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的女孩,說好聽點是交際花,說白了就是校雞。是個男人她都想往上靠,而她這男朋友倒挺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把頭髮染成了綠色,我也不禁暗暗挑起了大拇指。
“你就是打了我女人的王文傑?”他站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問道。說話的時候,他的臉都快揚到天上去了,一臉牛逼哄哄的樣子。
我說我是王文傑不假,但是打女人這種事情可做不出來。
“別跟老子裝蒜,敢打不敢承認,你算什麼爺們?”說着,他便上前推了我一把。
他下身穿的“丐褲”,上身穿的卻是第一聯辦中學的校服,顯然是這裡的學生,但是我可以確定,我絕對沒有在這裡見過他,而且這裡的學生,都應該聽過我的名字纔對。
我正想着,劉曦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怕了嗎?我告訴你這是我男朋友,高三219班的葉冬,你也就敢欺負欺負張小川那樣的慫貨,遇到大人物還不是慫了!”說着,她一臉鄙夷的望着我。
聽了這話,我險些笑出聲音,大人物我的確見過不少,但從來沒有慫過,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叫葉冬的也不像是個大人物啊!
我已經好久沒動過手了,也是這個叫做葉冬的倒黴,竟然惹到了我,我正想着該如何炮製他,王壯一身是血的跑了過來。
“傑哥,於伯洋出事兒了!”王壯一把推開葉冬,走到我面前,說道。
他雖然渾身是血,但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顯然沒受什麼傷害,他顯然很着急,因此手上的力氣也用的大了些,葉冬一下子就撞到了牆上,鼻樑骨瞬間就歪了,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我先檢查了一下王壯的傷勢,確定安然無恙,這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壯喘了兩口氣,說道:“最近都沒出什麼事情,我跟於伯洋閒得無聊,就去網吧上網了,可剛打開機子,就來了一羣人,二話不說就動手,我們兩個打不過,於伯洋被他們抓走了。
在北華區還有人敢動我的人?
雖然我在道上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這半年以來做過的大事也不少,再加上人人都知道我跟張雲瀟的關係,因此立棍半年以來,從來沒人會找我的麻煩,我問王壯知不知道動手的是誰。
王壯說我見他們挾持於伯洋去了電谷俱樂部,應該……應該是吳永昂的手下。
該來的始終會來,我們與吳永昂之間早就有過摩擦,再加上吳曉飛在我們手上吃了虧,吳永昂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情,都怪我,沒有提前做好準備。
這時候,張學文、吳晨、陳宇等人收到消息,紛紛趕了過來,可憐那個葉冬剛剛醒過來就又被人踩倒在地。
“我草你媽,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高三219班的葉冬!”他顯然還沒弄清楚狀況,剛一站起身來就張口大罵,當時我們正擔心於伯洋的安危,誰也沒空搭理他,葉冬還以爲我們聽到他的名字後怕了,一手摟着劉曦,一邊說道:“知道怕了就好,跟我媳婦道個歉,在賠我點醫藥費,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要不然……”
吳家是b市的老牌勢力,跺跺腳傳到其他人耳朵裡就是一聲響雷,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我的心思急轉而下,思考着應對之策,根本就沒注意聽他說什麼。
葉冬見我們半天沒說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學文等人,眨了眨眼睛,有點兒難以置信的說道:“難不成你們看不見我嗎?”
劉曦已經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直到這時候,陳宇等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問我這人是誰。我說別管他,你去吹哨子,馬上叫所有兄弟到這裡集合,我們無論如何要先將於伯洋弄出來。
陳宇等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我本來正想去校長室跟張國輝打聲招呼,葉冬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做出了一個十分兇狠的表情,說道:“我草,你們他媽的敢忽視我?”
我說我有大事要辦,沒工夫在這裡跟你們玩過家家,識相的別來煩我,否則後果自負。
葉冬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聽到樓下一陣爆喝,他怔忪不定的走到欄杆處望向一看,只見到處都是人,足有幾百個,而且個個手上都拿着鋼管,葉冬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嘴巴哆哆嗦嗦的,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大的場面吧。
劉曦嚥了一口吐沫,走到我身邊,說道:“對……對不起!”
