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人的刀刷刷刷舞動起來威嚇着張天師,不過波斯人看到張天師手中指向他的劍在風中紋絲不動也不敢輕舉妄動。
符野驚悚的躲在張天師身後也不說話,惶恐的眼神看着波斯人手中那把在陽光照射下爍爍閃光的刀。
波斯人的眼神,張天師的眼神,兩兩相望。終於,波斯人垂下眼簾將手中的刀收起轉身就跑着離開,消失在道口拐角的巷子裡。
“張大爺。你去哪?”符野有點心慌不知道波斯人爲何追殺他,如今雖說波斯人離去但是指不定又會從哪裡冒出來。符野看到張天師持劍的樣子好像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客,心想跟着他走應該會有安全感。
“去和田。”張天師停下腳步故意說道。
“和田?”
“對,我去和田找青玉籽,找到就是找到聚寶盆。要不,我們一起去?找到你我對半分成。”張天師隨意編個理由。
“青玉籽又不在和田。”符野說出就後悔想把話捂住,可惜一切都太遲,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
“那在哪?”張天師立即追問着,不讓符野有喘息重新編織出理由。
“在,在,走崑崙山的沙漠裡…”符野支支吾吾的說道。
“哦。”張天師轉身就走。
“喂喂喂,張大爺你去哪裡?”此時此刻符野可不想獨自一人留在這裡。
“崑崙山尋找青玉籽。”張天師停下腳步對着符野說道。
“我帶你去崑崙山。”符野有個如意算盤,讓張天師將他安全帶出唃廝囉國到時候在崑崙山的時候再把張天師甩開。雖然張天師在符野困難的時候送給他點碎銀,符野很感動。但是找到那些青玉籽就是找到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符野不想與任何人分享。
“我們得租輛馬車去崑崙山。”張天師對着符野說道,明是這麼說其實張天師想知道符野怎麼從崑崙山來到青唐城裡,以他的條件騎馬來城不太可能。
“我們可以去搭乘馬隊,如果他們路過崑崙山的話。”
“在哪能找到馬隊?”
“城郊的《悅城客棧》就有去崑崙山的馬隊,陸掌櫃人不錯,我還得還他好幾日的房錢。”
“那我們馬上就去客棧。”張天師轉身四處張望,遠遠看到空蕩蕩的小路那端有人影掠過。“可能又是那波斯人。”張天師心想着也不當回事,跟隨着符野沿着田間小道往前走,時不時的回頭看,不過直到走到郊外再也沒有看到人影的出現。
天色黃昏時分,剛剛邁入《悅城客棧》大院,符野便是喊着“陸掌櫃,陸掌櫃~~”
吱嘎聲房門打開陸掌櫃出來便是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是不是今天又沒錢繳房錢,你就別吵我了。什麼時候你有錢再還我。”
“陸掌櫃,你看這是什麼。”符野將手中的碎銀子在陸掌櫃眼前晃動着。
“符野。沒錢繳房錢,我也沒有跟你要。你可千萬別爲點房錢去做什麼壞事。”
“陸掌櫃,你就放心吧。是這位大爺買我的石頭賞的錢,我們住一宿明早就走。”符野指了指張天師說道。
“哦哦哦。兩位有請。”掌櫃便將他們帶向院子另側間上房住下來。
“給”張天師遞給符野從集市買的餅,一邊嚼着餅一邊問着“和田玉怎麼不在和田而在崑崙山?”
“所有的石頭,我都是在崑崙山找到的。只不過崑崙山的石頭不值錢我掛上和田玉的名頭希望能賣上好價錢。”符野有點尷尬的說着。
張天師拿出玉石重新端祥着,說實話他也分不清楚是不是和田玉,對他來說崑崙玉石和和田玉質地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看花了眼,張天師推門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皎潔的月光如水銀瀉地般的照在客棧的院子裡,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可是張天師卻在沙沙作響的樹枝叢裡看到團團黑影移動,便是大喊一聲“誰!”
張天師語音剛落,五六個蒙面人握着把把彎刀從樹上躍下,咚咚咚咚的對着張天師的方向衝過來。
張天師反應迅速身影如閃電般的闖入屋內取出那把劍,漆黑的劍鞘,黝黑的劍穗的劍在夜色中毫不起眼,但是當張天師拔出劍時,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劍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
張天師手中的劍指着蒙面人,站在院子裡便是大聲疾呼着“有劫匪!”
呯呯呯呯,聽到張天師的喊聲客房的門一扇扇打開,霎那間拿着兵器的人們紛紛從房內衝出來。那些蒙面人見勢不好便是抓住從樹上放下的繩索,急急忙忙爬上樹跳出院子的圍牆藉着夜幕中逃竄而去。
等人羣散去,關上房門的張天師轉頭問着戰戰慄慄的符野“你,得罪了什麼人?”
