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爸被葉振雄被氣勢壓着,再加上他關着葉姍姍,我當真受不了了,走到我爸身邊說:“爸,還有我呢,今天咱爺倆一塊兒出手!”
我說完,葉振雄就笑了,帶着一臉的不屑說:“哈哈哈,真他媽逗死我了,這到底什麼情況,羅景陽,你他嗎這些年變化挺大啊,怎麼?現在帶新人嗎?連自己兒子都要用上?哎,不過我還好,不至於讓姍姍給我當左右手,行行行,你要是樂意,老子今天替你教育你兒子。”
他這麼一說,我爸臉色立刻陰了下來,我直接往前一步:“少廢話,聽說過上陣父子兵嗎?今天你不把姍姍放出來,我跟你們拼了。”
我剛說完,我爸就在我腦袋上戳了一下:“給我一邊兒涼快去,有你個屁事兒,都是你個小王八蛋鬧得!”
“我……”我沒想到我爸反過來罵我,一時說不出話了。
我爸轉頭看了一眼高阿姨,然後說:“雅蘭,咱先走吧。”
高阿姨一聽,馬上說:“回家?不行啊景陽,姍姍還……葉振雄要是真把姍姍帶出國,我……”
我也忙說:“爸爸,高阿姨說得對,不把姍姍一起帶走,咱們不能走啊。”
我爸冷冷看着葉振雄一眼:“哼,這老傢伙就算送姍姍出國也沒那麼快,咱先回去,有啥事兒回家商量,走!”
說完,我爸沒等我們開口就朝着門口走去了,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拉起了高阿姨的手一起走,高阿姨雖然有些不放心,可被他這麼拉着也就出去了,我心裡雖然想救葉姍姍,可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沒戲,無奈之下,只能跟着。
晚上不好打車,我們在外面等了很久纔有一輛出租車,一路上,我爸幾乎沒有說話,我也不敢開口,我知道他真急了,我一開口,就是找罵。
我跟他們回了葉姍姍她媽的別墅,現在也算是我爸的家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彆扭,或許對我來說,回那個狗窩……纔算是回家吧。
進門之後,我再也忍不住了,說:“爸,咱就這麼走了,姍姍怎麼辦?”
我爸回頭就揪住我的衣領,一路帶到沙發前面,使勁一按,就給我按得跪在了地上:“媽了個蛋的不孝之子,你還有臉說話?”
見我爸直接跟我飆了脾氣,我整個人都愣了,然後低下頭不再說話,畢竟……他是我爸,我總不能站起來抽他不是?
一見這樣,高阿姨過來趕緊扶起我:“小旭,起來,景陽你幹嘛?一進門就拿孩子出氣?”
我爸撥開了高阿姨的手,又給我按了下去:“雅蘭你別幫他說話,這小崽子幹出這事兒來,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他,打死都不多!”
我轉頭看了看高阿姨:“高阿姨您別管了,我有錯,讓我爸說吧。”我這也是心裡話,畢竟我們都是學生,幹這事兒的或許有千萬個,可畢竟我被家裡逮着了,那就只能認倒黴。
我爸冷哼了一聲:“還尼瑪知道錯?說,錯哪了?說不出來我打折你的腿!”
我爸這麼一問我倒是愣了,我是錯了,可錯哪了呢?我搞了個對象,結果我爸追對象她媽,成了一家,但……好像是我倆搞對象在前啊?
好,如果說早戀是錯,那也不是明文規定啊,哪條法律說不許早戀了?又沒說判多少年……
我覺得我和葉姍姍在一起頂多在大人眼裡有些過分,但也不是什麼原則性錯誤,畢竟我們都是十幾歲,血氣方剛、情竇初開,都對愛有着懵懂的認識和一種憧憬,可這……是錯嗎?
我擡起頭看了看我爸:“爸,我說不出來哪錯了。”
“啥?”或許我剛剛認錯的態度還不錯,我爸稍微順了順氣,可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我爸立馬又火了,“你個小崽子逗老子呢?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行!”
