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只是一段插曲“還有時間看小說呢？別耽誤正事！”影子似笑非笑地說。那時的影子歪着頭，子趴在被子裡，大概是怕冷的緣故。我站在她的邊，她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也沒有讓我坐下。倒是她們宿舍的女生責怪影子沒禮貌，說這話時，也是抿着嘴，笑着說的。影子來到我們班後，並沒有和我們班的女生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了地理系的宿舍裡。我有些尷尬地摸摸頭，咧着嘴笑了笑。“笑什麼笑？是不是讓我說中心事，高興了？”影子把手中的小說合上，壓在枕頭下面，雙手支撐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什麼正事啊？”我說。“你心裡知道，到時候可忘了給我喜糖啊。”影子把眼皮耷拉下去，不在看我。接着又把書拿出來，翻看。
“可你把中本給我啊，你已經看到下本了。”我說，那時，我們正在看《飲馬黃河》。“中本？哦，你還看中本呢，我以爲你忙着教人家下象棋，沒時間看小說，就把它借出去了。”影子頭也不擡地說。“誰？我去要，讓他先看上本，從頭開始看。”我硬着頭皮說。影子瞥了我一眼，皮笑不笑地說：“對不起啊，讓我借給北院的人了，等到了週末，我去問問她看完了沒有。”她似乎剛明白過來似地，又一驚一乍地叫起來，“哎呀，不好意思，忘了書是你借的，沒事的，這次借書的錢我付。”宿舍裡傳出“嘻嘻”地笑聲，我只有落荒而逃。
我又斷斷續續地教了幾次李雅下象棋，沒想到連一向不關心班內況的影子，都誤認爲我和李雅有了那種關係，想摘也摘不清了。走過本班女生宿舍的門前時，門開了，張玉從裡面探出頭來，“老才，進來一下，有點事。”我疑惑地看了看張玉，“什麼事？”“你進來就知道了，外面不冷啊！”張玉不滿地叫道。我推開門進去，就覺得氣氛有些異樣，班內的幾個女生都笑嘻嘻地看着我，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笑得我有些發毛。聽到後有響動，回過頭便發現躲在門後的郝紅梅迅速地把門關上，插好。這是想幹什麼啊？我有些愕然，望向站在邊有些侷促不安的李雅，她低着頭，不斷地擺弄着手指。不會有什麼好事的，但想溜也來不及了，靜觀其變吧。
“拿來。”紅梅站在我面前，把手一伸。
“什麼？”我不解的問。
“喜糖。”
“喜糖？”我隨口應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看看李雅，又想到影子的話，便有些明白，“什麼喜糖？你的？給我幾顆。”我裝糊塗說。
wωω .т tκa n .￠ ○ “老才，明白人別做糊塗事，我們宿舍最好的女孩子都被你佔下了，你竟然捨不得幾個喜糖，未免太那個了些吧？”
“你嗎？”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紅梅，“是不錯。”
“少貧嘴，買不買吧，不買的話就別想出這個宿舍。”張玉叉着腰，走到我面前，用手指點着我說。其他的幾個女孩子也都聚攏過來，圍住我，七嘴八舌的，讓人難以應暇。這都是有預謀的！我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李雅，不由有些後悔自己那天做事確實有些欠考慮了。我打定主意：糖是絕對不買的，不然以後自己更進退兩難，有口難辯。
我厚着臉皮開始跟幾個女孩子兜圈子，最後把張玉她們兜煩了，張玉大聲叫道：“老才，你少打歪主意，今天你是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紅梅，上，搜他的口袋。”
