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楓轉眼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表情異常的嚴肅,而是繼續開着車,李梅雪自一進車裡就聞到一陣迷人的玫瑰花香,此刻,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車窗頭上放着一束玫瑰花,車裡再一次地響起了那憂傷的《夜曲》,整個車裡迴盪着憂傷的氣息,這次張寒楓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飛快地開車了,而是緩緩地,慢慢地開着,李梅雪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前方,時不時轉頭看向張寒楓,幾十分鐘後,張寒楓開着車進入了一片墓地,看着一排排的墓碑,李梅雪甚是驚訝,心道:“他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難道要我見死去的人?”李梅雪帶着好奇問道:“怎麼到墓地來了?”
張寒楓只是嚴肅地說道:“你問題真多?”說着便把車聽在了墓場邊,走向姚思雪的墓碑,李梅雪只好,跟隨着他一同走去,終於,走到了姚思雪的墓碑,李梅雪第一眼看到這塊墓碑,便被墓碑上姚思雪的照片所吸引,清秀白皙的臉龐,彰顯一份美麗與可愛,很純潔,像天使一樣,超凡脫俗,最迷人的便是那雙微笑着的眼睛,充滿着希望和對生命的渴望,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在看照片下面,刻着“姚思雪之墓”李梅雪心道:“姚思雪,這名字這麼耳熟。”
隨即便看着張寒楓道:“姚思雪是你的?”
張寒楓蹲下了身子盯着墓碑看了片刻把那一束玫瑰放在了墓前,轉頭看向李梅雪,面色很是凝重,說道:“她就是雪兒,是我日夜思念的雪兒,是我生命裡最美的一道彩虹,也是我說的那個你像的那個人。”
李梅雪不禁一驚,看着姚思雪的照片說道:“就是她?”
張寒楓點了點頭道:“是的,其實你們的長相一點都不同,但自從我見到你之後,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你的身上有雪兒的影子,有時候從你的眼神裡我就能看到雪兒的影子,雖然你的性格和她不太相同,但是卻有相似之處,有時候,你溫柔,文靜的時候就很像她。”
接着張寒楓舒緩了口氣繼續道:“雪兒是個溫柔可愛,單純善良又很體貼我的人。”
李梅雪聽完張寒楓的話後不禁心裡震撼,說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嗎?爲什麼卻又?”
張寒楓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曾經深愛着的女孩,雖然我只陪她走過了50天,但那卻是我們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50天。就在那50天裡,我們相識,相知,相戀,相愛。”
僅聽了這幾句話,李梅雪心裡就無數次的震撼,對姚思雪充滿了親切與愛,充滿了好奇,一臉認真地看着張寒楓,接着張寒楓就開始了回憶。
姚思雪之謎只聽張寒楓繼續道:“初中畢業後,我爸媽去了美國,本來要我和他們一起去的,但是我不想去,於是便一個人在家裡,過着無聊孤獨的日子,整天不是上網就是睡覺,出去閒逛,有一天,我登
着QQ,突然間收到了一個好友請求,我隨即便同意並添加其爲好友了。”
“就這樣,她和我聊起來了,經過一番聊天之後,我知道了她叫姚思雪,也在明揚城裡,她16歲。那年我也未滿17歲,大她六個月。”
“開始的時候,我們並不經常聊,但隨後幾天我們聊天的次數便多了起來。我也就當打發無聊的時間,她說她就想在QQ上交交朋友,聊聊天。於是我們一有空就會聊天,從多次的聊天中,我瞭解到她的身世怪可憐的,她告訴我她無父無母,不知道父親是誰。那時我就心生憐憫之情。”
說到這,張寒楓的眼神明顯悲傷了許多,嘆了口氣繼續道:“她說她出生後就沒有爸爸,纔不到6歲的時候,她媽媽就因故去世,那時我就想她是不是在騙我,可是從與她的聊天中和她的言談舉止中,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沒有騙我。後來我問她是幹什麼的?還在上學嗎?她告訴我她還在上學,當然我也把我的個人信息都給她說了。之後我們就經常聊天,聊得很開心,她的聊天中時不時還有幾句很幽默的話,我就喜歡上和她聊天了,那些日子裡,我就是和她聊天打發我的寂寞。”
