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劉文斌跟我在食堂一起吃早飯,順便說了一下高一現在的形勢,我大致瞭解以後,對他說:“這麼說,左超那邊的人數已經超過咱了?”
劉文斌不情願地點點頭:“是這樣的,旭哥,現在來講對咱不利,要是他約架的話,我想你不可能不接吧,但現在可真的不算有把握了。”
“嗯,我明白,但無論怎樣,我們肯定躲不開那一場架了,文斌,波兒和於樂呢?”
“還沒起呢,估計第一節課報銷了。”
我想了想:“這樣,我在這等你,你去把他倆揪起來,然後咱出去一趟。”
“啊?出去?去哪啊?”
我一笑:“十五中!”
過了一會兒,於樂和楊波倆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進食堂,楊波說:“旭哥,今天咋那麼早,你不是要去早自習吧?”
我笑了笑:“看你倆那懶樣兒,刷牙洗臉了嗎?”
於樂說:“我刷了,波兒好像……沒有吧?對,文斌說過,他一般不刷牙不洗臉,髒得很。”
說完,楊波就精神了,瞪了一眼劉文斌:“你他嗎又背後損我。”
劉文斌聳聳肩:“誰讓你不愛乾淨的,旭哥你是不知道,上次波兒這貨跟我說話,還他媽湊過來,把我給薰的我草!”
“劉文斌,老子弄死你!”
楊波在高一混混裡面絕對算是能打的,劉文斌一見他動真的,趕緊往後撤,直接躲到我後面。
我說:“行了,有勁兒光瞎幾把逗了,趕緊去買早點,吃過以後我們出去一趟。”
楊波說:“旭哥,你就是向着文斌,他剛說咱要去十五中?”
我點點頭:“嗯,別問那麼多了,快吃早點。”
吃過之後,我們四個走出校門,打了一輛車就直奔十五中。
十五中,耗子曾經扛旗的地方,當然,我來這裡不是爲了找耗子,而是顧彪。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他聯繫過,並不是因爲我不拿他當朋友,主要是上次的事情我覺得挺對不住他,就是孫佳倩的事情。
這次我也是沒辦法了,因爲和左超之間的這場架,我的把握越來越像,所以希望顧彪可以伸一把手,畢竟我們都是耗子的朋友,他的身手就更不用說了,絕對是以一敵多的。
因爲我們都沒穿校服,所以進學校的時候,保安還是問了幾句,我們就說是高一的,忘穿校服了,那保安看我們也是學生樣子,就說以後記得穿,就讓我們進去了,
我也不知道顧彪是哪個班的,只知道他是高二的,所以就一個一個找,畢竟我們不是十五中的,所以很低調,我告訴楊波他們老實點,別字這裡犯屌屌的樣子,不然捱了打都沒兄弟幫忙。
終於,我在高二七班的門口看到了顧彪的身影,他不高不矮坐在中間的位置,這會兒正趴在那發呆呢。
一身簡單的校服,呆萌的表情,說實話如果不是有上次的接觸,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個高手,真的太普通了,也難怪當時孫佳倩看不上他……
我走到後門,輕輕喊了他好幾聲,他反應有點慢,這纔回過頭,一見我,他走了出來。
“你找我?”顧彪依然是以前的那個樣子,雖然很平凡,但,很冷。
我說:“小彪,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
顧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於樂他們三個:“找我有事嗎?”
“呃……我……”說實話顧彪這樣讓我挺沒面子的,可我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他就是這種性格,就沒往心裡去。
可我不往心裡去,不代表別人也這樣,於樂和劉文斌親眼見識過小彪的本事,那次和杜俊凱幹架他倆都在,所以不敢多說什麼,楊波不一樣,他沒有見過小彪,見他對我這樣,馬上就瞪起眼睛來。
“麻痹的會說話嗎?我們旭哥親自來找你你就這態度?”可能楊波見小彪稍顯瘦弱的樣子根本沒放在眼裡,甚至還不知道我的來意,所以說話沒有半點顧及的。
顧彪皺了皺眉,看着楊波,而楊波也好不害怕地和他對着瞪,倆人看着跟要打起來一樣,我朝着於樂使了個眼色,他趕緊說:“波兒,你別摻和了,這是旭哥的事情啊。”
“什麼別摻和,你看那貨的態度,什麼東西,找他來是給他臉了!”
“波兒,你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我趕緊回頭朝着楊波說。
楊波都愣了,不知道什麼意思,我也沒理他,對顧彪說:“小彪,不瞞你說,我今天來是請你幫忙的。”
“我知道,沒事你也不會找我。”他淡淡地說。
我遲疑了一下:“呵呵,你看,你是不是還爲了上次的事情生氣呢?小彪,其實我和耗子都在幫你了,可孫佳倩她……”
“別說了,我現在對那些沒興趣了,而且你的忙我也不會幫,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他正要走,楊波忍不了了,一步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媽的什麼態度,沒說完話就走?”
顧彪回頭看了楊波一眼,旋即擡起胳膊用手肘生生把楊波的手彈開,然後跟身進步用肩膀撞在了楊波的胸口,楊波疼得啊了一聲,但這還沒結束,顧彪單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個側身向下一壓,就把他擒住了。
“你……”楊波想開口,但也瞬間知道了小彪的本事,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小彪不僅玩撲克玩得好,硬功夫也不錯,說一打十有些誇張,但至少憑他想放倒我們四個,還是不難的。
見到楊波被他按住,我不能不管了,要是兄弟被打都不管,我還扛什麼旗?
“小彪,放了他!”
見我開口了,小彪慢慢鬆開了楊波,然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楊波雖然在三中高一的混混裡算能打的,但碰到小彪這種練家子那是肯定沒戲的。
我走上去:“小彪,能不能看在耗子的面子上幫我一次?這次對我很重要,三中高一的旗子是耗子扛起來的,我不想它被別人扛走。”
顧彪輕笑了一聲:“大旗誰都想扛,有本事就扛,千萬不要找出其他藉口,那就是單純的慾望而已。”
“你真的這麼想嗎?小彪,你應該知道我和耗子的關係,我真心沒有想過自己怎麼樣,因爲我知道我沒有耗子的實力,但正是他離開的時候給我的交代,才讓我有了這份動力。”
顧彪搖搖頭:“別再說了,因爲哲哥的關係,我喊你一聲旭哥,但我必須要說,我只有一個老大,除了哲哥親口對我說,沒有人可以讓我聽命!”
說完,他走進了教室,我也沒再叫住他,我知道,他只會聽耗子的,雖然心裡有些失望,可還是理解的。
離開十五中的時候,楊波幾乎還是發矇的狀態,他問於樂他們這個顧彪到底是什麼人,當劉文斌和於樂講了那天和杜俊凱打架之後,楊波大夢初醒。
“臥槽,我早就聽說有這麼個人,原來就是他啊!媽的,長得可真不像混混,幸好旭哥幫忙,要不我估計廢了吧?”
於樂笑了笑:“不是估計,肯定廢了,他廢你跟上個女的那麼簡單吧……”
我說:“於樂你錯了,對小彪來說,廢個人容易,上個女的可是天大的難事,哈哈,人有一短嘛!”
還真是這樣,小彪雖然出手利落,可對追女孩子貌似一點也不在行,別說孫佳倩拒絕他那件事,就單憑他天天這個打扮,也沒法去泡妞,太土了,校服男。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既然小彪不肯幫忙,我是真沒辦法了,或許只能去求蘇檬了,不過當得知了一個消息之後,就明白,蘇檬也沒辦法幫我了。
那就是,蘇檬扛着的這面旗子,已經被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