藥物成分。”顧晴蘭捏了把汗。
“是什麼?”看着她手裡的東西,反而臉色變得莫名複雜。
顧晴蘭認真地道:“騰隆不出產,怕是國外人帶進來的。”
“宮瀨組?”鄭寒困惑不已。
顧晴蘭連忙否認:“不是,日本人應該不會弄這個玩意。”
下一秒,顧憶深定住眸子:“普拉提的人?”
“現在還沒有確切證據說明。”顧晴蘭的確也如同顧憶深這麼想,但是事實哪有可能這麼簡單。
普拉提向來隱藏低調,不可能只是爲了教訓方秦,才使出這麼讓人費解的方法。
如果是爲了把責任轉嫁給宮瀨組,那顧晴蘭倒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鄭醫生,這個給你,明天帶回去事務所給其他人看。”顧晴蘭從電腦系統裡打印出幾張傳真,把資料一手交給了鄭寒,鄭寒接過後,送去了辦公室。
顧晴蘭看了看顧憶深,低低吩咐:“到時候來醫院拿結果。”
“好。”
顧憶深點了點頭。
還在病房裡爭相恐後拆臺的兩人,聽見是顧憶深上樓的腳步聲,互相打了後背。
江淼淼衝過去,與方秦勾肩搭背,像好兄弟一樣地拉扯,而方秦,平靜的埋下頭,一臉鬱悶,“她說讓我以後別再這麼毛毛躁躁的,否則就不再跟我聯繫了。”
這一聽就知道是說安娜,自從她走了以後,方秦整個人都成了苦瓜堆砌的海綿,一肚子苦水。
所以偷偷向顧憶深要了安娜的新手機號碼,有空就會偷偷打電話給她。
但是今天無意間聽到安娜喊九叔老公,還聽到啵的聲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真的假戲真做。
方秦聽到安娜說,以後不要再隨便打電話過來時,頓時像吃癟一樣,搖頭嘆氣,又將腦袋給箍得緊緊的,好了的傷疤忘了疼。
顧憶深回頭看了病房裡的方秦一眼,恰巧與他的視線對上,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爲難,江淼淼迅速將目光挪開,換了一個位置擋住方秦的視線。
他的話,顧憶深怎麼能不明白,如果能讓他們兩個聯繫再好不過了,可是方秦性子直,萬一哪天這件事被陸子芽發現了,那麼之前的努力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江淼淼暗下向顧憶深低了低頭,隨後顧憶深纔拿着想要的東西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方秦被顧憶深要求出院。
如果那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也一定是很不安全的,乾脆離開醫院,那裡是暫時安全的。
江淼淼開車帶方秦回到了事務所,辦公間裡空無一人,大家都在外忙着手頭的事情。
難得這麼清閒。
因爲手臂不能太用力,沒辦法用電腦,所以看起東西來也比較吃力,鄭寒告訴她,他的手臂正在復原階段,不能太過折騰。
江淼淼見狀,便從電腦桌旁的櫃子裡掏出
幾本書和一套試卷,像模像樣地指着它們,“沒什麼事就看書,別想太多。”
方秦搖了搖頭,一根食指往她腦門上一推,也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嘆了嘆氣,“我還能怎麼想,宮瀨組的人實在不好對付,這次要不是之前就傷了,哪裡會這麼容易就上當?”
江淼淼拍了拍他的背:“憶深少爺也是擔心你,你也知道,最近事務所纔剛剛走上正軌,但是就只是這樣,就已經狀況不斷了。”
“我也知道。”
他怎麼可能知道,江淼淼低低一笑:“所以憶深少爺纔會出面找盛律師。”
“盛之垣對嗎?”
他的話剛一出口,剛坐下沒多久的二人,馬上就聽到外面有車的聲音,這時候,不知道誰會回來。
於是江淼淼乾脆出門去看了看情況,停車棚裡下來一個人,擦乾淨眼鏡片,才知道是盛之垣。
平常最愛和方秦吃的那個麪館,離得非常遠,平常都是方秦開車去,來回十幾分鍾,盛之垣估計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特地過來。
“盛律師。”這是說曹操曹操到的節奏啊。
說實話,江淼淼現在還摸不準這個盛之垣到底站在哪一邊,所以不太想看到他。
他能來事務所,應該是顧憶深告訴他的,但是不管怎麼看,江淼淼都是覺得這種人很不可靠。
與其說他牆倒衆人推,還不如直接用牆頭草來形容,不僅被宮瀨多次邀請,還並不忌諱地多次出現在普拉提的地盤。
“這是我給你和方秦買來的東西,怎麼樣,要不要嘗一嘗。”盛之垣故意舉起來晃了晃,笑着說道。
那人的反應很讓他覺得可笑。
方秦聽到聲音,出去看情況,見是盛之垣,立馬就白眼相向:“怎麼,來這裡,原來是爲了給我們再下一次毒啊?”
事務所便利店附近,看見一個騎白色電瓶車的男生急剎車停在他面前。
他手裡拿着剛打包好的鮮湯和麪點,塞到了方秦面前門口的門扶手上掛着,說道:“這是顧憶深讓我送過來的,你們愛吃不吃,反正東西我已經送到了,告辭。”
“是嗎。”看樣子的確是。
江淼淼禮貌地向他斂起微笑,只見盛之垣說完就踩了油門,急轉直下的車速,唰地一下一溜煙跑沒影了。
哈哈哈,難得能讓盛之垣氣呼呼地來給他們送吃的,感覺風水輪流轉啊,江淼淼自顧自樂着。
回到辦公間後,方秦沒好氣地瞪着江淼淼看,“你是嫌我好折騰是吧,怎麼能這麼輕易接受那種人的東西?”
“方秦?你說什麼啊?”江淼淼糊里糊塗地看着他。
敷衍地笑過去,覺得一切似乎越來越琢磨不透,警惕性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有某個人,已然在暗中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如果有毒呢?”方秦越想越不對勁:“他怎麼知道我們事務所在這兒的。”
“可能是憶深少爺說的。”江淼淼不客氣了,這幾日陪他,沒怎麼聽到盛之垣的事情,而顧憶深這幾日,不管什麼事,也都沒有事先告知他,所以盛之垣的情況,他還真的摸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