這會兒我突然站了起來:“爸,你打吧,反正我反悔了,這錯我不能認,你看着打,打舒服了您就停,實在不行……打死我也認了。”
說着,我把腦袋探出去讓我爸打,我爸這個氣啊,擡手就要打,可高阿姨馬上站到了我前面:“羅景陽你夠了,你這種家長威風是不是該收一下?孩子都十六七歲了,你能不能溝通幾句?別動不動就暴力啊,你知不知道孩子以後得落下多大陰影?”
高阿姨這麼一說,我爸嘆了一聲,把手甩了下去:“行,我溝通,旭子,我問你,你多大了?”
“十七了。”
“麻痹你還知道十七,十七就搞對象,看老子不打死你!”我爸就跟打我有癮似的,剛說好溝通又要擡手……
“羅景陽!”
“得了,不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對男人管用的永遠不會是男人,是女人,高阿姨一句話他就不打了……
我說:“爸,你幾歲搞對象?”
我這話問的我爸一愣:“我?我那個……反正……媽的,你管得着嗎?我現在問你呢!”
我擡頭看着他:“我是管不着,但您那時候有人管嗎?您能十幾歲搞對象我就不行?憑啥?我咋就那麼倒黴呢?我是低人一等還是人格不全?難道是因爲我有你這個爹?得,要是因爲這個,我無話可說,算我有眼無珠投錯胎。”
我說完,我爸愣是瞪着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一旁的高阿姨也愣了,其實哪個年代都一樣,都有青澀年華的愛情,我想,他們這時候都在回憶自己十幾歲的那一段感情吧?
這時,高阿姨說:“是,孩子,你說得對,其實戀愛和年齡無關,如果你成熟,懂得愛並且珍惜,就有資格談戀愛,但……關鍵是,你要知道你現在和姍姍是……是兄妹啊。”
我爸馬上說:“對對對,雅蘭你說得對,旭子你說你倆啥關係,有兄妹搞對象的嗎?不是胡來嗎?”
我爸這麼一說我就急了,當初我幫他泡高阿姨的時候可是說好了的,他不干涉我和葉姍姍,當然,他有個前提,那就是不允許我幹出格的事兒,在這一點我的確違背了承諾。
但是對於兄妹這一點,我覺得不止我,包括葉姍姍也一樣,我們從沒有承認過!
我說:“兄妹?爸爸,高阿姨,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啊,其實在你們好之前,我和姍姍就好上了,結果你們結婚了,卻要給我們強加兄妹的關係?這……我們找誰說理去?”
我爸猛地站起來說:“你……你這是胡說八道的理論,不管怎麼着咱現在就是一家人,弄不好戶口都得牽在一起,你們倆……要是那個,讓別人怎麼看咱家?咱是亂搞一家人嗎?草!”
我真的再也抑制不住情緒了,我大喊道:“那是你的想法,你在乎別人怎麼看可以不和高阿姨在一起,但我不能和姍姍分開,更不能允許因爲你們的結合就要葬送我們的幸福,不行,打死也不行!”
我剛說完,我爸直接暴怒了,什麼約好的溝通,什麼不暴力對孩子,全都忘了,抄起座子上的茶杯就朝我砸過來,我也有些失控了,當時就迎上去,不僅如此,還把馬紮舉起來了,一時間,父子倆愣是跟敵人一樣,要拼個你死我活。
“我操你還敢跟我動手?馬勒戈壁的家門不幸,我今天干脆……乾脆清理門戶!”
說實話我後悔了,我咋能跟我爸動傢伙?這要真打下去,我還不天打五雷轟?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爸跟個野獸一樣地衝過來抓我,不過就在這時候,高阿姨卻抱緊了他:“景陽,你冷靜點啊,打孩子無濟於事的,羅旭,你快走,快點,等你爸氣消了再說!”
我都慌了,所以馬上丟了手裡的馬紮,哦了兩聲,轉頭就跑,聽着我爸在後面喊着小兔崽子你別跑,我理都不理,就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