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了貝勒燦爛的笑容,我打心眼兒裡高興,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但我還沒說話,只見貝勒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我馬上拉住了他,再看貝勒,笑臉依舊,可表情中卻暗藏痛苦。
“貝勒,你……”
貝勒費力地正起身子,趴在吧檯上笑了笑:“小毛病,沒事。”
這時候,於樂從他身後走上前,將一個拐遞給了貝勒,看到這一幕我都懵了,難道……
我馬上咬緊了牙,突然覺得我對智多星還是太過於心軟了,如果貝勒廢了,我一定還會找他!
於樂說:“旭哥,貝勒哥急着出院,其實還沒完全康復呢,所以醫生也讓他暫時拄拐,不過有十天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
我緩緩點頭:“這樣啊,”聽到這句話我放心了不少,不過剛剛貝勒的反應可不像快康復了,好像非常吃力,我又看了他一眼,“貝勒,要不再回醫院觀察觀察?我看你的腿……”
貝勒一笑:“逗你呢,旭哥,給瓶酒唄!”他一邊說着,一邊活動了一下腿,好讓我知道沒事。
我終於笑了出來,真沒想到貝勒還會幽默……
在我心裡,貝勒愛笑,但主要是對熟人,在生人看來他絕對是個高冷的帥哥,看來這段時間住院,他的性格也是改變了不少。
我說:“給什麼酒,大樂,你去叫文斌看看樓上哪個包間空着,咱上去!”
“好嘞!”
到了包間裡,我讓劉文斌開了一瓶酒,算是給貝勒接風,同時,今天也是我們放假第一天來闌珊,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徹底放鬆一下。
沒一會兒,程山的電話打過來,說打算過來和我說一下上次的事情,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我和那個蘇楠的衝突,蘇楠是天洋的一個旗,這件事應該還是讓程山挺緊張的。
隨後,貝勒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把這段時間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當然,也包括和蘇楠的衝突。
貝勒比我更瞭解混混圈裡的事兒,所以一聽到蘇楠,他還是皺了皺眉:“蘇楠的實力算不上很強,但畢竟掛着天洋的名號,再加上他是這幾年天洋最得力的新秀,所以……這事兒的確有些麻煩。”
我點點頭:“這我也感覺到了,只不過那件事就像我說的,當時那情形,我根本沒得選擇,如果在那天我要是認慫了,那三中這面旗我也甭扛了。”
“這話倒是不錯,”貝勒一笑,舉起酒杯輕酌了一口,“如果你羅旭沒有這點血性,我想當初我也不會讓你來幫我。”
我笑着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過……貝勒,現在你既然回來了……”
貝勒揚起手打斷了我,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快別說這個了,其實我根本都不打算再摻和這些事情了,畢竟還有半年就高考了,高三我耽誤了一年,真心不想再復讀了,不過老弟,你幫我辦了智多星和王春堯,而且是這麼短的時間,這是真令我意外的。”
“還不是你出的主意?要沒有你這個軍事,我哪想得到這麼一條捷徑,王春堯人多,抓他落單的時候一次擺平,又留下了把柄,這方面應該是不用再顧慮了,至於三中,我現在也沒必要怕,過幾天我就讓幾個高三的來看場子,給他們甜頭,我想這旗子也就穩定了。”
我們正聊着,程山走了進來,一見貝勒,他先是一愣,不過老道的爲人處世手段還是讓他很快露出了笑容:“呵呵,貝勒,你出院了啊,這段時間我正打算去看看你呢。”
程山這貨也是滿嘴沒邊,貝勒住院這麼久也沒去,現在說有個毛用,但貝勒似乎一點也不輸程山,他點頭一笑:“多謝山哥關心了,不過那些虛的意義不大,以後多照顧我羅旭兄弟纔是真的。”
說到這,程山眉頭一皺,嘆了一聲:“哎,我不就是爲這事兒來的嗎?羅旭,我跟蘇楠那邊通了電話了,他讓你登門賠罪,這事兒就算完了,你怎麼看?”
