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去樓梯間找來一輛回收布草的車子,將那藥人直接扔了進去,“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們直接帶着這貨去綠姨那裡給雪菲看病。”
我有些膽戰心驚的指着藥人說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成全搖了搖頭,“放心吧,這貨命大着呢!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正好弄過去給綠姨研究研究,看看這貨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啊!要不然我這心裡……還真是怪彆扭的。我還真是沒殺過人,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像鬼迷心竅了似的。”
成全皺了皺眉,然後帶着我出了房間,進了電梯後纔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這樣吧,等我們去了綠姨那裡,問問她你這是什麼情況吧!”
我只好跟着點點頭,看着成全將藥人直接扔進了後座下面,我直接愣住了,“哥,把他放在這我們踩着他?這多彆扭啊?”
成全很冷酷的說道:“他全是是毒也是藥,防不勝防。我們必須隨時隨刻的盯着他,以防被他算計。”成全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種時候不需要顧及這種人的感受,我們就是普通人,一切還是以我們自身安全爲第一位,你懂嗎?”
這時候實在是耽誤不得,我們跳上車直接就上了高速。鹿哥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開車的速度極快。我們都有些驚恐這種極速模式,但是鹿哥一句特殊情況就讓我們無話可說了。
我們比上次去的時候速度快了一倍,不過下車的時候我差點就吐出來。暈!實在是太暈了!
鹿哥抱着雪菲直接跪在了綠姨身前,求她救救雪菲。綠姨也不多話,直接讓鹿哥將雪菲抱上了二樓的手術室裡。當然最後我們都被趕出了門外,只有松木老爺子在裡面幫手。
鹿哥就像踩在鐵板上的蟲子,四處走動,根本靜不下來。我們被他晃得頭暈,但是又不好意思阻攔他,畢竟他現在的心情我們是理解的。我想鹿哥對雪菲應該有很深的感情,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或者裝作不知道吧。
我看着四處遊走的鹿哥,再看看我身旁的成全,原來不管你有多厲害,你的心裡都會有一個藏在最深處的人。這樣一來,他們就看起來真實多了,不再是那麼高不可攀的了。
這次手術持續的時間很長,幾個小時後松木老爺子才推着綠姨走了出來。我們幾個趕緊圍了上去,誰都沒說話。松木老爺子看着我們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送來的還算及時。這姑娘的腿廢不了。她現在還在睡着,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了。”
我聽見鹿哥重重的吐出了憋在胸口的一口氣,我趕緊湊到綠姨身邊問道:“師父,這麼久你會不會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綠姨摸摸我的頭,“師父沒事,就是腰有些不舒服。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就是了。小越還真是個好孩子,我以爲你聽見你朋友沒事就直接跑進去看人了呢!”
“怎麼會呢師父!您看您說的!在我心裡誰能有您這麼重要啊!是不是師爹?”我的表情做得很誇張,順便帶上了綠姨身後的松木。
松木朝着我冷哼一聲就要走,我趕緊從他手裡接過綠姨的輪椅,推着綠姨回了她的房間。我看着綠姨原來的木牀擺在原處,有些驚訝的問道:“師父,你們幹嘛不換牀啊?怎麼還是這張啊?”
松木老爺子嘿嘿一笑說道:“換了換了,就是沒有搬過去而已。我想着等你師父嫁給我之後,我們在搬過去住。我想給你師父一個正正經經的婚禮。別人怎麼想無所謂,我和她明白就行。”
我不禁對着松木老爺子豎起大拇指,“老爺子,您絕對是個漢子。真是個純爺們兒!我以後一定向您學習!”
松木老爺子瞪我一眼,“我身上能說的多着呢!就怕你小子學不過來!”