“可是,之後有好幾天,我都沒見她上線,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她上線了,我問她那幾天在幹什麼?她並沒有回答我,接着就說:“張寒楓,很高興能在QQ上認識你,謝謝你能把我當朋友,陪我聊天,把我當知心朋友。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聊天了。”我問她爲什麼?她依然沒有回答,那時我覺得她說的話好奇怪,但也並沒在意。之後,我們確實很少聊天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她,我也不知道我會愛上她,她會愛上我。那天,我感冒又帶發燒,所以我便去了市中心醫院看病,看完病後我在醫院休息了半天身子好多了,於是便欲要走,當我往出走時,路過了一間病房,聽到裡面一位男醫生在和一個女孩談話,那醫生的語氣很是不好。”
“我帶着好奇便靜靜地站在門口聽,只聽那男醫生語氣不悅道:“姚思雪,你的醫藥費已經欠了好多了,如果在這樣下去,我們將會停止你的醫藥。當我聽到姚思雪這三個字時,我心裡一震,難道她就是我那個網友姚思雪嗎?帶着疑問我繼續聽着,只聽那姚思雪帶着乞求的語氣央求道:“醫生叔叔,請你再多寬限幾天吧,我舅舅說了他會把錢送來的“她的聲音顯得異常的疲憊無力,那位男醫生不滿地說道:“都這麼多天了他始終沒來,我看他是不會來了“只聽那姚思雪繼續央求道:“醫生,我求求你,在寬限幾天吧,幫幫我吧。”聽到這聲音,任誰都會忍不住同情妥協的,那醫生語氣稍好了一點說:“你再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吧,後天再不把醫藥費送來,我就真的要那麼做了,聽到她說她舅舅,我就幾乎認爲她是那個姚思雪了,因爲她給我提過她只有
舅舅這個親戚了,於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被她那雙眼睛所吸引,那深情的眼睛裡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乞求的眼光中透漏着一絲絕望,但卻也沒掩飾掉她那份堅強。我看着她那消瘦的身體,臉色蒼白無力,身子很是虛弱。心裡微微一顫,她和醫生見我突然進來,也是很驚訝,
聽到我的話,她的身子微微一震,滿臉的喜悅看着我,但隨即又開始躲着我的眼睛了。我知道她爲什麼躲着我的眼睛,便欲說話,那男醫生就打斷了我的話,說:“這是病房,外人不能輕易進來,快出去。”
我斜眼看了那醫生一眼很不滿的說:“我是她的朋友,來看她的,你不就是想要錢嗎?等會我把她欠的醫藥費全都給你。”於是,那醫生纔沒有再說話。我看着雪兒說:“姚思雪,你怎麼會在醫院呢?”
雪兒還是對躲着我的目光說:“張寒楓,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早在兩年前就沒上學了,但是其他的我都沒有騙你。”我那時只是微微一笑,我說:“沒關係,你只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生病了。”
接着我又問她住院多久了?得的什麼病?雪兒只是支支吾吾的不說,旁邊那醫生說她已經住院3個月了。我就很擔心的問那醫生是什麼病,那醫生搖了搖頭說是血癌晚期,沒得救了,聽到那話,我心裡涼了一大截,這多如此可憐的雪兒無疑是雪上加霜,我不知怎麼快要流淚了,但我還是忍住了,雪兒看着我的眼睛說:“那幾天我沒和你聊天是因爲病情惡化,要做手術控制病情。”接着她又說自那次做了手術後她舅舅就再沒去看過她,可能是怕了那高昂的醫藥費。也可能是知道她沒得救了,不想再浪費錢了。聽了雪兒的一番話後,我的心也在痛,那時我就決定要留下照顧她,給她醫藥費,但是雪兒拒絕我照顧她,我又怎麼忍心她一個人等待着的無人照顧,沒有醫藥的日子。在我的堅持下,雪兒答應了我。那時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朋友也只有我一個。我那幾天整天都陪着她,三天後,她做了一次手術,病情控制住了,我看她精神多了,也能下牀了,天真的以爲她會好起來。但問了主治醫生後,我失望了。那主治醫生說她最多還有2個月的生命了,我絕望了。
但是雪兒卻並沒有因爲這句話而恐懼,而是微笑着對我說:“寒楓,不要太難過,人生在世總會面對死亡,只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或許這一切都是天註定的,沒有什麼痛心的,我只願過好剩下的每一天就滿足了。我沒想到雪兒在面對死亡竟是如此的坦然,要我我都做不到。
之後的日子,我變整天陪着她,照顧她,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她同意讓我替她承擔醫藥費,那是我把我銀行卡里的所有錢都拿了,就在我陪她的那50天裡,她度過了她生命中最後的50天,也是她和我生命裡最美好,最幸福的50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