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站在風陵渡口那個叫郭襄的姑娘

“喂?馬前順?”這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我說對,是我,我問他是誰,那人冷笑一聲說:“這個星期五,敢單挑嗎?嗯?”

“張星!”我叫了一聲,原來是張星,程含蕾在一旁看着我,她有點有點驚訝,我說有什麼不敢的,誰不去以後見誰就叫誰爸爸,張星說可以,誰輸了誰就放棄林靜,現在我覺得他還挺君子的,我說可以。

掛了電話之後程含蕾問我張星找我幹嗎?我說他找我單挑來着,看爹不給他虐出翔!程含蕾搖搖頭嘆聲道:“你幹嘛非要和他過不去……”我一臉笑意的說:“咋的你是喜歡他啊”,她狠狠拍了我一下,我接着臉色一緊說道:“還是你知道他什麼來歷?”

現在我纔想起,我和程含蕾她們才認識一學期都不到,而他,張星,他們在我之前就認識,很有可能他們認識很久了。

他……爲什麼人人對他敬而遠之?爲什麼他敢公然宣佈這座學校遲早會是他的?他哪裡來的自信?怎麼會有這樣的驕傲性格?又爲什麼,連校外的小旭都對這個只是學生的人畏懼。

我趕緊問程含蕾張星到底是什麼來歷,只見她搖搖頭說:“你知道嗎?張星,他的父母在我們市xx工作,也就是說他爸媽是當x的,雖然不是什麼一二把手,但我們這個市他爸媽還是說得上話的”

我說怪不得,原來如此,我說這也沒什麼啊,程含蕾又搖搖頭接着說:“你知道我們學校的王座嗎?”我說我知道啊,她說:“那你知道?張星他哥張子凡是差點成爲第三個坐上那個座位的男人”

說實在的,我着實嚇了一跳,我問程含蕾張星的哥什麼來路,程含蕾就說他哥仗着他爸媽的權勢,從小就暗地裡混黑,來二中的第二年就當上了老大,這可是打破了自上一任王座繼承者的記錄,還沒到高三就坐上了王座,可是學校裡有太多人不服,表面上都服從於他,就連校方也不承認他是學校老大,他爲了挑釁學校和上一任的王座繼承者,也就是學校老大創辦的陽光協會,創辦了一個什麼流星組,要知道自建校以來只有學校老大才能創辦這樣的組織,因爲這就相當於其它學校的學生會,而在他之前只有那位學長和第一任學校老大才能創辦的組織。

“我靠!”當時我就尖叫起來,這尼瑪感情他哥這麼牛逼,還混黑的,那你讓我怎麼去跟他搞,程含蕾又說:“他自封老大之後還不甘心,還想去霸佔其他學校,之後的兩年一直把市裡的學校搞得天翻地覆的”

我問:“那他父母都不管嗎?”

程含蕾說他父母也是護犢子的,不僅不管還利用手裡的權利幫他們兒子把那些事都善後,我吞了吞問她:“那,那個張子凡是哪一屆的?”見我直冒冷汗就說:“大現在的高三一屆”

我說不就是大林子聰他們一屆?程含蕾點點頭,我說那他哥都畢業了應該沒什麼了吧,程含蕾就說:“難道你認爲他哥走了,他哥在這市裡的影響力就不在了?張星之所以選擇這座學校,就是想步他哥的後塵”

我就說他哥不是走了嗎,程含蕾說這纔是最可怕的,他哥走了,可他哥的影響力還在!

突然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接着她跳了起來對我說:“你不要去和他鬥了吧,要是他敢來惹你我可以叫我小叔幫你收拾他呀!”

我說你小叔是誰,只見她吞吞吐吐的說:“嗯……我小叔是……嗯生意人!”然後她又坐了下來,我看見她臉紅紅的,似乎臉色比剛纔緩和了很多,“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望着她說了一句,她看着我發愣,接着把雙腳搖來搖去說:“嗯,本姑娘就是喜歡你怎麼了”

我說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已經有林靜了,我喜歡林靜,我們是不可能的。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起身去上面的人行道上拔兩條柳枝,她我無奈的看了看她,又望着面前的那條江。

接着她問我:“看過神鵰俠侶嗎?”那時候的神鵰俠侶,是李若彤古天樂版的,那是我至今都最喜歡的一部神鵰俠侶,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但我後來看見一個陳曉和陳妍希版本的神鵰俠侶,又刷新了我的觀念,我想,這兩部應該是永遠不能被超越的經典了吧。

我說看過,我問她怎麼了?