我一陣惡寒,趕緊扶着綠姨躺好後,跟着松木回到了大廳裡。我們在沙發上坐好後,松木吩咐傭人上一些水果,自己優雅的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休息着。
我知道剛纔一起陪着手術的松木一定也是累壞了,尤其是他極爲心疼綠姨,估計大部分的體力活都是他做的,估計消耗更多。我對着端來水果的女傭輕聲耳語,讓她們去給我取過來一條毛毯。我將毛毯輕輕蓋在了松木老爺子身上,讓他睡上一會兒吧。
我用手摸了摸壺裡滾燙的水,用杯子倒好一杯放在松木身前的茶几上涼着,這樣醒來他渴了就可以直接喝了。等這一切都做好後,我覺得一陣睏意襲來,乾脆也趴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夢裡我再一次見到了那個大唐少女。這一次她不再是遠遠地看着我,而是朝着我走了過來,停在我身前一米的地方,直直的看着我。
我真的不明白這個少女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是滿眼的悲傷。我想要問問她,卻發現嘴脣像是上了鎖,完全發不出聲音來。我無奈只好手舞足蹈一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可是那少女竟然像是聽懂了!
她對着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大片曠野。我看着空蕩蕩的一切和女孩眼裡濃的化不開的憂傷一陣難過,她到底要我做什麼呢?總不會是要反清復明吧?
少女很安靜,我忽然很想問問她,爲什麼不把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你這樣看着我我又能幫你什麼?忽然我想起了曾經夢見過的一個毀了容了小男孩,他現在在哪裡?他和這個美麗的少女是什麼關係?
我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少女的身影在我眼前變的越來越淡薄。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我正被一堆人圍在中間,綠姨真用銀針在我頭上鍼灸着,劇痛無比。
“哎呦師父,好疼啊!您輕點!”我出聲阻止道。綠姨看了看我,輕輕拔掉了銀針。
我捂着頭一陣呲牙咧嘴,成全湊過來緊張的問我,“你怎麼樣啊小越,剛纔你是不是又入夢了?”
我點點頭,“我確實夢見那個少女了,但是我沒有夢見別的啊。對了哥,你們怎麼發現我入夢了的?”
成全瞪了我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問?自己看看錶吧!你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我直接驚呆了,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就對視了一會兒就能有十幾個小時?這少女有這麼邪乎?我這可怎麼辦?不是說我不會再入夢了嗎?
綠姨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你昏睡的時候,我問了他們幾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應該是那天你中毒受了內傷,引發了神秘力量,纔會導致你今日的如夢。以後睡覺一定記得在身邊放香包,記住沒?到時候我讓松木給你多準備幾個,一定要隨時攜帶,千萬不可以忘記。”
綠姨說完看向了一邊的成全和鹿哥,“我徒弟交給你們一定給我看好了,否則以後再來有你們受的。他再有任何問題直接拉過來,這樣實在是讓我揪心。這樓蘭,實在是隱藏着巨大的謎團啊。”
我知道綠姨是真心對我好,心裡又是一陣感動。想想那趟樓蘭之旅不禁有些後悔了,要不是去了那裡,哪還有現在這麼多的事情?綠姨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輕聲安慰我,“有些事情是必然要發生的,是你無法躲避的。既然發生了就認真面對,沒有什麼的,孩子。”
我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心裡溫暖的不行,“謝謝您了師父。”
等我稍微緩過來了一些,我跟成全問了一下雪菲的情況。原來她手術之後沒有多久就醒過來了,當聽說自己這麼嚴重也可以完全恢復之後不禁喜極而泣。我也發自內心的替她感到高興,“那可實在是太好了!她不是還不相信我師父的技術嗎!現在是不是心服口服了!”
成全趕緊打了我一下,小聲說道:“這話可不能在這說這麼大聲!小心綠姨聽到了生氣!”
我哈哈大笑,“我師父纔不會呢!她是真有本事的人,根本不會因爲這種事情生氣。她是真正有醫德的人!”我自從聽了綠姨的往事,對她的瞭解更深了。我知道她是個善良的人!
我餓得不行,成全帶我去餐廳吃了些飯。綠姨怕我吃不飽,還特意叫女傭多做了幾道菜。我自己真的是吃不了,乾脆叫上大家一起吃點,最後直接演變成了聚餐。不過氣氛熱熱鬧鬧的,每個人都高興的不行。
我捧着一碗雞蛋湯一邊喝,一邊指着鹿哥說道:“鹿哥,你這可欠我們人情了啊!說吧,回去了請我們吃點什麼?我們學校門口的燒烤很不錯,十頓怎麼樣啊?”
鹿哥嘿嘿一笑,賊賊的看着我和成全說了一句話,我們倆立刻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