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吊在那裡,渾身疼痛,能感覺血在慢慢的滲出身上所有的傷口。看看四周,那是一處沒有裝修的地下室,但居然有中央空調的出風口。
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扇窗子。陽光從窗子裡透進來,但並不讓人感覺溫暖,因爲有冷風。風裡帶着些許的魚腥或者土腥氣。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一處小島上,或者安靜的河邊,反正不是可能是海邊,海邊的味道和這不一樣。
難不成是黃埔江邊嗎?但我還是搖了搖頭,黃埔江並不是想象中的美好,當然,夜色很好。而江水那個味道,和我現在所聞到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四周安靜得很,又讓我想起常遠芳曾說過的,邀請我到她的私人莊園。哦,也許吧,這裡真的是她的私人莊園。這賤人,不是邀請,是強請,是綁架,用正當的手段綁架我。
我被那麼吊着,真的很不好出去,開不了。而且,這地下室的門不是彈簧暗門鎖,而是在外面上了栓子的。那窗戶又是很粗的鋼鐵柵封死的,根本沒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當然,要真走的話,窗戶是可以的,但我站不起來,那窗戶在近三米高的地方啊!
沒過多久,常遠芳回來了,推了一部手推車回來。手推車上放着一隻白桶和一隻藍桶,像啤酒桶那種,白桶裡似乎裝着水,黑桶裡不知道是什麼。
她把門栓上,然後對我冷冷一笑,說:“混蛋,被關在地下室的感覺,很不爽吧?”
我點點頭,說:“這裡是你的私人莊園吧?”
她得意一笑:“沒錯!這裡是崇明島上,崇明島,知道吧?”
我說:“中國第三大島嶼,長江出海口,沖積地理,土地肥沃,物產豐富,風景秀麗,人民樸素勤勞、善良。但是,這裡卻淪爲權貴的逍遙無道的處所,你們真對得起長江。”
她哈哈而笑,但笑得很冷,說:“你個混蛋還這麼幽默嗎?油嘴滑舌是救不了你的。這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爲王。我比你強,你竟然還敢在楊恆那裡欺負我,簡直是狗膽包天,不知死活。現在落入我手,混蛋,你將會很慘。”
我說:“能慘到什麼程度?”
她笑了,笑得好真誠,職業化的那種,又像是在和討好男人那種,反正就他媽風情萬種,媚到骨子裡,讓人心尖兒都顫了顫,魂兒都在動盪似的。
她把手推車的白桶蓋子揭開,我馬上聞到了一股子酒精的刺鼻味道,頓時心裡明白了什麼。她從桶裡裡抓起一隻水舀子(瓢),舀起酒精,狠狠的給我淋頭澆了下來,嘴裡狠聲大叫道:“這就是慘的第一步,給你個混蛋先消消毒!”
靠!
我全身都是傷啊,那個滋味兒,誰挨誰知道啊!
我痛得渾身顫抖,牙都要咬得鬆動了。忍着,堅決不慘叫。常遠芳你這賤人,老子跟你不共戴天,最好是別叫我活着出去!
她一連來了好幾下,將我全身澆了個遍,然後冷笑道:“嗯嗯嗯,夏總,好樣的,骨頭很硬,我喜歡,但總會讓你有軟下來的時候,哼哼!”
而我並不好,全身浸漬般的疼痛,而且溼透了,冷風一吹,渾身冷顫顫的,不住的發抖。
常遠芳拿了張小椅子來,坐我面前,抽着煙,仰頭看着我,說:“在這裡,沒人能救得了你,我就是你生命的主宰,明白嗎?”
