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吳永昂也不是一般人,等他把部署方案一說,衆人都是一驚,他計劃的格外詳細,基本上將傻二的勢力給均分了,基本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地盤,按照他的計劃,竟然是想一舉就將傻二斬盡殺絕。
這人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同樣,我也不得不對傻二刮目相看,短短數日的時間,他竟然就擁有了那麼大一塊地盤,手下的打手更是多不勝數,在場的任何勢力,隨便拿出哪一個來,都不能跟他旗鼓相當,即便是張雲瀟都不行,除了聯盟之外,我們的確也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負責攻打的地盤,唯獨我除外,他竟然讓我負責善後!
什麼是善後呢,簡單來說就是打掃戰場,說白了就是清潔工,然後再將受傷的兄弟送去醫院,然後在跟警察局的人打點一下關係,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工作幹起來容易,也沒什麼危險性,但是想出人頭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可是b市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不知道有少年輕人正在磨掌擦拳,想要大展拳腳,而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我出局了,這如何能夠忍受?
似乎是看出了我有些不滿,吳永昂笑着說道:“黃文傑,你對我的安排有疑問嗎?”
我說當然有,這是老孃們乾的事情,你怎麼不乾脆讓我去繡花呢?
吳永昂說俗話說行行出狀元,只要認真做事,不管負責什麼,都能幹出一番事業,你若是想去繡花的話,雖然有些爲難,但我也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
聽了這話,衆人一下子就笑了起來,他這擺明了是公報私仇,饒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我又如何能忍,想罷我就就要動手,張雲瀟搶先一步按住了我,對我不留痕跡的搖了搖頭。
看到張雲瀟這樣,即便是我再生氣,也不好發作了。
吳永昂看都沒看我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心上,便說道:“現在大家都去分頭做事吧,既然要做,就要做的漂亮,打出我們自己的名號來。”
衆人齊齊答應一聲,隨即便散開了。
剛纔還熙熙攘攘的屋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只剩下我和張雲瀟兩個人了。
張雲瀟低着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說道:“爲山九仞,功虧一簣,沒想到我籌劃了這麼久,到頭來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我說瀟哥,剛纔你爲什麼攔着我?見到吳永昂那個裝逼貨我就受不了,你我二人聯手,倒也未必怕的了他。
張雲瀟搖了搖頭,說道:“凡是要以大局爲重,我們既然參與了聯盟,就應該聽他的話,否則到時候我們就會被安上叛徒的名聲,死我不怕,但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名聲。”
我說難道他說咱們是叛徒,咱們就是叛徒了沒?依我說,不如咱們出來單幹,到時候得到的好處也是咱們哥倆的。
張雲瀟說那更不行了,吳永昂巴不得我這麼做呢,到時候他正好有理由除掉我們了,現在聯盟的人這麼多,已經不差你我二人了,更何況,如果現在出來單幹的話,憑傻二目前的勢力,不用一天的功夫,就能讓咱們倆從b市除名。說着,他嘆了口氣,道:“都怪我考慮不周,沒想到吳永昂這老狐狸這麼狠,竟然不惜用畢超的命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
聽他提到畢超,我心中也是一動。
畢超是死在了吳曉飛的手中,這點有目共睹,他自然可以把這一切罪責都傢伙給傻二,但是同樣的,我們也可以將真實的情況告訴畢超的父親,到時候的結局怎麼樣,還真不一定。
心中想着,我便把這話說了出來。
張雲瀟苦笑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打架是一把好手,而且講義氣,不要命,但是論計謀的話,你就差的遠了,吳永昂既然敢向畢超下手,自然就有完全的把握,我就有一百種方法不會讓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所以才暗示你先動手的。”
聽他提到這個,我不免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自從我知道了張雲瀟的故事之後,內心深處對他多了一份忌憚,少了一份信任,甚至覺得他都有些陌生了。
當然,我都把這些話藏在了心裡。
頓了頓,我又問道:“吳永昂之所以派我去做‘清潔工’就是不想讓我借這個機會發展勢力,但是又爲什麼讓你去跟傻二正面接觸呢?難道他就不怕你的勢力也壯大沒?”
