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安俊黎還沒來的及扣好襯衫的第三個釦子,電話就急促的響個不停。接起電話後,是一個奇怪的陌生男子。
安俊黎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想着或許是有要緊的事吧,畢竟這麼久他第一次聽聞杜若的消息,即使是另有所圖也要看看是怎麼回事。安俊黎拔襯衫的領子整理好,然後快速的去刷牙洗臉,然後回到臥室裡抓起手機揣到‘褲’兜裡。
走到冰箱的時候,安俊黎拿起一直放在桌子上的便籤紙,“媽,我出去見一個朋友,她說有些事要託我轉達給別人,我一會就回來。”然後安俊黎把紙條貼到了媽媽的‘門’前,輕輕的敲了三下‘門’心裡有些失落的踏出了家‘門’。
自從那天把金佑智帶回家裡後,媽媽的病情就突然惡化了,砍傷安俊黎後可能也覺得的太自責,所以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她一整天都不出‘門’,只有早上很早的時候出來做個早飯,其他時間要是走出房‘門’也是避開安俊黎。安俊黎害怕會刺‘激’媽媽,一般也是偷偷的看一眼媽媽的情況,有的時候看到媽媽出來也悄悄的躲在一旁。
醫生說,現在病人就像是一頭受過驚嚇的小鹿,不能受到驚動,只能慢慢地等着她靠近。於是安俊黎着急也沒有辦法,只能慢慢地等待着媽媽好轉的一天。
不知不覺地安俊黎已經走出了小區,一臉的擔憂讓他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不經意間安俊黎突然和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撞了一下。安俊黎連聲道歉,回過頭來繼續走着,安俊黎突然覺得後面好像有人跟着他一樣。他警覺的迅速回了頭,可是每個人都好像自顧自的走着,並沒有什麼異常。
想着一直以來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哦。難道是李志。李志現在總是針對西崽,難免也視自己爲眼中釘。
安俊黎其實在韓國也有學過一點跆拳道,可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最後也只會一些把式而已。現在安俊黎最怕的是對方成羣結幫,而他寡不敵衆,可是怎麼辦呢?
安俊黎來沒來的及三十六計走爲上,就有一個帶着帽子的人站出來擋在安俊黎面前。安俊黎下意識的往後退,可是後面也有兩個人,而且手裡拿着棍子。
安俊黎看了一眼馬路,然後快速的避開車輛跑到了路的另一邊。可是後面的人都不要命的追上來,一路追殺安俊黎。安俊黎慌不擇路,只能一直跑着。跑到一個小巷子裡,但是前面突然又出來了兩個彪形大漢,虎背熊腰的架勢,讓安俊黎擔心下一秒就會變成‘肉’醬。
“大庭廣衆的你們想幹嘛?”安俊黎一邊後退,一邊問道。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安俊黎的每一句都石沉大海,那些人只是兇狠的看着他,並沒有準備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安俊黎把手握成拳頭,右手把帶有戒指的中指曲在外面。就這樣安俊黎一步一步的後退着,他知道後面還有追上來三個人,可是前面是死路。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從後面衝出一條路。等到快要靠近後面那兩個人的時候,安俊黎先發制人直接把一個人打倒在地,然後一腳踹在了另一個人的肚子上。
之後安俊黎拼命的跑着。後面的人窮追不捨,跑到巷尾的時候,另外那個戴帽子的人也追了上來,安俊黎和他廝打的時候,後面的人趕上來一棍子把安俊黎打倒在地上。那一棍子打在頭上很重。安俊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後暈倒了。
芳離本來和莫嘯約好要一起去參加慕曉的服裝設計比賽。芳離站在‘門’口等着莫嘯。因爲芳離出來的早了一些,所以芳離就一個人沿着路邊走着。走着走着,隔着一片樹蔭又可以看的見安俊黎的家。
芳離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然後依然仰望着。
心中有座城,富麗又堂皇,可是就在一觸碰的時候轟然倒塌,片瓦不留。
芳離整理好心情就繼續站在路邊等着莫嘯,她永遠記得莫嘯的車,那麼扎眼,隔着好遠就可以看得清楚。芳離總是距離好遠就開始向莫嘯着手,然後興奮看到莫嘯驚訝的表情。
突然一個帶着棕‘色’帽子帽沿壓得很低的男子跑出來拉着一個人說道,“嚇死我了,剛剛有個男的躺在那裡還在一直流血,可能是出了車禍。就是那個孤兒寡母家的,他們家是原來在住在韓國的那個。”
另一個人附和着說道,“真是可憐,三年前爸爸被槍斃了,媽媽剛剛刑滿釋放兒子又出了車禍,不過我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你們說誰出車禍了?”芳離有意無意的聽着,突然聽到“韓國”兩個字就已經讓她心神不寧。
“就是一戶姓安的人家,住着那麼大的別墅,日子卻過的悽慘。”那個人連連搖頭嘆息,絲毫不顧芳離急切的心情。
“不會吧?在哪裡?”芳離‘激’動地抓着那個人的手臂,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喏,就是那幢別墅,我兒‘女’都是公務員纔買的起他們旁邊那幢不成樣子的別墅,做了違法犯罪的事,也活該這樣子。”那個人突然變了臉,剛纔還同情人家的遭遇,這麼一會就開始落井下石。可是這個時候芳離沒有時間爲安俊黎辯解,她也不知道安俊黎曾經發生了什麼?她迫切想知道的是,是不是安俊黎出事了?