我說你有完沒完了?上次我就跟你說過,你沒必要跟我道歉,因爲你在我的世界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我根本就沒在意過你,以後不要再拉着這些跳樑小醜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了,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夠承擔的。
我心中煩亂,因此說話的時候一點兒餘地都沒有留下,劉曦當即就哭了出來。我本想安慰她一下,但還是忍住了,因爲我實在不想跟這樣的女人產生交集。
我正要離開,劉曦一把抓住了我,說道:“我做這一切,只不過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力,難道我長得不漂亮,不足以讓你心動嗎?”
這女人還真夠厚顏無恥的,我冷哼一聲,正要說話,李欣然不知道從哪裡得來消息,趕了過來,她雖然偶爾會跟我使小性,但有外人在場的似乎,絕對會給我面子,因此只是上來替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給了我一個擁抱,並沒有多說什麼。
看了看李欣然的溫柔知性,又想了想自己,劉曦苦笑着低下了頭,喃喃的說道:“跟她比起來,我確實談不上漂亮,難怪你都不拿正眼看我了。”
這種小女人的情懷我可理解不了,也沒工夫去理解,跟李欣然告別之後,就來到了樓下。
張學文等人的辦事效率很快,幾分鐘之內就叫齊了幾百人,我知道這些人都是充場面的,真打起來跑的比誰都快,但這不重要,只要聲勢做足就行了。
張學文說這大白天的,咱們這麼多人浩浩蕩蕩的找上門去,似乎有點不合適吧,而且真動起手來,咱們也不是對手啊。
我說誰說要去打架了?你帶人先去電谷俱樂部門口等我,千萬不要動手。
聽了我的話,張學文眨了眨眼睛,聰明如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我說他敢動我的馬,我就抽他的車,到時候看誰心疼。
把事情交代好後,我便獨自一人去了b市第一人民醫院,算起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因此再來的時候也是輕車熟路。
我跟吳永昂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的完的,如果真動手的話,我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唯一能夠救出於伯洋的方法,就是談判,而談判,就需要籌碼。
我派人調查過,當天吳曉飛在沙子站臺被打之後,並沒有死,被安排到了這裡住院,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來找他的。
吳永昂這麼大基業,總得需要有個人來繼承,而看他的年紀,絕對無法再生一個兒子了,吳曉飛就是我最好的籌碼。
冥冥之中老天都在幫我,我剛一來到醫院,便看到吳曉青騎着一輛自行車來了,她在這裡做護士,出現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然而此時她並沒有穿護士服,而且手中拿着飯盒,顯然是來看望吳曉飛的。
我不敢聲張,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後邊。
吳家家大業大,即便買下這所醫院都綽綽有餘,身爲大公子的吳曉飛的待遇自然要比他人好得多,整個一層,只有他一個病人,七八個大夫圍着他轉,這倒給我提供了不錯的機會。
吳曉青進去足足待了一個小時纔出來,臉上的淚痕都沒擦乾,其實我對她還挺有好感的,然而命運無常,我們卻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誰讓他是吳永昂的女兒呢。
我又等了一會兒,直到確認沒人再來好,這才潛入了病房,吳曉飛整個人身上都纏滿了繃帶,就像糉子似的,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餓,只露出一對眼睛無神的盯着天花板。
我剛已經到病房,他就注意帶了我,他顯然還記得我的樣子,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整個人就不安的扭動了起來,甚至連病牀都跟着他晃動。
我說不要緊張,我只是來看望你的。
他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到他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了於伯洋,天知道他落在吳永昂的手裡,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想到這裡,我心底頓時生出了一股煩悶,便走到病牀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的四肢都打了石膏,顯然受傷很重,我本不是一個十分殘酷的人,然而於伯洋跟我有過命的交情,想到他受到的痛苦,我的氣就不打一出來,只聽咯咯兩聲,他的胳膊竟然直接被我抓的脫臼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我明顯感覺到後背一涼,就像是突然被人扔到了冰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