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現在就看你的了,儘量要活的,比如打傷他的手臂、腿之類的,只要能送往醫院,一切就好辦了。
她有些得意之狀,將狙擊布槍端起來,相當有派頭,說:“死夏冬,現在知道要靠我了吧?你不是能嗎?怎麼也不是萬能的啊,我感覺好意外。”
這賤人,語氣裡透着濃濃的諷刺意味。
我淡笑,側了個身,然後點了支菸,說:“萬能有什麼好,什麼都要自己去幹。就這樣,手底有人手可以用,我則落個清閒,不爽麼?”
我之側身,是防止這娘們兒擡起槍就給我一,那我可就虧大了。側身,可躲,也可一擊要她的命。
“那行,你一邊兒爽去,今天晚上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槍法。”她白我一眼,然後走到窗簾邊上站着,伸手將窗戶推開一點,架起了狙擊布槍。
我則在她的身後站着,淡道:“這事情幹好了,我也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槍法。”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調瞄準鏡去,低聲道:“你還會使槍嗎?那你來呀!”
“我是說在西安那種槍法。”
“我呸!你個混蛋,那次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冷道:“要不是老子早有預謀和佈局,那次你和胡野也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胡野死了,你知道嗎?”
她身軀一震,說:“誰幹的?”
“當然是你的主子許凌鋒乾的,或者就是他指使的黑狐真身或者替身乾的,但肯定他脫不了干係。”
“哦……”她有些失落的樣子,應了一聲,瞄準去了。
我說:“看看你都跟了什麼心狠手辣的玩意兒了?我他媽就想不通,怎麼你就心甘情願爲許凌鋒賣命?”
她一邊瞄準,轉着槍口,說:“救命之恩,知遇之恩,還有一條迷人的大舍頭,註定了我要爲他賣命。但現在,我已經爲他賣夠了。沒有你們的保護,只怕我也會像胡野那樣死去。”
我說能詳細說嗎?
她說你自己去領悟吧,我懶得跟你說,接下來,工作開始了。
她不再說什麼,而是專心的調整着槍口,一直看着瞄準鏡,在搜尋着目標。
我拿出瞭望遠鏡,站在她旁邊,心放淡定,也看着對面的正法大樓。這個賤人還是怕死,爲了活命,只怕也不會再對我生反叛暗害之意了。當然,防着她,這也是必要的功課。
至於許凌鋒的大舍頭能做些什麼,我特麼一猜都能想得到,真是邪惡的存在。那樣的話,恐怕很多女人也會喜歡吧,哈哈哈!
就在我的視線裡,正法大樓其實並不大,只有六層樓高,修了有些年頭了,周圍是圍牆圈成的院落。那時候,除了大樓的一樓進門廳有燈光,就是六樓一扇窗戶裡有燈光。
看起來六樓正中間的房間,但是馬文強的辦公室了,正對着我們這一邊,約是有一百五十米的樣子。
不過,在這邊狙擊,是居高臨下。我說這恐怕不太利於擊中目標吧?
袁競平不屑道:“你懂個屁!這種情況,要是我們在下面的九樓或者十樓來狙擊他,他的防守力量很容易就推測出來槍支所在的位置。而我在高處狙擊他,雖然難度大,但他所有的安保力量先顧及的是我們前面這幾座七層以下的大樓,顧不上我們這裡,對於我們的撤退是相當有利的。當然,垂直向下開槍,子彈的射更快,讓他躲都躲不掉。”
這賤人是專業的,我只能表示服氣,說;“有道理,賤人,好好幹吧,我看着呢!”
我們在那裡等了好久,外圍保護馬文強的力量依舊存在着,嚴陣以待的架勢。而李修良的力量在街這邊,幾乎四面包圍着,也沒有輕舉妄動。街上來往的人們都很迷糊,不知道這到底是生了什麼,好些司機還放緩了車,和車上的人們一起伸頭觀看。
正法大樓內,馬文強的辦公室窗戶拉上的,燈光之下,窗簾上不時有人影晃動,看起來裡面的人還是不少的。而且,他的隨身保鏢有兩個就在一樓的進門大廳裡來回走動,還抽着煙,很悠閒的樣子,不時還看看外面。
而在外面,我看到有些力量的領,還不時進入大樓裡面,坐電梯上六樓去,估計是找馬文強說些什麼。也有一些領過李修良那邊去,隔着車窗跟李修良在說着什麼。他們之間這是在交涉,但我不知道內容,只知道行動的目標。
沒多久,袁競平突然問我:“正法大樓的後門呢,你有沒有人手盯着?”
