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突然很想罵劉氓了:你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你這樣大喘氣很容易讓人高血壓的好不好?而且既然你都知道他會告訴老師,剛纔我打他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攔着我?你爲什麼不勸勸我?你還是人嗎?
武修使勁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後看了看教室周圍。教室裡總共沒有幾個人,萬一周連海追究下來,估計連個給自己證明的人都沒有。
劉氓?
周連海不和他幹架就不錯了,怎麼可能信他的話。
武修越想越鬱悶,於是將目光轉向瞿依依,問道:“剛纔馮智說你不接受他跟我有關係,你爲什麼不解釋?”
“我又不喜歡他。”瞿依依淡淡地說道。
“可是你這樣讓他誤會我,這下虎子肯定要找我麻煩了,你要負責。”
“呵呵!”瞿依依瞥了眼武修:“又不是我讓你動手打他的?”
“——”
武修吃完飯回到教室後,並沒有看到馮智的身影,他是在第一節晚自習課直接被周連海叫出去的。
在周連海的辦公室裡面,武修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馮智。此時他還捂着肚子,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武修啊,你平時怎麼樣我就不說了,可你今天居然敢毆打同班同學,你是不是不想上學了?”周連海瞪着武修,語氣不悅道。
“老師,您聽我解釋。”武修急忙說道:“其實我纔是受害者,是馮智先動手的。”
“什麼?”周連海愣了下,他看着武修問道:“好,既然如此,那他打你哪了?”
“他打我——不是,他打我的時候,被我躲過了。”
“胡說,我根本就沒打你。”馮智這時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只想好好學習,然後考大學,我怎麼會打你?而且我明知道打不過還打你,我有病啊?”
“啊!”武修有些詫異,他關切道:“那你吃藥了沒?不要緊吧?”
“武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到周連海表情變了,武修解釋道:“老師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馮智寫情書騷擾咱們班女生,被人家無情拒絕後,他就把矛頭對準了我,因爲他當時寫的情書是經過我的手給他傳回去的。
之後他便辱罵了我,但我看在大家都是一個班的,我們都是在您偉大的教育下慢慢成長,所以我就沒想跟他一般見識。結果沒想到他仗着自己學習好,竟動手打我。
我是不得已才進行了正當防衛,只是在防衛的時候,他正好用身體撞到了我。他發現佔不到便宜,所以想借您的手處理我。老師,我真是冤枉的。”
“老師,他是胡說八道,我纔是受害者……”馮智一下有些急了。
周連海衝馮智擺了擺手,他看着武修想了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武修有些鬱悶,心裡暗暗想道:我都講的這麼清楚了,你還懷疑我,人與人之間能不能有點信任?
“可根據你們二人平時的表現,我倒更願意相信馮智的話,況且你的油嘴滑舌我也早就領教過。不過我向來公正嚴明,不會冤枉我任何一個學生,哪怕他並不是品學兼優。”
看到武修鬱悶的表情,周連海緩緩地問道:“這樣吧,誰能證明你說的話?”
“——我就知道。”武修在心裡暗暗想道,他試探性問道:“老師,劉氓可以嗎?”
“你說呢?”
接觸到周連海冷峻的目光,武修趕緊搖了搖頭,可他實在想不到找誰了。
就在武修爲難之際,從辦公室門口傳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我可以證明。”
辦公室三人同時轉頭看向來人,武修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很疑惑。
當時馮智離開後,武修本來想在教室裡找個證人,結果並沒有合適的人選,而眼前的任陽那會並不在教室。
周連海眉頭一皺,問道:“任陽,你來幹什麼?”
“我來證明武修所說是真的啊!”
“你?”
任陽點點頭,說道:“對啊,我是目擊者。我看到了,是馮智打的武修,而且馮智下手還特別狠,我去拉架的時候,攔都攔不住,還差點連我都給打了。那場面,你別提多危險了,我現在想起來都後怕。”
“——”
武修突然開始懷疑任陽是不是來搗亂的:拜託,你這麼說,誰會相信啊!
“那爲什麼武修毫髮無損,可你看看馮智頭上的紫青。”
任陽分別看了看二人,強行辯解道:“——那是馮智當時打的太激動,不小心自己嗑到了桌子上。至於武修沒受傷——應該是他皮厚吧!”
噗——
武修瞬間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要不是因爲周連海在場,他肯定會衝上去和任陽大戰三百回合。
大哥,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害我的?
果然,周連海搖搖頭,冷笑道:“恐怕你的證明我無法相信,因爲你的理由太牽強,完全不能說服我。”
“我也可以證明。”又一個聲音傳來,不過這次是個女聲。
武修看到女子後,先是一臉詫異,接着開心道:“瞿依依,你怎麼來了?”
瞿依依並沒有理會武修,她只是看着周連海,一臉認真地強調道:“老師,武修所說都是真的。”
周連海對瞿依依的印象一直非常好,她是那種學習成績好,性格又很文靜的學生,周連海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
看到瞿依依此刻認真嚴肅的表情,周連海想了想,他轉頭盯着明顯有些心虛的馮智,說道:“你是個好學生,你說實話,這件事我會從輕發落。到底是你在說謊,還是她在騙我”……
武修沒事了。
周連海只是批評了武修,讓他做了檢討並寫了份不再打架的保證書,最後叮囑武修:“現在距離高考僅剩幾個月,但你還是有希望。千萬別放棄自己,回教室學習吧!”
而馮智也寫了份保證書,保證他不會再騷擾瞿依依。
本來周連海還想讓任陽也寫一份,保證自己不會再做僞證。可任陽始終堅持自己說的是“事實”,他並沒有做僞證。
“真是鴨子嘴——死硬。”周連海最終對任陽無奈道:“算了,看在你學習好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