“大爺呀。我怎麼可能得罪人,像我如此潦倒的人也輪不到我去得罪人。我也就是將崑崙玉冒充和田玉賣,不過玉石質地也都不多,再說我也是賣的低價。我想應該沒人爲這些芝麻大的小事派大羣人過來找我的茬。”
“那追殺你的波斯人,又是爲什麼?”
“波斯人我想也不是追殺我,如果想殺我的話那一刀捅過來的話,我早就死翹翹了~~”
“那麼波斯人拿着刀是準備抓你?”
“大爺。我也沒得罪過他,不賣崑崙玉給波斯人的是你而不是我,他抓我幹嘛!”符野認定是波斯人抓錯對象,而這些蒙面人過來找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的這位來歷不明的張大爺。
“很簡單的緣由,波斯人和蒙面人都是爲青玉籽而抓你,他們認定你知道青玉籽的秘密。”
“可是你也看到青玉籽會隨時失去掉色,哪會值什麼多錢。”符野還是不相信蒙面人是爲青玉籽而來。
張天師從懷裡又掏出青玉籽看,也是想不通爲什麼當初波斯人會出一百五十兩銀子買青玉籽,像這樣的貨色的和田玉五兩銀子已經是綽綽有餘。難道,青玉籽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張天師想到這便將青玉籽重新放入杯中說道“天明我們就去崑崙山,客棧這裡太危險。”
“你到底是誰?”符野疑惑的眼神看着張天師,也不敢大聲只是弱弱的問着。
“江南東明府張清淵。”
“我的意思是是說你爲何而來青唐城。”
“遊客,我是一個四海漂泊的遊客。”
“哦。”符野嘴上應着心裡卻是一萬個不相信。遊客,你騙鬼呀。不過符野也是不再多問,畢竟劍在張大爺(雖然張大爺比他符野還年輕)手中,去崑崙山的途中萬一有人侵襲至少有張大爺抵擋着。無論怎樣,符野決定在崑崙山找個機會從張大爺眼前消失。
這一夜,平平安安。清晨太陽升起的時候,陸掌櫃替他們找個要經過崑崙山的馬隊搭順風車,符野和張天師是跟着馬隊一起走。
馬隊行走在荒涼的路上,路邊樹上呱噪的烏鴉聲,叮叮鐺鐺的鈴聲給荒涼的曠野帶來點點生機。遠方,望不到盡頭的天際除了藍天就是白雲,一切都是那麼安詳寧靜。
西北的雨很少見,不過有時候天氣也似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就在馬隊臨近次索吉曲剎那間烏雲籠罩着天空,瞬間便是噼裡啪啦下起傾盆大雨,雨之大擋住帶領人的視線,於是馬隊就尋着荒野的樹林躲躲雨。
暴雨來得快也去得快,不一會兒便是雨霽天晴,馬隊又準備重新出發。突然有人大聲呼喊聲“快往後撤,水漫過來了!”
在曠野的遠方,依稀可見水在陽光下泛出粼粼波光,而且水勢有向樹林方向漫延而來的趨勢。馬隊於是調頭往回走,就下那麼一陣雨卻是洪水氾濫張天師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對着馬隊的人說道“這水,從哪的?”
“應該是一月一次的地下河又涌上地面,湊巧遇上大雨,水勢便成如此洶涌。”
“地下河的水能氾濫成如此這樣?”
“平日連次索吉曲也淹不了多少,今日是有點不尋常。”
“次索吉曲是村~莊?”
“次索吉曲村旁有口井,地下河的水就是從那口井裡漫上來。”
“爲什麼不將井封住?”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井不知被磚石砌實過幾次。可是一月一次的地下河上漲又將砌着的磚石沖垮,甚至於將壓在井上的石塊也拋到半空,你想想那水噴上的勁頭多大!”馬隊老大無奈的搖搖頭說着。
“快走,洪水迫追過來了!”符野看到洪水涌過來離他們愈來愈近。
馬隊的人看到洪水來勢迅猛便是慌忙的將馬車往回趕,可惜貨物太重馬車的速度怎麼也比不上洪水涌過來的速度。
“老大。看來只能是拋下貨物,我們走人。”馬隊的人看形勢不對猶豫片刻做出痛苦的抉擇。
“不行,貨在人在!”馬隊領頭老大斬釘截鐵的說着。
“老大。留得青山在 不怕沒柴燒。快走,再不走就太遲了。”
“你們走,別管我!我照看貨物。”
“奇怪,你們沒有發現洪水很奇怪?”突然張天師對着驚慌的人們說道。
“哪奇怪!”領頭老大也是轉身匆匆望着洪水一眼,可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