沒等我說話,劉文斌說:“啥?要我旭哥折面子?那不行,哼,他是大旗,我們旭哥也扛着呢,要是不服大家就碰碰,反正我們旭哥低不了這頭。”
程山說:“廢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羅旭,看場子有點本事但還要注意教小弟,好歹的輩分應該知道!”
我看了一眼劉文斌,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話了,我說:“山哥,我兄弟跟我野慣了,可能不懂規矩,你也別往心裡去,只不過……他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
“是嗎?那這事兒你總不能讓我來扛吧?”程山點了根菸,繼續說,“沒錯,我承認,上次的事情你乾的不錯,但有些時候運氣很重要,惹了蘇楠只能怪我們倒黴,這事兒我們必須面對啊。”
我冷笑:“的確,你說的沒錯,可是山哥……不是我們,而是你,你纔是白狼的人,這事兒發生在闌珊,是白狼和天洋的事兒,不是應該你出面嗎?”
程山沉吟半晌沒有說話,而我也沒有催,只是安靜地喝了口酒,等着他的話,對我來說,我替闌珊看場子,出的是血和力,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白狼出來扛也是很正常的。
終於,程山點點頭:“好,這事兒我可以扛,去和蘇楠他們談,但就想咱先前說的,我會扣錢。”
“只要不扣我兄弟錢,你隨意!”
貝勒笑了笑,似乎打圓場一樣:“哈哈哈,不愧是羅旭,我看這個方法不錯,山哥,他蘇楠是個人物,但也沒到那麼牛逼,而且……羅旭這實力你也看得見,如果有一天他混出來了……”
貝勒沒有說完,但程山是聰明人,當然知道話中意思,江湖上沒有昨天只有今天和明天,未來誰能起來,誰就是牛逼,惹了這樣的人,即使是在昨天惹得,也一樣會倒黴。
我們正聊着,王鑫推門進來,一臉的緊張,而且在他推門的一刻,我們可以聽到外面的音樂聲似乎都停了,整個酒吧安靜得令人意外。
Www▪Tтkд n▪¢○ 程山馬上站起來:“外面怎了?曲怎麼停了?”
王鑫大喘氣說:“山哥……旭哥,宇少來了!”
我眉頭一緊:“什麼?宇少?哪個宇少?”
貝勒雙眼微微眯起:“天洋的王宇?”
“對,就是他!”王鑫趕緊回答。
程山說:“好像聽過這一號……不過他來砸場子?我操,現在小輩都這麼猛嗎?羅旭,出去敢走他們!”
“慢着!”貝勒突然起身,“王宇我認識,九十二中的旗,先別動手了,咱們先去看看!”
對於王宇這個名字,我聞所未聞,不過從貝勒話裡,我還能感覺到這號人不好惹,所以貝勒說完,我馬上帶人跟了出去。
到了大廳,我看到只有舞池的燈光還在閃爍着,人們圍起了一個大圈,周遭的音樂已經完全沒有了,安靜的可以聽到所有人的呼吸聲。
在人羣裡,不知道誰特意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中間,一個和我們年齡相仿的男生坐在上面,長相算是不錯,主要是有一種霸氣,這是我扛過旗之後才理解的一種氣場,如果不錯,這貨應該就是九十二中的大旗王宇。
在他身後,還站着一個女生,女生打扮的不算妖豔,和酒吧裡其他女人可以形成反差,反而顯得有些清純。
在王宇面前,跪着一個男的,二十郎當歲的樣子,嘴角和鼻子裡已經都出血了,明顯剛被打過。
我走了過去,帶着一臉微笑:“呵呵,宇哥是吧,怎麼還在場子裡打人了?誰惹您生這麼大氣啊。”
這是做生意之道,我也明白,沒搞清楚之前最好還是客氣點,再加上貝勒先前的話,我更想通過談判來解決,而不是動手。
但那個叫王宇的傲氣可是令我意外,他擡頭冷冷看着我:“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