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亭不是一個人趕過來的,身後還竟跟着楊恆、陳可以和羅勳,這四個人的組合出現,讓人一直感覺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其實我一直還不知道,
但那時,楊恆臉色很嚴肅,他一直都是這麼裝逼的嚴肅;陳可以的臉上沒有邪性的笑容,出現了僵硬的嚴肅感;羅勳不用說了,一直外貌粗獷,那時更是有一種不一樣的凝肅感,很顯然,他們三個人和常遠亭都聞訊過來了,而且來得不算很慢,
常遠亭一出現,掃眼辦公室內,目光在掃到我的時候凝固了似的,我看到了他的咬肌動了一下,醜陋的傷疤跟蚯蚓一樣抽動了兩下,
他醜陋的嘴脣抿成了一張道弧線,大步而來,遙遙指我,沉聲說:“夏家小雜種,你所到之處,從來沒有吉祥的事情,在這裡見到你,我已經很想將你撕碎,”
羅勳想上前說兩句時,陳可以拉了拉他,楊恆目光下垂,看了陳可以一眼,這些小變化,都入了我的眼,進了我的心,什麼人是什麼心態,我感覺我都快成熟得一目瞭然了,顯然,羅勳直一些,比較關心我;羅勳則滑一些,會看形勢;而楊恆則是老成得多,作壁上觀,暗而不動,
不過,那時候樑詠慧坐在那裡淡道:“常將軍,你的消息可真快啊,”
染姐似乎對常遠亭也沒有什麼好感,淡啪啪的一扭頭,裝着沒有看到常遠亭,
常遠亭倒還是打了招呼,道:“樑阿姨,染妹,晚上好,正好今天晚上我在成都,要不然姚梓的事情我還不知曉了,聽說他的傷情未來的走向,很可有因爲飲酒過度而智商失常,我非常難過,”
說着,他來到了我的對面坐下來,冷冷的看着我,雖然他的墨鏡色彩很濃,但我完全能感覺他對我的敵意,目光冷冷,
我知道樑詠慧接下了話頭,便也不打算理他,
樑詠慧果然還是替我扛了起來,說:“遠亭,話倒不能這麼說,姚梓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爲我和染染,都非常的難過,如果要怪,恐怕還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對,請三個孩子吃頓飯而已,姚梓跟夏冬也比較投緣,所以多喝了兩杯,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常將軍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吧,夏冬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不是他,姚梓還真就冤枉的送了命了,”
常遠亭點了點頭,說若非如此,我早已對這小子不客氣了,但現在事已至此,只能先看看姚梓度過危險期後是什麼情況,然後再作決定了,
樑詠慧微微一笑,說這纔是將軍風範,目前來說,不宜通知姚家父母知道,在場的各位都謹記下來,至於姚家那邊若有問起,染染就幫着圓一圓,就說回國來了,還在其他地方玩,
染姐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常遠亭也點頭認可,說不驚動爲好,不過夏冬不能離開,必須留在成都,一切的定奪權,留給姚梓吧,
樑詠慧說:“我也正是這個意思,剛纔給夏冬也說了,他敢同意了的,夏冬呢,也並不是不知這些輕重緩急的人,”
擦,這賤人對老子還包得挺圓,但還真把老子留下來了,
常遠亭便又起身道:“那就這樣吧,姚梓還有48小時,我們就等48小時吧,樑阿姨,染妹,我們就先走了,多有打擾了,”
楊恆、陳可以和羅勳也都對樑詠慧、染姐點了點頭,或生硬或自然,然後走掉了,他們四個人,來去如風,倒還顯得乾脆利索,
莫名的,看着他們離去後,我手心裡就有汗水滲了出來,我說的是實話,因爲我依舊沒有戰勝常遠亭的任何把握,當然,如果有龍牙在手,我想可以傷得了他,不會讓他太好過,
只是龍牙,呵呵,邱素波……應該說是金素波送我的防身利器,袁伯所稱的精美工藝品,我終於弄丟了它,也許吧,它還在忠烈祠派出所的某個角落裡躺着呢吧,
但事到如今,姚梓到底在那場衝突和風波中扮演了怎麼樣的角色,錯肯定在於他,但對方估計也絕對不會好受,對方中那個領頭的傢伙似乎認識我,但我覺得面生,這讓人感覺很奇怪,甚至想到了一點……
因爲我這人記憶力不差的,大凡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基本上還是能記得的,而對方對我見之若恐,聞之則懼的心態,我感覺他們很可能是三英幫的人,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我的腦子裡,感覺這一場事件變得有趣多了,如果對方真是三英幫的人,那就很爽很爽了,相當於許凌鋒的人幹上了樑詠慧的金龜婿,黑島西南王得和白道姚東徠幹上了,偏偏許凌鋒和另一個白道大神衛康是兒女親家,衛康和姚東徠又是對頭,這下子鹿死誰手,本來是讓人很期待的事情,卻他媽把老子扯進來了,
樑詠慧等那四人走了之後,沉默了一下,還起身踱步到了窗邊,背對着我和染姐,看了看外面繁華的成都夜景,她看起來很平靜,實際上誰知道內心裡騰起了多大的浪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個時候,染姐真是沒有心沒肺啊,對我還擠眉弄眼的,她還真是快活啊,一點也不替我着急一下子,其實再見到這哥們兒,我心裡已經很興奮的,她再一撓我腿,我更興奮的,但誰知道發生了這檔子事兒啊,把我搞得很無助,
於是,還只能投一個無助的眼神給染姐,沒過多的舉動,免得樑詠慧突然一回頭,把什麼都看見了,老子懶得解釋什麼,
我只是心裡還是有些心疼染姐,萬一情況不理想,她要承擔的任務更重了,那會是怎麼樣的犧牲,我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但我們幾乎無力反抗,
到頭來,樑詠慧回頭說:“染染,走吧,咱們先回家,夏冬,你自己安排吧,但記得天亮以後,到這裡來,姚梓的事情不是小事情,你鬼頭鬼腦的,應該知道輕重,”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和她們母女一起離開了華西醫院,我坐了副駕駛,染姐坐了後排,樑詠慧開車將我先拉到天府廣場那邊,我要去取車,然後她帶着染姐就直接離去了,
我取到了車,突然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剛剛出來,就攤上這麼大的事,搞得人什麼都沒心情了,
想了想,我還是去了天佑大酒店開了個房,那裡的員工居然還有大部分認得我,一見我去,都驚訝的樣子,但很快就笑臉相迎,呼着我夏先生,歡迎光臨,
我開了一間豪華套房住進去,泡了個澡,把自己泡得精神抖擻一點,管他媽的,男子漢大丈夫,該死跑不掉,死了錘子也要朝着天,
洗完澡,我想了想,拿起座機撥打了梅清的電話,大半年了,不知道這女人和黃鶯在峨嵋山市裡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希望她們能成功吧,
梅清接聽了我的電話,有點醉的樣子,直接問我:你成都誰呀,說話,
我聲音壓得有點低,淡道:“老子,夏冬,”
這女人跟打了雞血一樣,“呃~”一聲,好像是從什麼東西上翻落下來,然後焦急道:“冬哥,你出來啦,在哪裡,我們事情都辦妥妥的啦,可你卻進去了,搞得人心裡好沒底,”
我聽得心裡很滿意,果然這娘們不失我望,當下道:“我在成都,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