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涓在草牆下趴着,身姿很美,睡得很香。不過,她的手上夾着一根長長的枯艾草,正在緩慢燃燒之中。看她手指縫的肌肉組織上,白晰的肉啊,都有幾個水泡燙出來了。
我的心裡暖暖的,這女子很會野外生存。爲保持火堆的不滅,她就用這種方式及時醒來,及時添柴,太用心良苦了。
我的心頭也涌起一抹愧疚,真是丟人啊!我明明是答應姚東徠,接薛銘涓去果敢地區的,可誰知她救了我的命,還這麼照顧着我。照顧人,一慣是我乾的事,結果現在調了順序,我居然也有被人照顧的時候。
不過那時傷口疼得不行,我看了看,紗布下面高高的腫了起來,紗布也讓血水給浸透了似的。看來,我的血並沒有止住,傷口依舊感染化膿了。這可怎麼辦?若不及時醫治,只怕我這右大腿要爛掉。 wWW★ tt kan★ ¢ Ο
我看薛銘涓睡得那麼香,也不忍打擾她,只能忍着,自己將傷口紗布解開,拿酒精沖洗一下血水膿水,然後上藥。我知道這無濟於事,但處理一下還是好的。
等到薛銘涓醒來時,她看到一地的酒精棉、膿血紗布,馬上看了看我的傷口。她很冷靜,說:“夏冬,不行了,你這感染比較嚴重。這亞熱帶的氣候,不知道什麼病毒、細菌還是入侵了你的傷口。這樣子,我先弄些吃的,然後出去找特效藥吧!”
我說你要怎麼找啊,不怕暴露了嗎?
她說沒事,化妝易容,她還是會的。
隨後,她又去打了一隻野兔來,烤着我們分食。那時候我食量還是大,就是人有些發熱、無力,傷口脹疼得要命。
飯後,薛銘涓化了妝,就像個普通的山裡農婦一樣,還穿了我的襯衣什麼的,弄得有點髒,才上路去幫我找藥。
到中午的時候,她回來了,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恢復了那漂亮迷人的樣子。
她幫我大面積清洗傷口,連內庫也給我扒了。然後用手術刀切掉我傷口上的腐肉,接着消毒,上藥,注射針藥,看樣子藥都挺貴的,上面全是德文。
我問她這些東西是怎麼搞到的?
她淡淡一笑,說都是在臨滄市中心醫院偷的,以她的本事,偷點這些最好的藥還是能的。
她弄來的藥物數量足夠,除了注射和外用的,還有口服的。她說,這些足夠把我的傷給治好了。
我很欣慰,生命有她。
她呢,說這種情況,內庫就不要穿了,安安靜靜在牀上躺兩天就行了。
我有些尷尬,因爲自己是沒毛的,天賦異稟也很醜陋。當她看到的時候,還驚了一跳,然後臉上一紅,什麼也沒說。好在幫我治傷完了之後,她還是給我蓋上了一牀醫院裡消過毒的白單子。
隨後,我讓她拿上我的手機,找個有信號的地方,聯繫下果敢地區,特別是聯繫李修良父子和姚東徠,問問那邊什麼情況。
當她回來之時,打了四隻野雞,都打理好了,一邊烤,一邊給我說果敢地區的情況。她說已經聯繫不上李家聲和李修良了,更不用說姚東徠了,顯然果敢地區真的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我有些焦急,說萬一是緬甸聯邦開戰,恐怕果敢地區日子不好過啊!
她還安慰我說:你現在只能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什麼也不要想了,就你這傷殘的身體,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的,我也擔心乾爹的安危,但也是白擔心的,現在一切以你的傷情爲主。
沒有辦法,只能依着她說的來。我只有養好了傷,纔可以說別的了。
養傷的日子,都是薛銘涓在照顧着我,很細心,甚至可以說是精心,讓我恢復得也蠻快的。只是有時候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會看到我高高聳立的天賦異稟,不時臉紅,但久了也就習慣了,還說我真是個奇人。
十天之後,我傷口結了疤,疤有點難看,但總算也是癒合了。接着又花了十天的時間,一切好得徹底,我也開始恢復訓練了。
恢復訓練又是十天過去了,和她在山裡整整相處一個月的時間,感覺還是挺好的。她是個迷人、性感的大姐姐,而且溫情、細心、純和,堪稱完美。我的心裡沒有什麼非份之想,只是覺得人生還是挺幸運的。
這一個月過後,雲南的天氣也熱起來,特別是我們所處的地帶,更是熱了。我們恢復了訓練之後,實力也恢復得差不多,和薛銘涓也比試了一下,這是她要求的。
結果,她贏了。她說我是讓她的,因爲聽她乾爹姚東徠說我已經快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我只是笑了笑,說讓着恩人一點,又何妨呢?
她笑了笑,說:“我不是你的恩人,我們是朋友。對了,你還叫我涓姐呢!”
我點點頭:“當然,只要你願意認我這個弟弟,我也是很開心的。”
她說早把你當弟弟了,呵呵!
有這麼一個姐姐,我確實覺得挺好的。而她呢,早年是有個小弟弟的,不過得了疾病,沒有錢醫治,早夭了。當時她父親就爲了向上級打報告,想借單位五萬塊,上級不同意,她父親就宰人了。
當天晚上,我們一起吃了烤肉,各自睡下,準備第二天化妝搭便車,前往邊境上,然後去果敢看個究竟。因爲那些日子,我們也總在聯繫果敢方面,卻總是無法打通任何的手機、座機。對我們來說,這問題就顯得嚴重多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醒來了,卻發現薛銘涓並不在草屋裡。我有些好奇,出來四處找了找,竟然在山頂上看到山腳下的那條清澈的小河裡,她在月色下洗澡。
身上什麼也沒有,月光如銀輝泄地,撫照着亞熱帶的原始森林,夜色如此迷人。而在那河水之中,薛銘涓更是比山水還美的存在。
雪白的肌膚若凝脂一般,全身沒有一絲的瑕疵。完美的身線,配上烏亮的長髮,在那掀騰起的水花落玉之間,恍然是人間仙子。
我一時間看呆了,熱血沸騰不已,但還是止住了一切的想法,默默的回草屋去,什麼也不多想,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薛銘涓化妝成一對樸素的夫妻,離開了那裡,到公路上坐了中巴車,前往邊境。
天黑的時候,我們到達邊境小鎮傘南鎮。在那裡的小飯店裡吃了飯,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凌晨六點,天還沒亮,我們便出發了。
沿着當初送姚東徠出境的秘密小路,我們一路前行,三個小時後,避開了一隊巡邏的邊防戰士,我們踏入了果敢地區。
那裡依舊是高山地帶,亞熱帶氣候,山裡野果還是蠻多的。行走間,偶爾能看到了一些小村落,居民都是漢民,操着熟悉的西南官話,讓人聽來學是挺親切的。
我們找了一個在山上放牛的中年男子,打聽了一下現在果敢地區有發生什麼大事情嗎?
男子告訴我們,好像沒什麼大事呢,一切跟往常一樣,放牛、種田種地。
我和薛銘涓當然不相信這個,便離開村子,一直向城鎮趕去。一路翻山越嶺路難行,走到天快黑時,前面竟然有軍營。
我一看到這個,自然有點興奮,因爲那是果敢同盟軍的軍營。不過,看起來,那是臨時的軍營吧,很簡陋,隨時都可以開拔。看樣子,那裡也就是一個連的兵力吧,還有些傷員。
我連忙帶着薛銘涓衝過去,還被站崗放哨的同盟軍用槍指着,吼問我們:你們兩個趕緊滾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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