我呃了一聲,說:“慘了,沒人在那裡啊,怎麼辦?萬一他走後門溜呢?”
袁競平搖搖頭,冷道:“你這個混蛋啊,你什麼人啊你?連後門都不盯着,我們還在這裡盯個卵啊?說不定這時候,人家都已經從後門走了。媽的,你豬腦子嗎?”
我嘿嘿一笑,說:“賤人,放心吧,跟你開個小玩笑呢!哥的腦子還能想不到嗎?早有高手盯在那裡呢!馬文強要是敢從那裡出,保管叫他中槍倒地送醫院,老子過去就是活捉。”
袁競平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盯瞄準鏡了,說:“哪個高手?”
我說:“我的秘密武器,是不會告訴你的。”
“呸!臭美!”
我說:“放心,今天晚上的主攻方向還是你這裡。後門那邊,我的外圍力量李修良等人並沒有包圍那裡,留的就是一個活口子。但馬文強狡猾,絕對不會從那裡走,他能知道那是一個套,不會往裡鑽的。所以,你在老子面前掙表現的機會還是有的。”
“曰!你們這些狡猾分子,真特麼用心險惡。”
我呵呵笑,沒再說什麼。
如此等待了大約兩個小時,都深夜十二點了。終於,我們等來了一個機會,馬文強的辦公室燈滅了。
我低聲道:“賤人,作好準備。”
“我知道,不用你管。”袁競平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都變得平和起來,似乎已經進入一種格殺狀態了。
大凡狙擊手,在爆的時候,呼吸控制得很輕,心態也放得極爲淡定的。無疑,袁競平確實是個狙擊高手。
我不再說什麼,通過望遠鏡在觀察着。
沒一會兒,八個保鏢開道從樓梯上下來,並沒有走電梯。在他們的身後,是身材高大而有些微胖的馬文強。就在馬文強右腳剛剛踏下大廳內的樓梯最後一級的時候,袁競平猛的就爆了。
這娘們兒爆的時機恰到好處,扳機一摳,“撲”的一聲,無聲狙擊布槍子彈出膛。高旋轉的彈頭,瞬間飛射而出,直轟馬文強的右腳。
當然,有個飛行時間差,但這正好,一下子擊中馬文強的右小腿。他當場倒在地上,馬上就是保鏢圍擁過去,將他護得死死的,而且有一個衝進去,背起他,瘋狂的往外跑,還在大叫着什麼。
外面的武j、特j等力量,馬上也如同騷動了起來,層層護圍,車輛動,亂哄哄得很有條理。
那種時候,整個正法大樓前面以及前面的院子里人頭攢動,根本都看不見馬文強在哪裡了似的。而且,有一部分力量果斷是撲向了街對面那幾座大樓。
也就那個時候,李修良的人馬也是啓動車輛,離去。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近的雙慶二醫院。只要馬文強被送進去了,他就出不來了,哼哼!醫院裡急救科室裡,已經有李修良的人馬埋伏,只要這傢伙一進手術室,那就由不得他了。
至於馬文強被抓之後,會是什麼罪名,我想姚東徠同志會緊急從南方會議現場趕回來主持大局,到時候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會轟動全國的。
那時候袁競平從容收槍,對我揚了揚頭,說:“怎麼樣?老孃這一槍神了吧?”
我說那是那是,很神很神,連心上人都能一槍打爆的女人嘛,當然神了。
她白了我一眼,然後迅拆槍裝進匣子裡,很乾練很有味道的來了一個字:“撤!”
我一把拉過她來,甩到沙上,她大叫道你想幹嗎?
我說我要獎勵你一槍呢!
她鬱悶道:“你這個混蛋,唉,來吧來吧!”
就在我們愉快交流的時候,我了一條信息出去,就一個字:撤!
於是,我暗中的狙擊高手收到信息,必須就撤了。
但和袁競平在那裡交流了不到二十分鐘,龍立奇的信息到我手機上,我一邊動作,一邊看手機,上面赫然寫着:“老闆,我們被包圍了,巫山縣貨運倉庫,估計能頂半個小時。”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