“我不是說這個?在哪裡出了車禍。”芳離連連搖頭追問着,不斷地跺着腳,難過的不行。
“就在從這裡穿過的另一條街上,你不要去啊,血流成河太可怕了,‘女’孩子看了要做噩夢的。”
芳離纔不要繼續理他們的閒言碎語,她立刻推開那兩個人,然後衝進馬路中央,爲了抄近路她打算從中間的草坪上走過去。可是路崎嶇不平,芳離沒走兩步就扭傷了腳,可是她沒有時間憐惜自己,脫下高跟鞋,一步步的跑着。雖然很疼痛,腳下還有被什麼碎片割傷,可是芳離絲毫沒有感覺,她只是怪自己不能立刻找到安俊黎的身影。
可是到了那條街上,車水馬龍卻並沒有發生車禍該有的‘混’‘亂’,難道是自己走錯了。芳離避開車流沿着馬路邊走着,突然她看到了安俊黎白‘色’衣服的身影,即使在人流中那樣影影綽綽,芳離還是可以一眼就辨認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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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離看的出安俊黎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她喊着安俊黎,可是安俊黎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伏在一個長椅上,然後就那樣暈倒在了地上。
芳離一心只想着飛到安俊黎身邊,整個世界即使兵荒馬‘亂’她也只聽得到安俊黎低沉痛苦的呼吸聲。芳離直接丟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後奮不顧身的衝到了馬路中央。可是全世界都是這麼安靜,甚至更安靜,只能聽到強力剎車的聲音。
芳離倒下的時候,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安俊黎”,她的手指一直指向安俊黎暈倒的方向。
芳離和安俊黎一起被送到了醫院,關於撞傷芳離的人早就把車開得飛快消失的無影無蹤。莫嘯趕到的時候,道路被包圍的水泄不通。芳離和安俊黎一起出了事,莫嘯的心裡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嫉妒麼?即使是受傷他也希望和芳離一起的是他。
芳離沒有什麼重傷,醫生說還好剎車比較早,只是擦到了芳離,而不是撞過去的。所以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只是驚嚇和疼痛暈倒了。真是好運啊!那個司機掌握的分寸很好。
芳離休息了一下就醒了過來,手臂和膝蓋都有很重的疼痛感,想必是倒地的時候擦傷的。她在病房裡搜索了一圈,沒發現其他人,只有莫嘯。
“安俊黎沒事”莫嘯看穿了芳離的擔憂,然後很無力的說道。
隨後莫嘯九走出了病房,過了一會他就把安俊黎帶了進來。安俊黎的頭上綁着繃帶,手臂上也貼着很大的創可貼。芳離看見安俊黎還能站在自己面前也覺得安心了。現在他開始想,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安俊黎根本就不是車禍,而是被人追殺了。那兩個談論的人也好奇怪,怎麼那麼湊巧就讓自己聽到了安俊黎出車禍的消息。
“俊黎,你這是怎麼回事?”莫嘯扶着安俊黎坐下。
“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一位杜小姐有些事想請我轉告給芳離。我以爲是杜若然後我就出‘門’了,走到轉彎的時候有人跟着我,然後前後出現了五個人堵截我,我和他們爭執了一陣,突然後面一陣痛,我就不知道了。”安俊黎說到後面的時候明顯很‘激’動,好像扯動了傷口,她立刻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
“所以你是一聽到關於杜若的消息就不管不顧的出去了?”芳離冷冷的問道。
安俊黎看着芳離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安慰一下芳離,尤其是當着莫嘯的面。
芳離想到自己也沒有資格質問,於是自顧自的把被子‘蒙’到頭上。她的眼淚在黑暗中流着,沾溼了潔白的帶着‘藥’味的枕頭。
一顆心爲別人痛,可是那個人的心卻總在別人的身上,‘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不一定是包子,還有一廂情願的在乎,偏執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