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小蕊和韓鐵男都去換衣服了,我正準備將餃子扔掉,卻發現包裝袋上幾個大字“巧媽媽水餃。”
我可從來不知道舅媽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巧媽媽,這餃子顯然是小蕊在來的時候順路買的。
只是她爲何要騙我呢?
我跑去詢問小蕊,起先她還不肯招,最後在證據面前只好低下頭,說她跟媽媽吵架,離家出走了。
舅媽的火爆脾氣我是再瞭解不過了,對此我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作爲她的表哥,我還是有責任照顧她的。
只是我住的這裡只有一間臥室,已經被韓鐵男霸佔了,小蕊該睡哪裡?
當我把這個尷尬的問題說出來後,小蕊攤了攤手,說道:“我跟你一起睡沙發呀,這有什麼問題,難道說你還尿牀嗎?”
聽她提到“尿牀”兩個字,幾年前的一幕不禁在我眼前浮現,臉上也沒來由的一紅。
老實說,我這張臉皮不敢說千錘百煉,但也是飽經世故了,這還是第一次紅,而且只是想了想,什麼都沒做。
我和小蕊是一起長大的,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倆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可自從她上了初中,她就再也瞧不起我了,起先我一直認爲是我在她家白吃白喝的原因,現在想想,其中還有其他事情。
舅舅家是小戶型,以前我和表妹都是睡一個房間,那時候還沒有英雄聯盟,腦子想的全都是勁舞團什麼的,甚至還將鍵位全都記在了本子上,晚上回到家後練習手速。
有一次,我練習到很晚,等我感覺到睏意的時候,小蕊早就睡着了,那時候她剛升初中,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好死不死的,她睡相不好,竟然將被子踢掉了,瓷娃娃一般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那時候我雖然對男女之事知道的不多,但也有了性慾,老二立馬就舉旗抗議了,但我知道她是我的表妹,因此也不敢做些什麼,洗了個涼水澡就去睡了。
第二天,小蕊比我醒得早,我是被她踹醒的,原因是我尿牀了,而且還尿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被子上的黃漬,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便求她不要告訴舅媽,小蕊答應了,只是後來就再也不跟我睡一個房間了。
其實那天我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我創造了一個新詞,叫做“夢射”,這跟夢遺可不一樣,這是尺寸和力量的差別。
小蕊也十五歲了,想必她也知道那晚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小蕊看着韓劇,不時傻樂,我卻如坐鍼氈。困了卻沒地方睡,這種感覺真的別提有多難受了。
最後,我終於困得受不了,就這麼坐着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將我放倒了,還在我身邊放了一牀被子。
有被子真好!可這“被子”竟然會自己動,不僅如此,七扭八扭的竟然扭到了我的懷裡,當時我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也懶得搭理,就這麼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掉進了大海中,海水灌入了我的口腔和鼻子,讓我無法呼吸,我大聲呼喊着,非但沒人來救我,反而又更多的海水進入了我的嘴巴。
夢到這裡,我突然醒了過來,卻發現小蕊如同八爪魚一般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這裡並沒有多餘的睡衣,因此她只穿了一件我的大襯衫,裡邊什麼都沒有,我還沒來得急幻想,下身就已經挺立了。
“不行,絕對不行。”我在心裡默唸着,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越是控制,就越忍不住去想:小蕊今年十五歲了,還沒交過男朋友……
我感到自己的理智在一點點被吞噬。
還好,敲門聲救了我。
我也沒去想究竟是誰大半夜的來敲門,便連忙推開小蕊,跑了過去。
當我打開門後,“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沒驅散,我又陷入另一場漩渦之中,因爲門外耳朵不是別人,正是李欣然。
我拍了拍額頭,暗罵自己該死,竟然忘記了今天是李欣然出差回家的日子。
“小屁孩,有沒有想我啊?”李欣然俏皮的眨着眼睛,攤開雙臂等待着我的擁抱。就在這個時候,小蕊醒了過來,揉搓着雙眼,嘟囔道:“哥哥,這阿姨是誰?”
