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不但謝三傻眼,付建平也大出意外,望望在坐的諸位,除了許暉外,各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不禁心裡暗罵謝三,你特麼就是個攪屎棍!
“再來,這把不算!”謝三立刻嚷嚷,既然要表決,肯定要分出的子醜寅卯來。
“再來你個錘子!你特麼有完沒完?”付建平忍不住終於發火了,不但是針對謝三,也遷怒其他人,謝三是個粗胚,見錢眼開瞎搗蛋,難道你們其他人沒腦子麼?老這麼瞎搞,能辦成啥事?悶頭幹活想主意的人,你們不理解,眼睛裡就盯着人家掙錢了,而成天遊手好閒,扔下一大把白條的謝三你們卻認可?腦子壞了!
“你特麼少來,事情沒個結果怎麼能算完?”謝三把桌子一拍,比付建平火氣還大,而且咄咄逼人,“這事兒說好要表決的,而且你剛纔的章程裡也念的清清楚楚,今天大夥兒聚齊了坐這兒,就是要定大事兒,老賴管這個叫股東會,從趙歌開始就嚴肅着呢,別欺負老子沒文化啊,趕緊着。”
一通白搶把付建平愣是噎在當場沒話說,他指着謝三的鼻子就要大罵,許暉卻站起來了,“我有個建議,關於兩個門面做什麼,實際上是一回事兒,不如放在一塊表決,謝三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倆先把各自的想法跟大夥說一說,其中的好處的和不足,大家聽完了再表決,否則都不太瞭解,舉手就有點盲目了。”
在坐的都是粗人,許暉突然意識到,他和謝三的爭執,大家都認爲是爲了眼紅掙錢,只好兩不相幫、兩不得罪,就連良子和謝海青也是這般想法。
其實沒有人認真去思考過,倆人的提議有什麼優劣,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話,可能有哥們都搞不清楚許暉所說的小食品批發是幹嘛的營生,就別提什麼快消品的概念了,說白了,大家都是中學輟學後的待業青年和街邊混混,架打多了,腦子都僵了,習慣於江湖文化、粗鄙處事,想要改變這種習性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如果能把事情講通、講透,大家能夠徹底明白了,就會堅決支持你,真能到這種程度,劣勢就變成了優勢,所以許暉決定試一把。
“一勺燴?那痛快,就這麼來。”謝三不待付建平講話,立刻拍桌子贊同,人家許暉都這麼說了,你老付蹦躂個屁!
“各是各的事兒,沒必要吧?”付建平不理會謝三,而是很擔心的看着許暉。
“有必要,至少讓哥幾個知道,咱們做啥樣的生意才能賺到大錢。”
“對!老七的話光鮮,我謝三沒文化,想不到更多的營生,無論是‘英雄淚’還是‘龍鎮虎鬥’,隨便撥給我一個門面開遊戲廳,我保證月月交規費。”
“也好,咱倆除了講講經營行當,也順便立下軍令狀,讓大夥選擇。”就等你這句話,許暉立刻把火堆往高了架。
“沒毛病,定規則吧。”謝三高興的摩拳擦掌。
付建平陰沉的掃了謝三一眼,再看向許暉,對方則報以他自信的微笑,然後緩緩道,“越簡單越好,你先說,我後說,然後大家用小紙條無記名投票,同意你的遊戲廳就在上面寫1,同意我的就寫2,都不同意的寫0,怎麼樣?”
“萬一又平局了咋辦?”
“就再投一輪,如果第三輪還平局,就依你的,‘英雄淚’開遊戲廳!”
謝三啪的一拍桌子,這回連手都拍紅了,“老七仗義,就這麼辦。”
“等等。”付建平一肚子火,但許暉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往回扯,先把緊箍咒唸了,你們隨便扯,“剛纔有言在先,我也念的清清楚楚,無論你們開什麼,都要上規矩,必須交規費,流水賬目必須由小璐監督,不能再有白條亂借錢,誰敢這麼幹,誰就下來,讓別人上。”
“那就順便定一下規費的數目,都依章程來。”許暉對付建平暗豎大拇指,這一槓子插的好,他也必須再跟着加一把火。
“臥槽!幹都沒幹呢,你怎麼定規費?什麼標準?”
“頭倆月都不用交,第三個月開始,‘英雄淚’每月1000塊,‘龍爭虎鬥’每月3000塊!”付建平早就算好了,也是一個禮拜前許暉曾跟他聊過的。
話音剛落,謝三就跳起來了,“1000塊?你搶錢啊?”
“勁風現在不也是1000塊麼?差不多的面積。”
“勁風是勁風,我是我,八字都沒一撇就給老子扣帽子,存心擠兌我是吧?”
“嫌太高,你可以不幹啊,這麼多人等着吃飯呢。”
“你……臥槽!”謝三指着付建平鼻子,他也的確沒話說,勁風遊戲廳每月的規費1000塊雷打不動,人家還養活阮世慶,而且還騰出很多現金墊付新交的房租和押金,他要是再攪合就明顯無理取鬧了。
“好,就1000塊!”大夥都眼睜睜看着,謝三臉皮再厚也不能往回縮,一咬牙一跺腳,“趕緊開始!”
“那麼你先來。”許暉很大方的坐回到了座位上。
“先佔個便宜。”謝三使勁兒清清嗓子,忽然發現自己沒什麼話講,腦子裡空蕩蕩的,於是趕緊伸手抓起一支菸點上,“我想的遊戲廳,機子要全新的,就像勁風剛買的那兩臺一樣,‘英雄淚’五十五平,十臺差不多吧?多少錢我沒算過,反正建鑫得給投錢,遵守建鑫的規矩,絕不亂借錢,每月規費1000塊,額……絕對不拖欠。”
“沒啦?”不僅付建平臉發綠,其他人也哭笑不得,這乾巴巴的就特麼跟沒說一樣。
“不就是規費麼?還特麼讓我講啥?”謝三瞪着個眼睛,十分納悶,你姥姥的,嫌老子要價高麼?沒有好機子怎麼掙錢?
“好好,沒了就沒了,接下來老七講。”
許暉更是哭笑不得,但他忽然意識到,剛纔想法還是高看了謝三之流,這種建議連鬼都糊弄不了,連最起碼的成本賬都沒算過,就敢漫天要價?根本就不是個認真做事的人,就更別指望他做好生意、承擔更多的責任。
但是按照趙歌的要求,每一個建鑫的兄弟,你都不能扔下,謝三再一無是處,也是最早跟着趙歌出來奔命的,所以總得有事兒給人做,他忽然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或許讓雙方暫時妥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