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威忽然懶洋洋地插嘴：“既然是賭石遊戲，不如我也來插一腳？有10塊翡翠石料，你們兩家各選3塊，還剩下4塊呢，我也來湊個熱鬧選3塊，然後我們一起比一比，如何？”
“哦？龍威董事長願意參與，那是我們珠寶店的榮幸。”徐天麟很快就隨機應變，露出誠懇的微笑，顯然也有意拉攏龍威。畢竟，龍威好歹是海城的大佬，近期又捲土重來，氣勢洶洶，甚至有可能成爲我們本地的黑道霸主，徐天麟對他示好，那是清理中的事情。
“OK，我們先選對吧？”我問。
“請。”徐天麟讓出位置，我們一衆四人就全都站在石料面前發懵。
我壓低嗓音，問道：“生哥，您活得久，經驗豐富，會賭石嗎？”
李純生淡淡笑笑：“你也清楚，長期以來，一直是我霸佔那條走私渠道，所以我偶爾閒極無聊，的確會去緬甸玩玩。所以說，我也是曾經參與過賭石，略微有點心得。”
吳國同樣聳聳肩膀，插嘴道：“說起來，我以前到處遊歷時，也曾經去瞧過一些有錢人玩賭石，包括很多把鹹魚翻身的希望寄託在這上面的倒黴蛋。最終傾家蕩產的居多，大部分都是僞專家，靠着一些道聽途說的所謂經驗瞎折騰。但是，賭石的確有跡可循，香港那片的金大福等享譽全球的名牌珠寶店，都有專門的賭石顧問，他們往往能夠保證不賠。”
“攜手百年珠寶店，也會有賭石顧問吧？”我納悶地問，擡眼瞅見在徐天麟身旁跟着兩名瞧上去很儒雅的中年人，都拿着放大鏡，在觀察那些石料的紋路。
“管他去，我們就是玩玩罷了，輸了又怎樣？”魏瀟不屑地瞟了徐天麟一眼，“就那種貨色，也有臉自稱太子黨。首都的紅二代公子哥聚會中，我根本沒有瞧見過他，就是一個故弄玄虛的蠢貨罷了。不過，輸給這種垃圾，的確有點丟人啊。”
“知道丟
人，就好好瞧瞧，保證咱們能贏啊。”我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告訴他。
“就7號了。”魏瀟掃了兩眼後說。
“啊？”我狐疑地問他，“這就已經有結論了？你小子確定沒耍我？生哥你怎麼看？”
“我覺得9號好一些。”李純生觀察良久，纔有些無奈地聳聳肩膀，“好多年沒有搞了，再說我本來就不擅長，乾脆聽魏少的吧。”
魏瀟哈哈一笑：“大叔說的沒錯，聽我的就行。再說了，賭石顧問的本事也是很有限的，千萬別以爲他們就很有技術含量。所謂的賭石，重點就在一個賭上，哪怕是專業的賭石顧問，也很難保證他們不會看走眼。在賭石中，運氣永遠都是至關緊要的一環，所以說放心大膽地去賭就是。”
吳國非常贊同魏瀟的說法，點點頭：“是啊，我曾經聽說過一樁故事，說是在緬甸賭石大會上，有一批流拍的廢品石料，因爲它被切了一刀後，攔腰斷成兩半，截面卻是沒有一點翡翠，裡面全都是普普通通的石頭。所以石料的第一任主人很失望，乾脆將它廢物回收，繼續拿出去賣錢，想要看看有沒有傻逼上當。然而恰好就有一個翡翠商人，決定投機取巧一回，他將斷開的兩塊石料中的最大那塊用3000塊錢買走了。”
“後來他慧眼如炬地賺了？”我問，所有一夜暴富的故事都是同樣的尿性。
吳國遺憾地攤手：“呵呵，那一大半石料又被鋸開，浪費了翡翠商人1000塊錢的手工費，結果裡面全都是石頭，一點點翡翠都沒有。”
“呃……”我不禁一呆，狂翻白眼，“這是一個勸人戒賭的故事嗎？”
魏瀟不禁哈哈大笑：“楊迪，你這就有點孤陋寡聞了，這可是真人真事啊，我也聽一個從緬甸歸來的珠寶商說過，當初他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這故事非常離奇，你接着聽吳國大叔說就是，耐心點。”
吳國笑了笑：“翡翠商人的投機，遭到了其餘自詡賭石專家的人的一致嘲笑，他惱羞成怒，這時候人們起鬨讓他將剩餘的另一半石料也買來切割掉。商人覺得丟了面子，不願意再弄，事情本來就到此爲止了。石料的第二任主人也是賠了錢。”
“然而就在此時！翡翠商人在本地僱傭的華裔嚮導，一個每月只能掙兩千來塊錢，勉強溫飽，餓得面黃肌瘦的十七歲少年，居然咬了咬牙，勸說翡翠商人，說那塊石料上的紋路溫潤，內有錦繡，是養翡翠的屬性，很可能真的有料。”吳國悠悠地說，露出感慨之色，“但那名已經被圍觀羣衆激怒的商人，卻是惡狠狠地訓斥了他身旁的兩名勸說他買下此石料的賭石顧問，根本不把那名華裔嚮導當一回事兒。反倒覺得他胡說八道，訓斥他做好本職工作，別再羅裡吧嗦地企圖忽悠他。甚至！那名翡翠商人覺得小嚮導是第一任主任安排的托兒，能從中抽成，所以對他很是粗魯，扇了他一巴掌，又將他推搡在地上。”
我不禁有些同情那名未成年的小嚮導，因爲以前我只是小混混時，街上的流氓們同樣的粗暴又兇殘。
“後來呢？”我忍不住問。
吳國喟嘆：“後來，那名被羞辱的嚮導，咬了咬牙，他用自己積攢的五百塊錢，買下了剩餘的那塊石料，而且，爲了自證清白，表明他不是托兒，他又拿出口袋裡僅剩的，最後的三百六十七塊錢，請翡翠商人將已經切廢了裡面全都是石頭的兩瓣廢棄石料賣給他。翡翠商人是個吝嗇鬼，一點點小錢都要賺，所以就黑心地同意了，洋洋得意地認爲是回收了廢品，成功的止損。”
“然後，那名少年花不起錢解石，因爲想租切割的機器需要一筆錢，他已經囊中空空了，所以他準備用鋸條，親手一點點鋸開。這時候，賭石大會上外租解石的切割機的一名緬甸本地商人，因爲同情他，索性就拿出一部閒職機器，讓他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