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我說的鄭重,夏穎還是很聰明的點了點頭。
我又問她去了哪裡,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夏穎說牛夏飛病重,這幾天都是她在照顧。
聽了這話,我心中頓時感覺到暖暖的,她與牛夏飛根本就一點交集都沒有,之所以這麼辛苦,只是因爲牛夏飛是我兄弟而已。
今晚的事情雖然有驚無險,卻也給我敲響了警鐘,g哥知道我的住處,甚至瞭解我的一切,只要他想的話,隨時可以將我最心愛的人從我身邊奪走。
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心中想着,我已經有了殺心,如果g哥針對我的話,這也沒有什麼,我都已經習慣了,但他若是敢打夏穎的主意,我說什麼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即便他是獸營的人也不行。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若是想防着g哥就必須要了解一下他的底細,可是那裡我認識的人根本就不多,姚謙死了,韓鐵男也下落不明,我要想知道一些東西,只能求助於五爺,吳永軒。
儘管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沒有對我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情,甚至還給我提供了不少東西,但我也明白,我跟他之間的關係都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礎之上。
一旦我對他來說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他絕對會一腳將我踢開,棄如敝履,還好他還沒準備這麼做。
就像是美劇裡的那些邪惡博士一樣,吳永軒基本上整天都呆在那家郊外的別墅中,其他的一切事物都叫那個老管家打理。
這老管家的年紀比他還要大,吳永軒難道就不擔心這個老頭那天死在外邊嗎?
當我見到那個老管家的時候,他仍然是那副該死不死的樣子,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他根本就不用說什麼話,也不用任何動作,僅僅是看你一眼,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我儘量不去看他的眼睛,說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五爺幫忙,請他幫我查一查g哥這個人!”
“你怎麼會跟獸營的人扯上關係?”聽到我提到g哥,老管家的眉毛瞬間就挑了起來,本來古井無波的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精光,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中發出了光芒。
兇戾的光芒!
如果只看那雙眼睛,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屬於一個耄耋老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要一隻剛剛下山,似要擇人而噬的野獸似的。
雖然不知道他與獸營中的人有怎樣的仇恨,但通過他的表情也不難看出,雙方之間的仇怨必定不小。
看到這兇狠的目光,我心中也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害怕的同時,我也不免有些嗤之以鼻,“你們不是號稱在b市一手遮天嗎?怎麼連我進過獸營的事情都不知道?”
話又說回來,或許是因爲我還沒有資格讓他們如此關注吧!
心中雖然這麼想着,但我的臉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隨即裝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喏喏的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獸營,前段時間,我在三環那邊路過,碰到了一個垂死之人。他四十歲的樣子,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道貌岸然的,他……”
說到這裡,老管家的眼中精光一閃,插嘴道:“那是獸營之中的一個小頭頭,姚謙。”
姚謙這兩個字,基本上是被他直接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甚至連眉間的兩道豎紋都皺起來來了。
他們果然認識!
當初白程曾經說過,正是獸營的存在,才讓他們白家在b市的勢力能夠如日中天,經久不衰,看起來吳永軒等人也在他們手中吃過虧。
“那個人叫做姚謙嗎?我可不認識。”我接着說道:“那時候我正着急跑路,也就沒有停車救他,就是從那天開始,就經常有稀奇古怪的人找上門來,兩個月前,那個什麼姚謙也親自找上了我,當時我十分害怕,就把他給殺掉了。”
“什麼?你殺了姚謙?”
聽了我的話,老管家一下子跳起多高,甚至連鬍子都翹了起來,其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我雖然與老管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萬事不縈於懷,沒想到今天反差這麼大,幾句話之間,臉色已經變了好幾遍,看來姚謙等人跟他之間的仇恨真的很深啊!
