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認爲打打殺殺這種事情是老爺們乾的事情,沒想到女人也行,而且看她們的樣子顯然也是訓練有素。
儘管已經不再發動攻擊,但她們兩個仍然虎視眈眈的看着我。
用虎視眈眈來形容兩個女孩子或者並不合適,但是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修飾詞了!
我說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的?何必要舞刀弄槍呢?
聽了我的話,那個女孩兒便從人羣后走了出來,說道:“我只是想親眼瞧瞧傳說中的黃文傑究竟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夠在b市翻雲覆雨,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說完,她還輕蔑的看了我一眼。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然而語氣卻十分世故,本來這女孩兒長得還挺討人喜歡的,然而這個表情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討厭。
說完以後,她便帶人離開了。只留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當然不會認爲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直覺告訴我,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面的。
第二天,我將李莎莎送回了s市,並囑咐她不能透露在b市調查到的事情,這幾天早已經把她嚇壞了,因此她對我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
不管怎麼說,蔣傑交代我的事情,始終還是辦好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李莎莎她們並不是所謂的反貪小組成員,聰明如蔣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的,他之所以這樣做,顯然是爲了試探我,但究竟是爲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他只是想玩弄我一下而已。
像我這種在社會邊緣討飯吃的人,處處都要仰人鼻息,我受夠了這種日子,現在是時候改變了。
當晚,我將所有的兄弟們都聚集到了火鳳ktv,對於這個地方,我是有感情的,因爲它見證了我們的成長,自從我們立棍以來,幾乎所有決策都是在這裡敲定的,說起來真是諷刺,我們的名聲已經不小了,但也只是有一點點名氣而已,從沒有真正讓別人對我們刮目相看過。
見到我面色不善,兄弟們也都沒有說話,整個3602中都瀰漫着一種詭異的氣氛。
於伯洋最先受不了這種氣氛,拍案而起,問道:“傑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這麼一聲不響的,弄的我渾身都不自在。”
我說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做我們早就應該做的事情了。
聽了我的話,大家精神就是一凜,他們顯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也不揶揄,將目光投向張學文,問道:“我們現在一共有多少人?”
張學文想都沒想便回答道:“記錄在冊的兄弟大概有三百人,其中有一半是咱們學校的,還有一半是從社會上網羅來的,都是二十來歲,打架不要命的那種。”
我又問他真正跟咱們一條心的有多少。
聽了這話,張學文的神色瞬間就尷尬了,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些人多半都是衝着咱們的名氣來的,要說忠心,恐怕連咱們幾個算在裡邊,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其實不用他說,我心裡也清楚,酒肉朋友算不了什麼,一旦事到臨頭就會作鳥獸散,真正的兄弟情義都是在槍林彈雨中滾出來的,現在我們缺少的就是磨練的機會。
張學文說其實這個都不是問題,只要有人,咱們就有了本錢,到時候誰都不敢忽視咱們。
“本錢?”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出了這間ktv外,我基本上沒有任何收入來源,而且我也不認爲這間ktv能養得起幾百號人。
隨即我又問他們,知不知道其他社團是如何獲得經濟來源的。
陳宇說張雲瀟主要靠走私和經營夜場,白家靠的是毒品,吳永軒則是靠着收規費和投資酒店,除此之外,他們也都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在道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我點了點頭,將他的話記在了心裡,這三個勢力全都是b市的老牌勢力,底蘊深厚,自然可以經營那麼多的產業,但是我卻沒有這個能力,看來也只有從其他地方獲取經濟來源了。
這個時候,半天沒有說話的吳晨突然插口說道:“他們有他們的道路,咱們也有咱們的方法,沒有必要去學習他們。”
吳晨的年紀比我們要大上一些,而且很早就在社會上走動了,因此經驗比我們都要吩咐,我聽他話中有話,便讓他照直說。