張雲瀟苦笑一聲,將吳永昂留下的地圖拿了過來,指着上邊的紅點說道:“他當然不怕,你看看我負責的三個地方,分別在南二環、北三環以及b市新區,這三個地方之間相距數十里,而且是被傻二的人隔開的,一旦我出了什麼事情,根本就無法將人馬聚集在一起,我只能向吳永昂求救,他心情好的話,或許會撥給我一些人,心情不好的話,完全可以讓我自生自滅,等傻二被趕出b市,就再也沒有人跟他搶地盤了。”
聽了這話,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從地圖上一看,果然跟他說的分毫不差。這招借刀殺人果然厲害,而且是殺人不見血,誰都無法怪罪到他的頭上。
我說既然你明知道他的意圖,爲什麼還要聽他的話呢?
張雲瀟說我別無選擇,不答應的話,吳永昂隨意給我扣個帽子,就讓我無法翻身了,但是答應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畢竟聯盟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說着,他又在地圖上指了指。
那些都是白家的地盤,跟張雲瀟的情況一樣,無一例外的都被瓜分開了。
我說這吳永昂好大的野心啊,不僅要將傻二趕出b市,竟然連我們也要趕盡殺絕,到時候b市可就真的是他的了,咱們該怎麼辦?
張雲瀟說不要慌,白森並不傻,我們能夠看出吳永昂的陰謀,他同樣可以,表面上看起來,我們像是都在受到吳永昂的擺佈,其實,他已經將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剛開始,我還以爲張雲瀟說這話這是想安慰一下我而已,但是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爲他說話的時候,神情格外鄭重,甚至連嘴角都掛着一絲莫名的自信。
看了看我懵逼的表情,張雲瀟輕笑一聲,說道:“聽過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故事嗎?吳永昂父子就是袁紹、袁術兩兄弟,仗還沒開始打,就已經勾心鬥角了,這仗還怎麼贏的了?”
我說既然贏不了,那你笑什麼?難道吳永昂敗了,對我們還有好處嗎?
張雲瀟說對我沒有好處,但對你可就不一樣了,吳永昂將我當成了孫堅,將最危險的事情都交給你我做,就是想借機削弱我的勢力,但是他卻忽略了你。
說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他讓你去收拾殘局,這就是一個好機會,既然要打仗,就勉不了要有很多傷員,你完全可以趁機籠絡人心,有時候不需要太多,一卷繃帶,一顆煙或許就足夠了,同時,你也可以跟警局高層處好關係,等時機一到,花落誰家還真不一定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分明看到說這番話的時候,張雲瀟的眼睛都冒光了,就好像b市已經落在了他手中一樣。
看着他的樣子,我也不禁有些感動,問道:“瀟哥,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竟然將後路都替我想好了。”
張雲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咱們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看着你能出人頭地,我這心裡頭也自然高興。”
我抿了抿嘴脣,想向他道聲謝,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兄弟之間如果還總是說謝謝的話,就未免有些顯得虛情假意了。
頓了頓,張雲瀟說道:“兄弟,聽我一句話,做事一定要果斷,千萬不能畏首畏尾,剛纔如果你聽了我的話,直接就將畢超做掉,咱們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將他的話記在了心裡。
曾經有很多人說過,我是天生的殺手,能夠見血而瘋,事實上我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冷酷,儘管最近這幾年經歷的事情很多,但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想要瞪眼宰活人,又哪有這麼容易?
整整一天,王壯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但卻一句話都沒說,他跟張雲瀟明明是表兄弟,但是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等走出帝國之夜之後,我便問他怎麼回事。
王壯咬了咬牙,猶豫了很久,才問道:“如果讓你在我跟張雲瀟之中選一個你嘴信任的人,你會選誰?”
聽了這話,我就不禁一驚,眉頭一皺,問道:“大家都是兄弟,而且你們倆還是親戚,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我心中生氣,因此說話的聲音自然也嚴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