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的臉色陰晴不定,咬牙,卻半晌也沒蹦出個屁來。
他能說啥?本來,瘦猴在監獄裡跟鄭龍鄭虎算是舊相識,他們仨一塊兒鋃鐺入獄,做了好久獄友,期間瘦猴說得他們蠢蠢欲動,想讓他們跟我聯合,一塊兒做出件大事來。
但很遺憾,在我跟人真正衝突時,鄭龍鄭虎慫了,他們猶豫了好久,最終放了我的鴿子。要知道,道上很講究一個“信”字,所以鄭龍鄭虎既然答應了,就得說到做到,但他們臨陣變卦,把我給拋棄了,那就很抱歉了,大家的關係立馬降到冰點。
我懶洋洋的問:“哦,鄭家弟兄,你們找我幹嘛?怎麼着,你們也想從火車站的地盤上分一杯羹?但請恕我直言啊,就飛車黨的那點實力,小打小鬧還算行,但真刀實槍幹起來,你們佔不到啥便宜。”
鄭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的搓着手。
啤酒華卻微微一笑,提醒我:“老大,飛車黨,又叫飛車賊,是一羣靠飆車搶包和砸車窗偷東西爲生的賊,所以,他們也在小偷幫掛名來着。你是新任賊頭兒,於情於理,他們都得來拜拜你。”
“哦。”
原來如此,我也就沒再囉嗦,衝他們一擺手:“這個賊頭兒,我當得勉爲其難。再說,我也不太在乎小偷幫的死活,再說了,小偷猖獗,治安糟糕,很影響我這樣正兒八經的人做娛樂生意。大家都捂着錢包,防賊一樣,我還怎麼撈錢啊?所以,你們這些賊吧,我是既不鼓勵也不支持,更懶得在乎你們的死活,所以該幹嘛幹嘛去吧。”
“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報復你們。”見他們滿臉擔憂,我又補充了句,笑了笑,“你們以前也沒得罪我,無非是沒有給我臉罷了。瞧不起我的人多了去了,當初你們沒看好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我不怪你們。”
聽我這麼說,鄭龍鄭虎臉上一喜,就想說話套近乎。
但我卻擺了擺手,冷冷的又開口道:“可是呢。你們既然拒絕了我,又放了我鴿子,現在我捲土重來,你們也沒啥功勞,我就沒必要再給你們好處,對不對?”
鄭龍的話,頓時囫圇的噎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
鄭虎也澀然苦笑,嘆了口氣:“弟兄們沒有眼力勁兒,當初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沒敢把我們飛車黨捆上您的戰車,所以現在你成功了,搖身一變成了賊頭,我們的確是無話可說,也沒臉再來投靠您,只能怪自己眼瞎。”
瘦猴冷哼,卻也沒有出口冷嘲熱諷。
鄭龍鄭虎灰溜溜走了。
啤酒華卻皺了皺眉,說:“老大,依我看,這趟你再拉攏他們的話,肯定能輕鬆成功。而且,他們以前辜負了你,你卻不計前嫌的接納他們,豈不是顯得你很仁義?”
我哈哈一笑,對啤酒華說:“老哥,我們混這條道的,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所謂的仁義。仁義有個屁用,誰在乎啊?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爹,飛車黨那幫子人當初瞧不上我,我現在卻熱臉貼冷屁股,所有在關注我的人都會看出來我很心虛,知道我缺人手。再說,如今我們人少,飛車黨那批人卻有二十來個,你說到時候我說了算,還是鄭龍鄭虎說了算?如今是殺雞儆猴的時候,沒必要拉攏一批沒卵用的飛車黨,他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是我同甘共苦的弟兄,鄭龍鄭虎卻是牆頭草。”
瘦猴冷笑:“老大說得好。剛纔要不是怕激怒了他們,把他們逼得投降其餘勢力,我剛纔一定狠狠鄙視他們一下。”
啤酒華抿脣,沒有再堅持。
我心裡尋思:招攬那羣飛車黨,肯定能壯大我,而且,他們來如影快如風,可以說是一支相當給力的生力軍,所以很有些用途,可惜,一羣關鍵時候會縮卵的慫逼,誰能信得過他們呢?再說,他們是牆頭草,現在也就只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所以沒必要特意招攬。
“行了,我們開門酬賓,準備宴客!”
我吆喝着,讓人把胭脂迷情娛樂城的門推開。
還欠着樑濤一百五十萬呢,能儘早賺錢,我就得早早開業才行,免得到時候樑濤揪住我小辮子不放,畢竟,我全靠名頭吃飯,落個賴賬的名聲肯定不好啊。
接着是一系列的內務:胭脂迷情董事長辦公室的保險箱,密碼狼哥告訴我了,但還得指紋鎖,所以我乾脆掐斷電源撬開,裡面果然是一沓一沓的現金,當時我就紅了眼,直吞口水。
但還是按照約定,把大部分錢都交給了狼哥。
剩下那些,我先打賞了手下弟兄一些,然後還得拿來維持娛樂城的日常開銷。
畢竟,昨晚上出事以後,砸了很多東西,都亟需補充。而且,有一批小頭目捲款跑了,讓開支一下子窘迫起來,所以沒法子,只能靠我自己彌補。
所以,我根本就沒撈到多少錢,這讓我非常的鬱悶。
幸好,酒吧和KTV的酒窖裡還存着大批貨,能維持一個周的開銷,算是件好事兒,所以我又讓投靠我的弟兄們免費暢飲,算是抄襲樑濤的一個福利。
但在跟酒吧和KTV的老鴇談生意時,卻失策了。
“以前,我們跟狼哥是六四分成,而且,每年狼哥都得額外給我們一百萬,算是駐場費。”老鴇塗脂抹粉的,臃腫肥胖,但臉上卻很陰損,而且非常吝嗇,“迪哥,現在你當家,起碼也得跟同樣的條件對不對?每次掃黃打非時,有小姐妹被警察抓去了,我們也得負責把人撈回來啊,這些都得花錢。”
我皺了皺眉,老鴇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想先要一百萬,擺明了欺負我年輕,又急缺錢,所以才趁機要挾。
但她卻看錯了我,因爲我從來沒想繼續做皮肉生意,而且,我想把這塊地方變成高檔娛樂城,而不是像狼哥那樣糟蹋火車站這種本該生意興隆的極品地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