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如果沈夢是我和田靜剛分手的時候說出這些話,我會覺得她很卑鄙,是她故意讓我和田靜分開的。但我現在不會這麼去想,我很理智的認爲讓我和田靜分開的真正原因還是她爸,沈夢只是在其中犯了一個錯誤,這真的不能讓我去責怪他。
或許我現在的想法跟我和沈夢這段時間產生的感情有關,或許也跟時間把我和田靜之間的感情沖淡了一些有關。
我把沈夢抱在了懷裡,跟她說:“夢姐,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今天看見田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始終還是沒能忘記她,我和她的感情只是我故意掩藏在了心裡,掩藏得就連我自己都發現不了。我現在其實很苦惱,我可以發誓說我很愛你,但是心中卻依舊有田靜的位置,她在我心裡是那麼的無可代替……但我和田靜分手真的不能怪你,畢竟……田靜她爸一直反對我們,我們也不可能走到最後,而且,田靜還跟我說讓我別聯繫她了,她肯定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是註定的。”
沈夢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埋頭在我懷裡一邊抽泣,一邊說:“那航,你……還是去見田靜一面吧,我看得出她現在都很在乎你,她對你的意義也一定很特別。”沈夢的話讓我有些感動,她知道我和田靜的關係,卻還主動約我跟田靜單獨見面,就她這份對我的信任和在乎,我也不能辜負她對我的感情。
我拍了拍沈夢的肩,說:“夢姐,不論等會兒我跟田靜說了些什麼,相信我,我現在只喜歡你一個,行嗎?”沈夢乖巧的點了點頭,也把頭擡了起來,用手擦着眼淚。
沈夢說:“航,你快去吧,田靜估計已經在那邊了……”
我親了親沈夢的臉頰,說:“嗯,我馬上就回來。”
沈夢目送我去了下坡旁邊的宿舍,那邊宿舍的背後是一個小樹林包裹着的空地,裡邊有不少的健身器材。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了一個曾經很熟悉的人……我走過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勉強的笑了笑,對田靜說:“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田靜朝我點了點頭,就坐在小樹林裡邊的木椅上,我下意識的就想坐到她旁邊,但又想到這樣不妥,只好走到旁邊一米開外的木椅那兒。
田靜噗哧一笑,說:“怎麼了?沈夢約我們出來,還隔這麼遠說話啊?坐我旁邊吧,好歹你以前也是我同桌呢!以前可沒見你這麼害羞。”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走到田靜身邊坐下,但我刻意的朝邊上挪了挪,畢竟我們現在的關係不可能讓我們表現得太親密。這時,田靜看着我,對我說:“你和……沈夢,還好吧?”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田靜也用手點了點下巴,說:“你們是在我和你分開之後好上的?”我說:“過了一陣……纔好的。”
“明白。”
田靜很輕鬆的舒展了一下手,對我說:“那時肯定特別恨我吧?接到我爸短信的時候。”
“你爸的短信?”
我的瞳孔當時就瞪大了,之前的尷尬蕩然無存,直接就問田靜:“以前那短信……是你爸發給我的?”田靜點頭說:“是啊,那時的我再怎麼樣也不會給你發那種短信吧?不過後來我爸就沒讓我用手機了,我也沒機會跟你解釋。”我連忙說:“爲什麼不用同學的手機告訴我呢?”
田靜搖了搖頭,說:“那時候我已經轉學去了成都,我想就是我們再聯繫上……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吧?”
田靜的話讓我愣住了,是啊,田靜都去了外地,那時候我就算知道田靜心裡還有我,我又能怎麼樣呢?
“那現在呢?對我,和我們的感情。”或許是不甘心,或許也是無奈,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問出這個問題的。
田靜沉默了一陣,然後很認真的看着我,說:“跟你一樣。”
我說:“我現在是跟沈夢好了……跟我一樣是……什麼意思?”
田靜露出了她以前我經常見到的微笑,說:“所以啊,我心裡還有你,但是你和沈夢在一起了,我不可能拆散你們吧?而且我也覺得沈夢跟你很合適的。”
我沉默了,或者說我是默認了田靜的說法。沈夢、田靜,她們都是現在或者從前對我很好的女生,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們對我的感情,我也確信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一點一滴,都是最真實的情感。如果要我爲了誰去讓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傷心,我都做不到……
“幹嘛啊?出來多說說話嘛,這樣吧,我說說我在成都那邊的學校生活。我過去後成績可是提升了不少,比當初跟你同桌的時候強多了哦……”
田靜在說着她跟我分手後的生活,我默默的聽着,但我覺得她好像是在刻意的迴避着什麼。在燈光越來越暗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對她吼:“你那段時間的生活這麼充實,可是你知道我嗎?我那段時間就感覺自己像一個行屍走肉的怪物一樣!我心裡全是你,看見任何東西都是你的影子,就連做夢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場景!爲什麼,爲什麼你一點也沒想我?”
田靜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了,但是她沒有哭得很兇猛,只是靜靜的讓淚珠從她臉頰上滑落。她哭着朝我大聲喊:“你怎麼知道我沒想你?你以爲我心裡很好受嗎?我還不是一樣,整天整夜都在想你!現在好不容易和你見面,卻發現你和沈夢走到了一起,你知道我還沒放下你嗎?你知道從前讓我快樂幸福的那個楊航,現在是讓我多麼的難受嗎?”
話說到最後,田靜的身子都跟隨着哭泣的聲音在顫抖,她還小聲的啜泣着嘀咕:“明明我也很想你,很想老公你的……”
我的身子當時好像就被電擊了一般,情緒也完全未知所動,我不禁走過去抱住了田靜,同時眼淚也流了出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難受,媳婦……”
“不行啊,我們現在不能在一起了。”
田靜用手推開了我,很輕,但對我來說她手碰到我胸口的時候是那麼的沉重。
田靜用手擦了擦眼淚,說:“應該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那樣叫你了,你也別叫我‘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