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這是我女朋友,以後我就搬去她那裡住了。”
“女朋友?”舅媽顯然不信,一雙眼睛不停的在我倆之間看來看去。
其實不僅是她,恐怕只要不是瞎子誰都不相信,年齡上的差距算不得什麼,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這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李欣然臉也紅了,但還是低着頭,叫了一聲舅媽。
舅媽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甚至連眼角都帶着淚花。
仔細想來,舅媽雖然經常罵我,但也並沒有虧待我,至少她將我養大了。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聽不到她的罵聲了,我心裡還是挺不舒服的。
這倒不是我犯賤,我們農村人向來不會表露自己的感情,但是不說,並不代表着不愛。
棍棒之下出孝子,十七八年下來,舅媽早已經將我當成她的兒子了。
本來我是準備等李欣然來了之後就離開的,可是在舅媽的挽留之下,還是決定在這裡過一宿,在小雨離開的時候,我趁人不注意,將一沓鈔票交在了她的手中。
這些錢雖然幫不了什麼大忙,但至少可以讓她好過一些。
“小屁孩,你不是說你去上學嗎?怎麼又打架了?”晚上,李欣然躺在我的懷中,一邊撫摸着我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你跟着瀟哥的時間長,你知不知道他是如何從一個三好學生,成長到今天的?”
聽到我提到張雲瀟的名字,李欣然渾身一顫,說道:“你不會是想學習他吧,我跟你說,千萬不行,那條路是普通人走不來的。”
“怎麼可能,我還只是個學生而已,我只是好奇爲什麼他這麼年輕,就能夠擁有這樣的地位,這麼多人跟隨他,又有這麼多人害怕他。”
“瀟哥,他就是一個傳奇。”李欣然一邊在我的胸口畫着圈圈,一邊給我講着張雲瀟的故事。
十年前,張雲瀟跟我一樣,也是一個從大山深處走出來的窮孩子,剛來到城市的時候,他也很自卑,飽受同學的欺凌,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於是想換一種活法。
打定主意後,他一方面開始好好學習,一方面開始巴結老師,只要是課間,他就一直守在辦公室外,哪個老師有需求,他都會第一時間跑過去。背地裡,同學們都罵他狗腿子,張雲瀟心裡雖然知道,但卻不以爲意。
那時候的學校比現在還要亂,動不動就有打架受傷的,張雲瀟便利用自己和老師的關係,將那些調皮搗蛋的同學都保了下來,上下迎合之間,他的關係網就越來越大。
非典期間,學校停課了,張雲瀟便通過一些關係和一些道上的人聯繫到了一起,平日裡就給人看場子。
所謂的看場子不止是ktv、檯球廳這些娛樂場所,還有一些黑煤窯。
而張雲瀟的責任就是負責保護黑煤窯的安全,一方面應付警察,一方面提防競爭者。
突然有一天,煤窯發生了事故,有三個人當場就死了,還有不少人受了重傷,但仍然從廢墟里爬了出來。
說到這裡。李欣然頓了頓,問道,:“如果你是張雲瀟,此時你會怎麼辦?”
我說當然是先把受傷的送去醫院,再通知那些死難者的家屬,私了,別把事情鬧大了。
李欣然點了點頭,說道:“正常人都會這樣做,但是張雲瀟沒有,他把那些爬出廢墟的窯工活活打死,又重新扔回了廢墟中,然後又將煤窯給封閉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死於事故,而是死在了他的手中,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張雲瀟獲得了大老闆的青睞,從此一飛沖天,生意越來越大,最後整個b市的地盤,有三分之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聽到這裡,我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人,不成則已,成,則是改天換地的大人物。
“所有,我勸你千萬不要學習瀟哥,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哪怕一輩子都只能平平凡凡。”
說着,李欣然在我懷中睡着了,而我卻一整晚都輾轉反側,如果我能變成跟張雲瀟一樣,那該有多好,但是我能夠那麼冷酷嗎?
