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槍口,末無聞的自然反應就是往左倒地滾到黑暗的巷子,撒腿就跑。
槍聲沒有響起,也沒有追趕的腳步聲,氣喘吁吁的末無聞扶着牆轉身望着幽幽的巷口,拭去滿臉的汗流,長長的吐了口氣。
巷子的另頭是燈火輝煌的街道,人來人往,但是心神不定的末無聞如驚弓之鳥深怕從人羣裡冒出顆向他飛來的子彈。
謝天謝地,總算安全到家樓底,末無聞按開電梯門,即將關門的時候擠進來個人詭異的對着他笑,水生,是水生!
末無聞嚇得直往門外逃,可是門己緊緊關閉,電梯上升中,水生的手已經從口袋裡掏出槍。
無處可逃只能是背水一戰,末無聞先下手爲強一腳踢飛水生手中的手槍,但是水生卻迅速掄起碩大的拳頭打過來,末無聞側過,呯的聲電梯牆壁被打凹進去,末無聞順勢一肘擊倒水生。
立即爬起來的水生雙手掐過來,末無聞一個側踢正中腹部,這時電梯停下門開,水生踉蹌而逃。
趁進來的人不注意,末無聞立刻撿起手槍塞入褲兜。
到家的時候他趕緊拿起媽媽的手機打給魏定均“魏隊長,我撿到支手槍,快來,我在樓下等你。”
“這麼遲你還去哪兒”末媽媽在廚房裡喊着。
“我去下樓就回來。”末無聞下樓的時候記得把瓷片和煉妖壺都捏在褲袋裡。
魏定均的私家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他家樓下,載着他直往刑警大隊方向開去。
“水生在電梯對對對我襲擊,逃離的時候丟下手手手槍。”末無聞還是膽戰心驚的磕着牙,變得有點結巴。
“水生就是在東明山被蜈蚣咬傷中毒死亡多日的那個水生?”魏定均着實大吃一驚。
“對對對,就是他,在哈瓦那酒吧殺人的也是他。”
“你到局裡做記錄這時候可不能這麼說,你得說是在電梯裡有人想殺你但你不能說是水生,不然的話是沒有相信你說的,會認爲你是瘋言亂語。”魏定均沉思片刻緩緩接着說道“如果下次再遇到,你可以試試煉妖壺。”
“啊,你也知道煉妖壺。”末無聞越來越奇怪這魏定鈞到底是誰?
“嗯,知道。我是……小心!”魏定均話說到半突然大喊一聲。
一輛失控的黑色汽車,正飛速衝過交叉路口即將與他們撞上。
末無聞拿出煉妖壺正準備給魏定均看,險情迫及,他下意識的把煉妖壺對準撞上來的汽車,閉上眼睛啊啊直叫不忍直視這突襲而至的悲劇。
奇蹟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煉妖壺就是在最需要的時候顯靈,就在汽車迎面襲來即將撞到的那刻,突然撲哧聲巨響化成團黑煙穿過車玻璃被吸入煉妖壺。
霎那間,街道又恢復原樣,車水馬龍的喧囂繁華,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驚魂未定的魏定均握着方向盤,呆呆的末無聞手握着煉妖壺,不知如何說是好。
車子拐了幾個彎便到了刑警大隊,魏定均讓刑警帶無聞去做怎麼撿到槍的大致記錄,他攜槍去會議室召開會議。
“這支在龍翔小區的電梯裡被發現的手槍,彈匣底部有一個圓環,屬於51式手槍的特徵,與哈瓦那酒吧案發現場的51式手槍彈相吻和,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作案工具。”
“隊長,這末無聞有重大的嫌疑,醫院病員跳樓,哈瓦那兇殺都有他在場,現在又說被人襲擊,而且兇器就是殺人的槍,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有相聯,就差他把屍體從太平間偷走了。”
“小胡,你等會送他回去,多派幾個兄弟密切關注他的行蹤,這一切可能真的與他有關。”魏定均明着是這麼說,其實心裡是想暗中保護末無聞。
屍體從太平間消失,爲了安定民心一直封鎖着消息,但是哈瓦那酒吧兇殺案可是驚動順茲市上上下下,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
“那個死者酒吧老闆賈詠是什麼來歷。”一直忙碌到現在沒有停下來的魏定均總算坐下來啜口茶。
“沒有什麼不良記錄,不過社會上都流傳他是販賣文物起家。”
“那個太平間消失的屍體,身份查明沒有。”
“隊長,他們登記的身份證是假的,醫院監控錄像顯示送他到醫院的婦女經過電腦搜索,也不是順茲市居民,找不到線索。”
“明天小李去醫院檢查有沒有監控系統的死角,小胡你和我送末無聞回家密切監視情況,小劉你明早直接來他家樓下接班,我們看看他們到底是誰在搞什麼鬼。”
城市開始沉寂,車少人稀,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到末無聞的家。
夜深人靜的街道,霓虹閃爍,末無聞的心情卻不平靜,這些死去又活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是人是鬼還是妖。
“看,看人行道上,就是太平間消失的屍體。”小胡尖叫連連。
那個頭裹着繃帶,右腳打着石膏的屍體在無人的人行道上單腳跳着往前,在末無聞居住的樓房前停下來掀翻擋在他面前的摩托車,擡頭觀望。
“小胡,你和無聞在車裡等我,我去看個究竟。”魏定均推槍上膛獨自走向人行道。
屍體此時也發現魏定均的臨近,轉身瞪眼怒視着,雙手緊握隨時對魏定均發起攻擊。
如此近距離,魏定均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情:這屍體根本就沒有死人的特徵,和活人沒有區別,如果非得說是死人的話就是活死人。
“站住!”槍指着活死人。
可是活死人毫無畏懼,一步一步向他走近,驟然躍起雙手抓向魏定均。
呯的一聲劃破夜的寂靜,子彈射在活死人的肩膀,血流不止,活死人落地又站起來繼續張牙舞抓向他走。
“喂,你去哪!”小胡的言語擋不住末無聞飛奔的腳步。
啊啊啊,末無聞奪門從車而出,手持煉妖壺如利劍出鞘,風一般的刺向活死人。
撲哧聲起,一縷灰煙吸入壺中,只有屍體倒地不動。
死了,活死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