他顯然不太相信我的話,一雙老鼠眼直視着我,似乎是想從我的眼中找到一絲破綻,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他又將我的手拿了起來,仔細的觀察着,尤其是對虎口位置格外留下。
片刻後,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娃娃,不要說大話,你根本就沒練習過槍法,如何能殺的了姚謙,根據我對他的瞭解,普天之下能夠傷到他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若是以衆欺寡,沒有十幾個人,也休想傷到他半根汗毛。”
吹什麼牛逼?哪裡用的了十幾個人,我家鐵男一個就擺平了,雖然是偷襲的。
當初殺掉姚謙的是韓鐵男,但除了白程之外,沒有人知道,如今白程也死了,究竟是誰殺了姚謙,那還不是我說了算?於是我便說道:“他的確很厲害,但爲人太自負了,說起來有些不光彩,我是從後背下的手,一槍就解決掉他了。”
“難怪最近兩個月,道上都沒聽到過姚謙的消息,感情是死在你這個小子手中了。姚謙啊,姚謙,枉你自稱什麼神槍手,到頭來還不是死了?”
說着,他竟然哭了出來。
我擦,這貨該不會跟姚謙之間有親戚,要殺掉我爲他報仇吧?這個念頭在我腦後中一閃即逝,便被我否定了,想必他是因爲無法親手報仇而感到遺憾,又或者是想到了舊事,而感到惋惜。
過了好久,老管家才平靜了下來,又恢復了那副該死不死的樣子,“繼續說,g哥又是怎麼回事?”
我說怪就怪在這裡了,前些日子我們去“溜冰”,正好碰到了這個g哥,他一見到我就似乎想要吃掉我似的,三天兩頭的來找我麻煩,我是真害怕了,所以纔想請五爺幫助。”
老管家低着頭,揹着手,在地上轉了幾圈,說道:“我聽說你坐過牢,還被判了死刑,你是怎麼脫身的?”
他問話的時候,看似漫不經心,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正斜着打量着我,顯然十分在意我的回答。
我說剛開始我也以爲自己死定了,後來是張雲瀟出面把我弄了出來,謝天謝地,我有這麼一個好大哥。
“那你在監獄的時候,就沒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比如說有人找到你,讓你參加什麼組織?”
我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在他這種老狐狸面前,根本就不能猶豫,只要被他抓到一點破綻,那麼你必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g哥的可怕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即便是五爺都未必能夠替你擺平,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他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久留,等過一度=段時間再回來就是了。”說罷,他便準備上車離開了。
當時我就急了,合着我在這裡絞盡腦汁編了半天故事,都白費了?
我說老管家,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頭都沒回的說道:“你放心吧,他不會跟你這個小角色一般見識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將你拋諸腦後。”
這話的確不錯,我若是躲着他,他未必會拿我動手,但有這麼一個厲害的敵人整天在我身邊轉悠,怎麼樣都覺得有些寢食難安。
我還說你至少也要將他的一些事情對我說說吧,否則我怎麼跟他作對?
聽了我的話,老管家的腳步這才停下,回過頭,笑吟吟的盯着我,說道:“你說什麼,你想跟g哥作對?”他似乎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臉上的皺紋都裂開了。
草!我討厭這種被人蔑視的感覺,因爲它深深觸碰到了我內心最柔軟的東西。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怒氣漸盛,“別人將g哥當成什麼大人物,可我偏偏瞧不起他,你們不幫忙也由得你們,但我醜化說在前邊,五爺交代的那兩件事情我也不幹了,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吧。”
說着,我便要離開。
人活在世,除了性命之外,還有很多珍貴的東西,比如說自尊,他將我的自尊踩在腳下,我爲何還要向他搖尾乞憐?
“給我站住!”老管家顯然生氣了,語氣中分明透露着幾分嚴厲,“難道你就不擔心夏穎的安危了?
我冷哼一聲,回過頭來,冷冷的盯着他,說道:“我跟吳永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跟他說過,除非他立馬殺了我,否則這仇我遲早要報,他防備的了我一年半載,卻未必能夠防備我十年八年,只要我一天不死,這仇遲早會報。”
說罷,我便離開了,直把老管家氣的暴跳如雷。
本來我還想從他這裡得到一些g哥的消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又將五爺推向了我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