阿姨?我幾乎已經聞到了空氣之中的火藥味,事實上真的有火藥,因爲韓鐵男已經拿着手槍從臥室走了出來。
她一直擔心那個受傷的毒販回來報復,因此睡覺的時候,手槍總是放在枕頭下邊,最可氣的是韓鐵男穿的是我的襯衣。
夾在三個女人中間,我很聰明的選擇了裝死。
怪不得烏龜壽命這麼長,有時候一動不動,以靜制動纔是上策。
“原來家裡有客人啊!”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李欣然率先開口說道。
“是啊,有客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隨口應付着。
李欣然將東西放到櫃子上,隨即將鑰匙鏈上的小玩偶取了下來,我正在想她要幹什麼,李欣然已經將玩偶交到了小蕊手中,說道:“阿姨回來了,小蕊乖不乖啊?”說完,還在她的臉上狠狠捏了幾把。
小蕊哼了一聲,抗議得撅着小嘴。
緊接着,李欣然又走到廚房之中,將裡邊的罐頭包裝全都扔了出來,說道:“這些東西怎麼能夠給人吃呢,我的小屁孩真可憐。”
此時韓鐵男還沒有收起手槍,而是冷冷的盯着李欣然,向我問道:“小蘑菇,這女的是誰?”
小蘑菇!
聽到這三個字,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偷眼一看,果然見到李欣然的額頭已經冒起了三道黑線,我也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發生了扭曲,顯然是李欣然正在聚集查克拉,要嘛就是死哥要放大了。
不論是哪種結果,總之是要死人了。
“欣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正要解釋,李欣然突然跑了過來,用嘴脣將我的後半句話堵了回去。
我只感覺到大腦一片暈眩,這殺傷力太他媽強了。
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李欣然趕了最早的飛機回來,還好我忍住了,否則非得被抓姦在牀不可。
第二天,小蕊去上學了,韓鐵男也去了學校,公寓中只剩下我和李欣然兩個人。
她在廚房中做着飯,每一次傳來切菜的聲音,我的心裡就是一咯噔,就像是在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一般。
令人驚訝的是,李欣然出來後,臉上竟然一定異樣都沒有,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我正要解釋一下,李欣然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以前我已經離開了你一次,那幾個月是我這輩子最煎熬的日子,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完這話,我心中既是溫暖,又是自責,有這麼一個女人全心愛我,我爲何還要去招惹其他女人?
想罷,我狠狠的在自己臉頰上抽了一下。
李欣然被嚇了一跳,隨即眉開眼笑,道:“姐姐的小屁孩長大了。”一邊說着,她一邊撫摸我的臉頰。
我握住她的手,將她狠狠的拽進了懷中,“我長大的地方有很多,你說的是哪裡呀?”
李欣然嬌笑,道:“只要不是小蘑菇,哪裡都行。”
她雖是笑着說的,但眼角卻分明閃過一絲落寞。
我輕輕捋了捋她的髮梢,心中五味雜陳。
我黃文傑,其貌不揚,也沒什麼特長,承蒙老天爺的眷顧,讓這麼多女人錯愛,但我愛的是哪一個?
韓鐵男嗎?絕對不是,不管是我還是她,都把那當做一夜情而已,而且也只有那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
夏穎嗎?如果是以前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點頭,但現在我卻猶豫了,我與她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充其量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而已,在我情竇初開的年紀,她錯誤的闖入了我的世界,在我心中留下了一個影子,僅此而已。
李欣然呢?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是她收留了我,那時候我倆之間就產生了微妙的關係,之後又共同經歷了太多太多事情。
我被王凱捅傷後,替我包紮傷口的是她,我情緒低落時,跟我一起喝酒的是她,跟我一起在濱海外灘倉惶逃命的是她,跟我在廢棄工廠相依爲命的也是她,只有她,纔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下就清明瞭。
“小屁孩,你怎麼哭了?”李欣然用食指蘸了蘸我的淚水,隨即放在嘴裡,吧唧了兩下,說道:“是熱的,是甜的,這是愛情的淚水。”
看着她小女孩般的俏皮樣子,我哽咽着將她抱住,我用盡渾身力氣撫摸着她的後背,喝不得將兩具肉體融爲一體。
我的力氣很大,李欣然已經無法呼吸了,但她仍然咯咯的笑着。
我問她傻笑什麼。
李欣然道:“我是在笑,從今以後,我的小屁孩是我一個人的了,誰也沒辦法搶走。”
我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欣然點了點我的胸口,“我聽到了你的心聲,你騙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