“站在風陵渡口那個叫郭襄的姑娘,如果十六歲那年沒遇見到萬人敬仰楊過,就不會有她後來的半生流離了,可愛情從來都不分年齡,時間,還是地點。”

我望望她,她還在吃力的拔着柳條,我說那又怎樣,“所以你喜不喜歡林靜,這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也沒必要感到尷尬你知道我喜歡你,我覺得這就夠了”接着她用力的把柳條拔了下來。

我說:“那?……”她跳到了我的面前,然後說:“那我們就這樣下去,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我只要我以後能一直當你的好同桌,好朋友開心時跟我撒撒嬌,不開心的事跟我說,我就很滿足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有一絲難受,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我咬咬牙說好,我們的友誼永遠不變!

其實……傻姑娘……

郭襄愛慕楊過,僅僅因他是楊過,除此之外差一點兒都不行。郭襄找了楊過半輩子,卻終於在四十一歲那年大徹大悟,出家創立峨嵋派。

其實世界很大,我們身邊總會來來往往很多人,他們有結伴而來的,也有孑然一身的,我們就像客棧的老闆一樣,眯着眼睛看着他們,若是聊的好了,彼此相依溫暖。

時不時的說出那麼一兩句好聽的情話,可是你知道的,有來就有走,有聚就有別,我們能做什麼呢?

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們遠去,送上一句祝福。

江湖路遠,各自珍重罷了。

這時候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心裡一火接着電話就開罵,“你腦子有病啊!”

結果電話那頭來一聲:“臭小子!你說誰呢!”

我一聽原來是我媽,我說那啥,我以爲又是那個騷擾電話,我媽這纔沒說什麼,我媽問我在這兒過的習慣不啊,我說習慣,這兒老好了,就是挺想你的。

“傻孩子,等過兩個星期,媽沒那麼忙了,就過去看看你噢”

說着說着我眼淚就流淚下來,我說好,我問我媽還記得我以前喜歡吃什麼嗎?我媽說哪能不記得,我以前最喜歡吃紅燒排骨。

我媽跟我講了好多好多話,我也跟她講了好多好多,媽媽幸苦一輩子,爲我,這個家,我卻不能好好報答她,這難道就是幾千年來恆古不變的原則嗎?當父母的就一定要爲了下一代這樣勞心勞力嗎?

有時候實在是羨慕那些外國人,他們的家庭並不像我們一樣,父母把你生下來倖幸苦苦拉扯大,而你卻快要結婚了,結婚以後你生的孩子又會給你的父母帶,以後你也是如此,反覆輪迴。

其實小時候媽媽沒那麼囉嗦的,我越大她越囉嗦起來,不知道是我長大了,還是母親老了……

尤其是初中那會兒,特別煩媽媽唸叨,到後來才知道,媽媽的嘮叨到底是多少人的奢侈。

掛了電話之後我望着對岸發呆,想起一幕幕小時候的場景,那時候我沒有錢,別人家的孩子看電視機,看了之後來學校大談特談,而我卻只能躲在一邊,慢慢回想昨天晚上那臺老舊收音機裡的相聲或者是故事。

“是媽媽麼?”我突然一驚,原來是程含蕾,我說是,不過我突然一驚,她怎麼也會叫媽媽?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別人叫我的媽媽也叫媽媽,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心情,那種心情,有一絲喜悅,也有一絲吃醋,但更多的是開心。

她……是不經意嗎?還是……按理來說,一般人都會叫阿姨,可她……

望着面前程含蕾格外明亮好看的雙眸,和她那憂傷的表情,我在想,當初,是我選擇錯了嗎?難道……我應該喜歡她嗎?

這,是一個深深的結。

不!我狠狠的搖了搖頭,我想起了林靜,我是喜歡她的!無論怎樣!我也決不被外界原因改變我對林靜的心!

然後我搖搖頭對她說走吧,該回家了。

多年以後我也不知道這個想法是否正確,但我只知道,後來我離這個想法只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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