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榮鎬告別大家“你們記得來西川看我。”
“不是還得上崑崙山找青土嘛,過段時間再見。”黎驍邁揮揮手與他再見。
等車子離去的時候,惴惴不安的何天坤對着末無聞說“要不要通知魏隊長我們去農家樂?”
末無聞記得魏定均說有事找他,抓起手機“魏隊長,昨夜在城郊農家樂…”
“等下無聞我打電話給你,那些東明山上的屍體中找到一個人的身份,臨江和平醫院的司機。”
“我們準備去…”
“你說什麼?車信號不好。”魏定均在手機那頭着急。
“那農家樂什麼名?”末無聞拿着手機發信息給魏定均。
“福來。”
《我們去城郊福來農家樂》末無聞發完信息對着何天坤說“走,我們去看看。”
從環城公路左轉彎,跨越過礫石上鏽跡斑斑的鐵軌,蜿蜒過林蔭小道便是農家樂。
鐵軌與公路的交匯處,火車警示杆已經降落,他們便停下車等待。
看到輛黑色汽車有種失控的感覺,正飛速衝過交叉路口直奔火車警示杆,與呼嘯而過的火車即將撞上。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末無聞雙手捂住眼睛 ,不忍直視這突襲而至的悲劇,
但是,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卻沒聽到什麼聲響,睜眼時轟轟駛過的火車早已經看不到蹤影,但是汽車呢,汽車好像消失不見。
“老何,你看到汽車撞上火車麼?”
“哪有,誰有病汽車撞火車。”警示杆升起的時候何天坤一踩油門就過了鐵軌。
福來農家樂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依舊是人來人往,在店前左側末無聞赫然發現剛剛衝過鐵軌的黑色汽車。
“何老闆,幾位。”遊媚堆笑的老闆娘迎面而來,這一切如同重複着昨晚的事情。
“老闆娘,昨晚上的帳還沒結。”末無聞直入主題,眼睛直視着她。
“何老闆,你這兄弟真會開玩笑。”老闆娘呵呵直笑,但是狡黠的眼神卻遮掩不住絲絲的慌張。
“這麼說昨晚上是老闆娘你請客咯。”
“何老闆你也打趣我,昨天停電我們關門歇業,你們點菜我去招呼一下客人。”老闆娘風情萬種的扭着腰走向新來的客人們。
農家樂的擺設和昨天一模一樣,甚至魚缸遊的魚也和昨天會說話的魚也是如此相似,細心觀察的末無聞在櫃子的角落看到塊玻璃碎片,他看無人注意便蹲下假裝繫鞋帶把碎片捏在袋裡。
也許是老闆娘故意的,包廂還是昨天的那個包廂,服務員看到他們點的菜感到有些奇怪“老闆,怎麼你們點的都是蔬菜,我們這裡的特色菜是燉魚湯。”
“我們吃素,養生之道。”末無聞對着大家偷偷眨眼睛。
“ 師父,爲什麼就吃青菜,那還不如在家吃的舒服。”
“你忘了他們昨天晚上說要割舌頭,給我們的魚肉誰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末無聞隨口說出的玩笑話瞬間連自己都堅信不疑,和着大家一起慄慄危懼。
黎驍和差點胃酸涌上心頭嘔吐出來,昨晚他魚肉吃得最多!
菜上來,何天坤一邊吃着一邊和末無聞說着“這老闆娘好像不是昨晚上的那個老闆娘。”
“那昨晚上那個老闆娘又是誰?”黎驍邁夾口菜嚼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
“我總覺得這事蹊蹺,你們看。”末無聞拿出玻璃碎片繼續說“這是昨晚上魚缸被打破後遺留下來的碎片。“
“那我們還在這幹嘛,萬一又有什麼狀況。”黎驍和放下筷子站起來就準備要走。
吱嘎門被推開,服務員端過盤菜放在桌上:紅燒魚。
“我們沒有點魚。”何天坤是他點菜當然記得。
“這是我們老闆娘送給你們的菜。”服務員放下盤子便走出門。
魚身煎至金黃,湯汁濃稠,但是魚脣還是時啓時合。
黎驍和看着魚頭臉刷刷的變成蒼白,那翻白的魚眼直直瞪着他,嘴脣微啓似乎在喊着“救我救我。”
他第一反應就是拼命衝向大門,可是門被關上怎麼拉也拉不開,他捶着大門喊着“開門,開門!”
“你搞什麼鬼呀。”黎驍邁上去扯扯他的手臂。
“盆裡就是昨天會說話的魚!”
大家趕緊撲到桌子觀望,那魚頭的嘴脣微微翕動,掙扎出虛弱的聲音“救命…
包廂沒有窗,唯一的出路就是木門,可以聽到門外的喧譁聲但卻無人理會他們把門捶成擂鼓的呼喊。
“我來。”緩過神來的黎驍邁可是開鎖高手,當初在和平醫院逃離都是他開的門,只不過手頭沒有工具只能用隨身攜帶的小鋼絲插入鎖眼搗鼓,上下左右旋轉終於門被打開。
噔噔噔,急促的腳步聲服務員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對不起,什麼事老闆,那麼嘈雜沒有聽到敲門聲。”
擠出門的黎驍和太過慌張腳打絆踉蹌撲倒,手臂拉住服務員的手把她也扯倒在地上,立馬跳起來驚悚的喊叫“鬼呀…”
而服務員也是疾速爬起向着廳的方向跑去。
“她的手是冰冷冰冷的…”黎驍和呆呆的站在走廊不知如何是好,前有鬼後也有求救的魚。
大家還在驚愕中,走廊走來笑臉盈盈的老闆娘“怎麼啦,老何飯菜不滿意?”
“我我,沒沒沒,老闆娘是越來越有風韻。”平時不解風情的何天坤出人意料的裝醉伸手準備捏老闆娘的臉頰。
“老何也學壞了。”老闆娘呵呵側身躲過何天坤的手說着“如果沒有什麼事,老闆們請慢用。”
怎麼辦,大家的眼光齊齊聚向末無聞。
“走,在他們下手之前離開。”服務員冰冷的手,會說話的魚,詭異的老闆娘,都是不能停留的理由,他們不是妖就是鬼,末無聞手中緊握着青瓷片說道。
快走到店廳的時候,左邊包廂走出三五人,末無聞看到走在最後那位居然是送從窗跳樓人去醫院,在金城郡酒店遇到,從西川一路跟蹤他們的神秘婦女。
那女人也看到他們,冷冷冰冰的眼光掃過他們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走向店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