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別提冷鬆了,他並沒有死,活得還好好的,那一切,只不過是常遠亭想坑一下我而已,”
他眉頭突然再次皺緊,道:“小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看在你之將死的份兒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切,想聽嗎,”
他眼裡突然有些驚異的光芒閃現,冷道:“小子,也許我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我點頭道:“樓老大果然是個聰明人,雖然你明白了,但我還是告訴你吧,常家深山大宅的地道,是我打的,用此與可心姐幽會很多次;你的那個什麼撿來的妹妹樓夢鴿,也是被我給睡了,當然最開始她以爲我是你,一直還以爲是;關悅是我帶走的,還有所有的金銀首飾,據說估計價近億了;那一夜我還聽到你和常遠亭的斷臂之戀,激烈得讓人感動,常遠亭的繼母、小媽,呵呵,我一個沒放過,當然,以後還會輪到他姐姐,因爲我所知道很多事情,我可以肯定,你戴的是假髮,實際上你是個光頭,難道不是嗎,”
他聽得冷冷一笑,右手一抓頭髮,果然扯下一隻假髮頭套來,往地上一丟,他果然是個大光頭,不過頭上有些傷痕,雖然淺,但很多,光頭也算亮,在燈光下很反光,雨水砸在上面,如一片珠花,
他冷聲說:“好一個狂妄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幹了這麼多讓人氣惱的事情,今晚我不會殺你,我會將你帶給遠亭表弟,作爲一份豐厚的禮物,你將受盡百般折磨,然後痛苦死去,你未來的遭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得罪了常家之人,必死,”
只是他的雙眼裡已經寒光閃閃,殺機勃發,額頭上有青筋在冒起了,我所說的事情,是常遠亭的恥辱,也是他的恥辱,當然,三英幫與我早已是不共戴天的怨恨,
我淡笑道:“像你這種身處大勢力裡的混蛋,黑惡犯罪分子,幹着傷天害理的勾當;在華鎣山腳下,你一方面想滅了我,另一方面又剷除幫內異己,用心險惡,險害更多人性命,而你的表弟常遠亭,更是殺業無數;你不知犯了多少罪,害了多少人,賺着黑金髮了橫財;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在今夜終結,如果你想活命,我需要知道可心姐的下落;如果你不想活命,且讓我給你一痛快,少了你的三英幫,只剩下一英,更好對付,”
他突然在腰後一拔,一把寒光閃閃的比手亮了出來,說:“小子,三英幫永遠都是三英幫,而你,若不投降,我只能打你個殘廢,然後保證你不死,讓你接受遠亭老弟的懲罰,想知道劉可心的下落,且問問我手上的武器吧,”
話音落時,他猛的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也懶得廢話,猛然爆發,與他戰成一團,兩大光頭之戰,廝殺到底,
這貨果然生猛,至少比冷鬆勝過了很多,我們竟然打得有勢均力敵之感,主要是他手上拿着一把比手,而我,剛開始還是躲避、觀察,赤手空拳,
雨有些急,風也有些急,開漢樓前小廣場上燈光華亮,我們身姿騰挪跳躍,你來我往,難分難解,
他沒有什麼聲音,悶聲而戰,一把武器如毒蛇吐芯,招招奔要害,我也悶聲不語,急速閃躲,沒多時,還被他劃爛了大衣,
沒有咆哮、吼叫,只有一招又一招,生死之戰,
三分鐘後,他有些氣喘,我已在耐力上佔了上風,主攻進攻,
但五分鐘後,我發現赤手空拳的確是滅不了他,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動用了自己的武器,
