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人。
而且,不能被揪出來,否則要腦袋開花。
我心裡有了答案。在巖市。這樣的人,其實不多…我只能感嘆於貪狼的膽大包天,他對巖市的掌控。幾乎呈現一種“絕對性”姿態。
如果,他並不那麼怕死,我想不僅僅是巖市要遭殃。周邊幾個城市都可能被他糟蹋。
許大宏試着問是殺誰?三毛並不告訴我們。還說到時候就知道了。並且這件事也不只我和許大宏,要殺的。不只一個…而是。好幾個。
我真的很想立刻表明身份然後去殺貪狼,可是我連貪狼在哪都不知道。真的那樣做了。巖市就要亂套了。
三毛把我們遣出了他的休息室,我跟着許大宏。許大宏也露出憂慮之色,我問說爲什麼是我們?大宏哥我說句過分的話,這種事情做了。我們極可能成爲替死鬼。
許大宏搖了搖頭,鬱悶地點了一根菸:“王明啊,這種話以後少說,既然成了他的手下,我們只能聽了,我們逃不了,一旦我們畏懼想逃,各個出現路口會被絕對封鎖,檢查之嚴格絕對超出你的想象。只能好好做事。”
我無奈地說明白了。許大宏讓我到夜場裡跟弟兄們混熟,不過這大白天的其實也沒多少人,爲數不多的幾個還是覽得不想出門的那種。
他們神態萎糜,非常瘦,骨頭都快要能看到了。
我一看也就知道了,他們都是吸白粉的,事實上,整個巖市道上混的,沒幾個是不吸白粉的,也就是如此,貪狼對巖市的控制力才那麼強,同時他還能賺大量的錢,可謂是一舉兩得,爽得不能再爽。我不知道那個殘疾青年喬展會不會還有什麼動作,不過他一下子折損了那麼多人,恐怕也會暫時收斂了。
貪狼有一支王牌,喬展已經知道了,相信他會有對策。
唐逸林答應我的高手至今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或許要等到我直面貪狼的時候吧。
我閒來無事,選擇了出去外面走走,看看巖林縣的景象究竟如何,是否真的已經沒救。一出門就是一條街,這條街有很多店,酒吧、歌廳、足浴、修指甲的。
這些,全部都有買賣白粉,同時,也有肉.體交易。巖市的黃、賭、毒,無官方壓制,貪狼將之擴散、發展,整個巖市都烏煙瘴氣,也許一所高中裡面,十個美女裡面五個賣,不是自願的,而是被陷害的或者被逼的。
也許街上看到的一個漂亮的女人,跟上她,會發展她走進了一個足浴店,送走一個又一個長得不一樣的男人。
這是貪狼的罪惡,是官方的不作爲,是巖市的悲哀。我似乎有點明白爲什麼王侯會有這樣一個任務了。
巖市這樣的狀態,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形成的。而這種事情,官方不好大張旗鼓,誰都是要面子的,特別是官道上的人。而王侯的家,在省城,省城那邊有誰?整個福省官道上最巔峰的那些人。
殺貪狼,真的只是王家想要報復嗎?恐怕,也有官方的身影吧。
黑要依存於白,不適合白道做的事情,就讓黑的來做。黑.道所換來的,就是白道的不剷除,得以生存。
“侯爺啊…這個難題,真的把我難住了。”我走在街道上,無奈地嘆息,殺貪狼這件事情,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想要爬到可以見到貪狼、或者說做出能夠讓貪狼主動見我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我來到了遊樂場,巖市有摩天輪,我還記得,之前在薌城,喪心病狂的申啓光,炸了一座摩天輪,導致不少人受傷,那時候,蕭楓爲此可是一點淡定都沒有了。
我買了一張票,坐上了摩天輪,心想要是葉紫嫺在就好了,她應該很擔心我吧,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王侯怎麼跟她解釋我的事情。
我坐的位置越升越高,從高處俯瞰巖林縣,我彷彿能夠看到那些隱藏的罪惡,貪狼帶來的種種麻煩,誰能輕易解決?
“市長,市委書.記,市公安局長,市工商局長,市稅務局長,市財政局長…”
我念着每一個巖市的高官,不知道,哪幾個倒黴蛋讓貪狼給盯上了。
貪狼的瘋狂,無人能及。摩天輪一圈罷了,我找了個地方吃了飯,隨後在一個公園裡休息,坐到了晚上。公園裡,幾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青年鬼鬼祟祟,他們神情激動,手裡有着一包白色粉末。
我閉上了眼,選擇了離開,對此視而不見。
我被叫回了夜場,因爲我只是個新人,雖然受到重用,但大多是歸於許大宏手下,替許大宏辦一些私事,道上的事情並不需要我動手,有能力的人跟沒能力的人做的是不同的事情。
“這兩天好好休息,三毛哥說後天要我們兩個去宰一個人。”我來到夜場,抽着煙的許大宏便是對我說道,他眼神平靜,我卻看到了被壓制的憤怒、無力。
我問說知道是誰了嗎?
許大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有所猜測,做好去死的準備吧,而且是被官方槍斃的準備。”
我聞言心中凜然,不過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別的,我沒有資格說別的,我只能接受、服從。許大宏讓我住在夜場樓上的客房裡,這樣方便叫我。
我一個人來到房間,還是標準配置,不算差不算好。我脫掉衣服,看着自己的身體,傷勢,還差一些才能夠好,兩天應該夠了吧。洗了個澡我便上.牀睡覺了。
教官說過要時刻警惕,所以我睡覺都是淺睡,特別是我現在自己一個身處巖市,更要小心謹慎。
夜深,風冷。
我所在的房間,窗戶發出了輕微的聲響,不仔細聽還無法聽到。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靠近我,我猛地睜開眼,他的匕首衝着我的喉嚨刺了下來!
“滾!”我瞬間拿起枕頭擋住,匕首刺穿枕頭,匕尖離我僅有兩釐米遠!竟然有人暗殺我?
我跳起來將這個人踢得後退,他再次殺上來,我跟他交手,這是一個殺手嗎?不太像!只是我想不明白,除了貪狼,誰會殺我!
啪啪啪…還算寬闊的房間裡,我跟這個人拳腳對碰,我壓制了自己的實力,否則我可以在十秒內幹掉他!
我再次抓住空檔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他整個人往後滾,很快到了牆角,我往前一悅,直接拿起塑料椅子砸他!他用匕首不斷抵擋。
“草泥瑪的還想殺我!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個門!”他一把匕首如何擋得住我用椅子砸?更何況他已經被我逼到了牆角。
他被我砸了好幾下,而且他想起來也起不來。
椅子砸爛了我便後退拿其他東西砸,燒水壺、菸灰缸,凡是硬的統統砸他,偶爾來那麼一兩個虛招假裝要砸他但是沒扔出去,第二次才扔出去就能切實地砸在他的身上。他很快頭破血流了吧,我都能聽到他的悶哼聲,肯定很痛。
慢慢的他疲軟了,我衝上前狠狠地再賞了他一腳,然後他倒在牆角喘氣,起不來。
“來,哥們兒,告訴我誰讓你來殺我的?”他喘着氣,沒有回答我,我把燈打開,看清了他,是個中年人了,已經被我打得頭破血流。
“不說啊?那就算了,我送你歸西吧…”
喀嚓。
我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三毛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那個人平靜地看着我,露出一個笑容,說:“我讓他殺的。”
我看着三毛身後那個人,心裡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