吳晨說其實有些話我早已經藏在心裡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說,因爲當初咱們的勢力太小,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咱們有三百個人,不管走到哪裡都能幹出一番事業,所欠缺的僅僅是一個地盤而已。
這話說的,正和我想的不謀而合,這段時間我們都在悄悄的擴張,然而我們對付的人大多數都是街面上的混混,人數的確多了,但地盤卻一個都沒有。
於伯洋說道:“你小子說話能不能不要嘰嘰歪歪的,現在咱們討論的是怎樣賺錢,你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吳晨說這可不是沒用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那些跟咱們不齊心的人遲早會跟咱們分道揚鑣,但是地盤不一樣,一旦咱們有了自己的地盤,纔有了繼續發展的根基。
我又問他有沒有什麼目標。
吳晨說現在來錢最快的當然就是娛樂業,那些夜場是最好的目標,然而那些地方都有人罩着,咱們想插足也不是這麼簡單的,所以讓我說的話,咱們應該從一些不惹人注目的場子下手,比如說檯球廳。
一聽這話,我心中就是一動。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只要手上有一點零花錢就會去玩檯球,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檯球廳已經越來越少了。
這也難怪,去網吧的話,一個小時只要兩三塊,而在中檔的檯球廳,一個小時的消費至少也要十幾塊,不管讓誰選,恐怕都會選擇前者,無法適應潮流,自然會被淘汰,正是因爲這樣,才讓檯球廳越來越少,最終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於伯洋說你傻了吧,在臺球廳看場子又不賺錢,難道你讓兄弟們都餓着肚子去幹活嗎?
吳晨說咱們目光要放長遠一些,之所以選擇檯球廳,咱們的目的地並不是賺錢,而是找一個落腳的地方而已,等時機成熟,咱們自然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擴張了。
於伯洋對他的話一知半解,但我卻明白了,我說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不管是要錢還是要人都可以跟我說,但是有一點,你必須在一個月之內讓這三百個兄弟都有一個容身之地。
吳晨說不用一個月,一個禮拜就夠了。
說罷,他就站了起來,霎時間精神抖擻。
吳晨這人向來低調,在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在附近的幾個學校中闖下名堂了,然而並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他,即便是後來我們成爲了兄弟,他也很少說話,大部分的時候都沉默寡言。
但是低調並不代表着無能,只是因爲他還沒有找到用武之地罷了!
此刻我便感覺都他整個人都變了。
b市百貨廣場在最熱鬧的高開區,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這裡都是人來人往,在地下二層,有一個檯球廳,曾幾何時這裡也非常熱鬧,基本上本市的小混混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聚集,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恐怕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在這裡的存在了。
我們到達在這裡的時候,正是晚上八點中,外邊的人絡繹不絕,但是這裡卻門可羅雀,除了門口的招牌燈外,裡邊一點光亮都沒有。
“你確定這裡是本市最大的檯球廳?”我看了看那破舊的招牌,不禁深表懷疑。
吳晨說沒錯呀,我們上初中的時候還經常來,那時候想在這裡玩都要排隊的。
一邊說着,我們走了進去。
這裡的地界很大,大廳中足足擺放了二十多臺桌子,當初的熱鬧景象可見一斑,然而現在卻只有兩個桌子的燈亮着,連我和吳晨在內,這裡的人也不超過五個,其中還有一個服務員。
此時她正專心致志的玩着手機,看到我們進來之後也不打招呼,只是隨口說了一聲:“一小時十八元,先繳一百塊錢押金。”然後就不再理我們了。
我說你們經理在哪兒,我想見他談一談。
她頭也不擡的說道:“我也想找他,因爲他已經欠了我三個月工資了,你們找他幹啥?”
我說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手上正好有點兒閒錢,想投資這個檯球廳罷了。
聽了的話,那服務員立馬把手機放下,用一種看待白癡的目光盯着我,說道:“你這人沒病吧?要不是這裡的房租一下子交了五年的,恐怕這裡早已經關門大吉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想投資檯球廳,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這人說話雖然難聽,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心眼還是不錯的。我說這就不用你擔心了,只要你幫我聯繫到老闆,我保證你那三個月的工資會一分不少的給你,而且如果你繼續在這裡工作的話,工資還能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