當即,我兩手往袖口裡縮,各摳出半張剃鬚刀片,捏於手中,然後發起了對攻,這一下子,我幾乎兩手都在袖中,但靈活機動,一次次給樓展造成了傷害,破掉衣物,傷及皮膚,
他意到了我的厲害之處,更多的是閃躲,但很快就被我追着打,身上到處都漏了似的,
其實我們的爆發力、速度、靈活性都差不多,但他耐力不夠,只能捱揍,
他累得不行,想逃走,但被我攔下,一陣狂揍,最後連比手也給他踢得老遠,幾拳見腳下去,打得他斷肋骨,毫無還手之力,倒在地上跟血狗子似的,
我身上其實也破爛了,有他給我扎出的不少傷口,但並不是很礙事,我一腳踹在他胸口,冷冷一笑,說你的武器差多了,看,這就是我的武器,
我兩手舉起來,各用食指、中指夾着剃鬚刀片,讓他看個清楚,
他驚得眼珠子一瞪,然後仰天閉眼,嘆道:“看來,你已深得夏天真傳了,這一手功夫,是夏天最擅長的追魂片兒,”
我淡淡一笑,兩手食指、中指一收,很輕鬆的將刀片收回了袖口的夾層之中,然後說:“你還算是有些見識,總算還識得我爸的招數,敗在追魂片兒下,你不冤,來吧,告訴我,想死,還是想活,”
他眼睛都不睜一下,道:“身爲寒鋒堂成員之一,我已敗,不求活,只求死,來吧,給個痛快的,”
我冷道:“寒鋒堂,許凌鋒的最強實力存在吧,”
他說:“無可奉告,”
我點頭道:“果然還是有點硬氣,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告訴我可心姐在哪裡,”
他睜眼平靜的看了看我,說:“她在一個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這就是答案,滿意了吧,”
我笑着點了點頭,說:“我很滿意,你還有一次機會,可心姐到底在哪裡,”
他閉上了眼睛,話都不說了,
我搖了搖頭,鬆開了我的腳,他喘了口氣,冷笑道:“怎麼着,不敢殺我了,”
我淡道:“樓展,你的名字取錯了,這裡是開漢樓,所以,我將在樓前將你斬掉,記住,你叫樓展,呵呵……”
我笑聲剛起,突然右腳一記側踹,腳外側如刀,狠斬於他喉結之處,
咔嚓,
他的眼珠子爆突出來,舌頭也彈了出來,然後……
我仰天閉眼,感覺着腳下生命消失的狀態,其實沒什麼感覺,頂多是他的顫抖而已,
三分鐘後,我鬆掉了腳,然後回開漢樓前躲一下雨,順便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勢,問題都不大,只是有些疼,
收拾完之後,我在樓裡找了拖把,清理了一下地面,然後將拖把丟在雨裡沖洗,我則坐在樓前,靜靜的抽着煙,
樓展呢,我就讓他在雨裡沖洗,雨挺大,能將一切衝得乾乾淨淨的,
兩個小時後,我纔再次走進雨裡,樓展已經在寒冷裡冰硬了,
我纔在樓裡的雜物間裡,拿了把鐵鍬,扛起樓展,往果山後面走去了,
嘉陵江是果城的母親河,果山則是果城的父親山,果城是以父之名,果山東西綿延有三公里的樣子,山高,左右餘坡綿綿,
我到達開漢樓側後方,找到一道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山坡,我在果山上轉了轉,不是白轉的,我就是給樓展找一個合適的墓地,
這處墓地呢,本就是山坡背後的一片墳地,靠着一片絕壁,墳地前面沒有人家村落,是荒林子和一片荒溝,
那裡的墳都是一堆一堆的小墳,死者生前是貧寒的,墳石頭都是由一塊塊小山石亂壘成的,作爲華冬集團的老總,我看那一片永遠沒有開發的可能了,
我隨意找了一座小墳,將墳石頭一塊一塊挪開,然後挖開一看,呵呵,死者生前真的很貧窮,連棺材也沒有,那時候只剩下一副枯骨,埋在土坑裡,連石槨內棺也沒有,那叫軟埋,這死者呢,估計死有二十來年了,
我將樓展扒了個淨身,但還是取了他手級,用衣物包了起來,然後將剩下的部分埋了進去,唉,我的冤家,堂堂三英幫主,安息吧,接下來,夏家小爺的瘋狂將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