“不,是你現在能主宰我的生命而已。大家都是生意人,你也是大風大浪大業務裡過來的,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仇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說吧,你到底準備怎麼辦?當然,我知道你現在是想生吃掉我所有的黃金和珠寶了,而且你已經到手了。”我點了點頭,聲音都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身上實在太疼了。
她冷笑道:“錯了,你這種混蛋不配跟我談利益。也沒錯,你的黃金和珠寶都到了我的手上。我手下的鑑定師看過了,哈哈,豈止是過億的價值呢,而是過兩億了。這一切,我還猜得是真準。”
我不解,問道:“你猜什麼了?”
她又潑我一瓢酒精,搞我一臉,說:“當你這混蛋說你有一批價值過億的黃金珠寶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的這些貨只能從關悅那個賤人那裡拿到的。很可能你只拿了一半,沒想到你居然全拿了。那個賤人對你還真是好啊!”
我只能默然,這個女人塊頭大,但腦子並不粗,很細。就憑她搞我的這些手段來講,都還是很有心計的。
她道:“你可能不知道,關悅那賤人的珠寶都是在我朱麗絲集團裡拿的,她拿的都是些什麼重量級的鑽石、玉石、珍珠瑪瑙之類的,我可是太清楚了。現在那些珠寶,就算是物歸原主了。”
我說:“那是你爹送給你後媽的禮物,但你後媽對我很不錯,轉贈於我,這叫物歸原主嗎?這叫打劫。”
她又是一瓢酒精潑我臉,罵道:“姐我就打你劫了,怎麼的啊?聽着,我接到你要到達的電話後,馬上就報了警,說我的珠寶、黃金丟棄了。人家已經立案,現在人贓並獲了,鐵案難翻了。搞不好,你和你的那些手下,還得判刑呢!據說,一直服侍你的兩個美妞也參與其中,也難逃干係的呢!”
這娘們兒,真他媽狠啊!我心裡不得不服,但只能道:“好吧,你贏了。但很顯然,把我們都判刑,不是你真實的目的。”
她點點頭,說:“是的,那不是我真實的目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當你落在我手裡之後,其他人都安全了。好歹咱也是有身份的人,講究輕重緩急,冤有頭、債有主。現在,你的痛苦纔剛剛開始,懂嗎?這是你欠我的,又懂嗎?”
我不想說什麼了,連眼睛都閉上了,不想像看這漂亮杏感大女人的嘴臉,太兇殘了!
她冷笑一聲,說:“其實呢,想想姐對你還是不錯的呢,給你都消毒了。不過,現在挺冷的吧?那我還是給你把衣物扒了,讓你暖和一些。”
話音落,她拿了一把短刀吧,將我身上衣物都劃掉完了,連天賦異稟也暴露了出來。
她將短刀放在我旦旦下面,冷冷的看着我,沉聲罵道:“混蛋,挺大呀!信不信姐把你給去了勢,叫你做個活太監?”
我感覺到一陣陣的寒冷隨着刀體傳來,心頭自然是恐懼的。這種刑法,真是比殺了我還難受啊!
她還說:“其實,連着跟兒一起去掉,應該更爽啊!然後送你去泰國,不斷的給你打雌激素,兩年後,新鮮人妖就活脫脫出籠了,你說呢?”
我低頭看着刀,看着她充滿了嘲意的臉,狠不得吐她口水。但我沒那麼傻,這時候的硬性,只能換來更痛苦的折磨。
我只能道:“常遠芳,你到底……”
她打斷了我的話,說:“我到底就是想收拾你,你能怎麼樣?不過,別怕,就你這姿色,呵呵,全身就破成這玩意兒了,長又長得難看,做人妖都沒資格的。不過嘛,我家表哥樓展,頗好男風,要是上他了,叫他來伺候你一局,怎麼樣?我很喜歡看你痛苦的樣子,還免費潤華油,哈哈哈……”
在她無限邪惡、猖狂的笑聲中,我心裡暗自冷笑。樓展嗎,呵呵,早他媽被老子弄死了,你們姐弟倆還不知道吧?
我看着她,無言,因爲不管怎麼說,她都要報復我。我想逃出去,可又要如何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