“喂，喂，要文鬥不要武鬥，那有這麼辦的啊。”我還真怕了她們了，不斷地躲避她們，人都被到一個角落裡。甚至有人故意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疼的很，估計跑不了張玉，這羣女土匪。“大家停一停，聽我說一句，好不好？”
“放。”衆人一陣歡笑，我瞪了張玉一眼，暗想：你等着，有你求我的一天，看我怎麼治你。
“我只問一句，你們不是說你們宿舍的女孩子被我佔下了嗎？”不等我說完，紅梅就接道：“本來也是啊，你還想耍賴？”“不，不是我耍賴，我的要求是，哪個女孩子被我佔下了，她主動站出來說一聲，我就去買糖。”我咬了咬牙，說。
她們大概沒有想到我這麼無賴地將了她們一軍，愣了愣，把目光都聚到李雅的上。張玉大聲的說：“李雅，站出來，大大方方地說，還怕了他們男生？”
“別胡鬧了，根本就沒有那回事的。”李雅大大方方地看着大家說。
“你，沒出息的玩意。”張玉過去，一把拉住李雅的胳膊，“走。”
“張玉。便鬧了。你看，外面都有人看了。”果然，窗子外面站了好幾個圍觀的女生，我的臉驀地紅了起來。
我是如何狼狽地逃出女生宿舍的，只有老天才知道。
女生宿舍裡接連的尷尬，讓我明白，事不可如此下去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段插曲該到結束的時候了。再婆婆媽媽的，那樣只會誤人又誤己。
又是週末，天是的，很有些冷，北風硬硬地讓人懶着伸出手，要下雪了。上午我把衣服浸泡上，但就是懶着動手去洗，一直等到午後，我才準備燒水洗衣服。
那時候在南院，冬天還是生火爐的。
門輕輕響了兩下，張英說了聲：“進來。”沒有人進來，他過去把門打開，門口站的是李雅。“呀，是稀客，快進來。”張英閃開，“老才，李雅找你來了。”我忙站起來，找手巾擦了擦手，“進來吧。”我有些生硬地招呼道。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讓我有些不自在。
”你們忙你們的。“李雅大大方方地說，人走了進來，向祥子他們打着招呼。祥子他們都站起來，讓李雅坐下，“哪個是你的？”李雅問。我忙指了指自己的，上的單幸好是剛換的。李雅走過去，坦然地坐在我的上，我心裡卻不坦然了，她是不是有些反客爲主啊。“你們也坐吧。都是一個班的，還陌生啊。”李雅笑着說。“是有些陌生，畢竟書記大人第一次光臨，榮幸，我們也得以沾光啊。”啓子說，眼睛看看我也看看李雅，“書記大人只是找老才？不找我們嗎？”
“哈哈，沒事，我只是隨意串個門。”
“我看你還是有重要的事找老才座談的，是不是？我們還是迴避一下的好。”啓子站起來，“你們談，好好談，我們不打擾了。”啓子招呼祥子和張英他們幾個都擠眉弄眼地出去了。我恨的牙根直癢癢，一羣混蛋。
“要洗衣服？”李雅問。
“哦，有事？”
“沒事，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李雅白了我一眼。
“可以可以。”我胡亂地應着，李雅“噗嗤”笑出聲來。
“我替你洗衣服吧。”李雅站起來。
“不用不用，就這點衣服，小會兒我就洗完了。”我忙去阻止她，她早就坐在洗衣盆前，“還是我洗吧，你還會洗衣服？不會越洗越髒吧？”我站在她旁邊，一時不知道怎麼做好。
“你負責燒水，倒水就可以了。沒事的時候就坐那兒呆着吧。”李雅抿嘴笑了笑。我坐在上，如坐鍼氈，胡亂應付着李雅，幾乎都不知道聊的是什麼，李雅似乎絲毫也不在意我的失態，只是不時瞟我一眼，每一眼都讓我有些心驚膽戰。我實在坐不住了，只好站起來鼓搗爐火，把爐火燒得旺旺的，讓宿舍暖暖的。
“來，幫一下。”李雅站起來，示意我幫忙把她的外衣脫下來。她的紅色呢子外衣是繫着釦子的，我把她前那一排扣子解開時，臉上都浸出汗來了。裡面穿的是淺綠色的毛衣，隆起的部便展現在玩眼前，我有些口乾舌燥。把外衣放在上，她看着我，又努努嘴，示意我把她的袖子挽一下。
“是不是屋子太了？”李雅問，“哦，是有些。”我忙點點頭，用手巾擦了擦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