第二天,給舅媽留了一筆錢,我又回到了學校,在我心中一直有一種預感,我在學校的時間已經不說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我才格外珍稀這段日子。
曾經有個哲人說過,如果不把自己的初夜留在學校,那你就不能算是上過學。別問這句話是哪個哲人說的,我說了你也不知道,是我家隔壁的老王頭。
我的確是在學生生涯中丟了初夜,可惜李欣然並不是學生,而我與夏穎的一段戀情也無疾而終。我絕對不能像老王頭一樣後悔一輩子,於是我決定趁着自己還有機會,趕緊在校園中來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如果不行的話,那就來一次轟轟烈烈的做愛。
既然要做,那肯定要找最好的,於是我將目標鎖定在了王璇與周雅茹之間,尤其是周雅茹,冰山美人,御姐範兒,征服起來纔有快感。
就在我躊躇滿志,準備開始自己的獵豔之旅的時候,一盆涼水潑了下來,我的心都涼了。周雅茹竟然有男朋友?
那天我剛剛放學,正想找個話題跟周雅茹聊天,可誰知一輛小轎車竟然捷足先登,將她劫走了。
那天周雅茹上身穿的是白色校服,下身穿的格子百褶裙,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穿了絲襪,還是黑色的。
尼瑪,黑絲誘惑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老子當時就硬了,只可惜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否則我肯定……肯定找個地方自己發泄一下。
人家有了好歸宿,咱們本來應該祝福纔對,可接他那人竟然是個老不死,看樣子至少也有五十多歲,而且大腹便便,腦袋上的頭髮也沒幾根,雙眼烏青,顯然是縱慾過度,一隻腳邁入棺材了。
就這麼一個老不死,竟然還來糟蹋祖國的花骨朵,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於是在第二天,我決定找周雅茹同學談談人生,聊聊理想,糾正一下她扭曲的價值觀。
大家都知道我高大英俊,玉樹臨風,但我並不以此而傲,我最驕傲的還是自己的學識,好不容易,我抓住了周雅茹落單的機會,一下子把她堵在了操場上,並將自己想了一個晚上的稿子一字不落的背了出來。
看周雅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聽的都醉了,似乎是被我深深的感動到了,等我說完之後,她深情的對我說了一句:滾。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李欣然出差,去了外地,我也只能獨守空房,於是我不得不跟自己的老朋友來一次親切交流。
自從我十三歲開始發育以來,就有一位,不對,是一對好朋友陪伴在我左右,不管颳風下雨,它們都隨傳隨到,對我的照顧更是體貼入微,我們甚至對方的每一個敏感地帶,因此配合的格外默契,是它們第一次翻開了我的包皮,第一次給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直到現在,我們還偶爾出來聚一下。
沒錯,這對好朋友就是我的左手和右手。
或許是因爲王凱住院的事情,同學們對我的看法已經改了,以前他們都把我當成一個人人可以欺負的軟柿子,經過那場血粼粼的事件後,哼哼,再也沒有人敢那麼小瞧我了,他們都把我當成……當成一個瘋子。
沒人搭理我,那再好不過了,我也好醞釀一下自己的獵豔計劃。
對付周雅茹這樣的女人,我帥氣的外表和豐富的內涵都起不到什麼作用,唯一的方法就是裝屌絲了。
大家都知道,像我這樣的人,裝屌絲是很難的。我給你舉一個例子,你就知道我和屌絲之間的差距了。
某一天,周雅茹突然邀請我,想請我喝杯咖啡,我怎麼可能讓妹子花錢呢,爲了彰顯出自己與屌絲之間的差距,我特意帶了一萬塊的現金。
有哪個屌絲會帶一萬塊的現金?
等到了咖啡廳我才知道,原來周雅茹還以爲我是帝國之夜的總經理,因此想跟我借錢學樂器。
女孩兒玩玩樂器挺好的,小提琴啦,鋼琴啦都可以,可週雅茹非要學……吹簫、
老實說,吹簫這種事情何必要花錢呢,我就可以免費……不,是貼錢教她。無奈人家不同意我教。
學費是一萬塊一學期,還好我有先見之明,隨身帶着現金,有備無患,這就是我與屌絲之間的差距。
只是在掏錢的時候有些尷尬,我把四個口袋加兩雙襪子裡的錢都拿出來了,一共才八千塊,大家都知道,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是不可能把錢放在同一個地方的,最後的兩千塊我放在了防盜褲衩裡。
當我去趟廁所把錢拿出來之後,周雅茹已經走了,還用手指蘸着咖啡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大字,算是對我的一種詮釋和讚美吧。
那兩個字是,屌絲。對不起兄弟們。今天有點事所有更新晚了,還有沒加羣的加一下吧,有更新第一時間會在羣裡通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