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電話裡問我到底想幹什麼?
我問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小冰傳回來消息,你們已經成功動正變,將葉定山控制了,是吧?
我淡笑:“陳冰嗎?他居然還那麼相信你?他其實一直都在爲你通傳消息,這一定是真的。但你知道他現在已經惶惶如喪家之犬了嗎?”
鄭文英說:“林橋,你到底想幹什麼?控制了葉定山,準備對付我了嗎?”
我說:“鄭長老,你覺得呢?”
他說:“林橋,不要在那裡給我裝淡定。你這種自命正義的人,註定了會完蛋。你別想着對我幹個什麼,否則我將對平山以及西南、西北一些重要城市形成強大的屠殺效果。到時候,那就震驚世界了。”
我有些無奈:“你這樣拿無辜之人來作保命牌,有意思嗎?”
“我不管!只要你敢對我形成行動,一有風吹草動,我若死,千萬人陪葬!你這個混蛋,我已經深深後悔救了你。事到如今,我只能將你毀滅了算了。”
我說:“感謝你救過我的命,但那只是爲上天保留一絲讓你們覆滅的火焰。現在,這團火焰壯大了。不管你如何猖狂,你必將走向滅亡。我現在沒空跟你閒扯什麼,要去跟葉定山見個面,聊聊天。”
我掛了電話,他再打過來時,我又掛掉了。他也知趣,沒再打了。料想那個時候,他已經內心有了恐慌,正要瘋狂佈局了吧?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他無論怎麼佈局,都幾乎沒有什麼卵用了。
隨後,我便去了葉定山的關押監控之地。
這一天的白天裡,葉定山還是照樣出席一些活動,在世人面前露露臉。別聽他把一切講得很美好,而且他很振奮的樣子,其實他心裡苦成球了。但爲了活着,他必須受我們的控制,動彈不得。
晚上,他當然要回到ssbc精銳小區裡面,那纔是他休息的地方。只要進入小區之內,他就再也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了。他住的二樓,配備的安保人員只有兩個,也足以應付了。
我來到他房間裡的時候,他正一言不的坐在客廳裡,一張臉很沮喪的看着電視。電視上正有他作爲牛比閃閃人物出席活動的畫面,那看起來很風光的樣子。
看到我去,他馬上起身朝臥室走去,嘴裡冷冷的說:“我要休息了。”
我在客廳沙上一座,道:“休息?只怕你睡不着吧?”
他扭頭看着我:“夏冬,到這裡來說風涼話,打擊我,羞辱我,就是你的目的?”
我笑了笑:“葉定山,你這個無恥之徒,兇殘歹毒。你很快就要離開自己的位子了,但你還妄想着建立聖徒,再暗地裡操縱一切。可你想不到,鄭文英也是這種想法。在你的縱容和扶植之下,他展壯大得很厲害。現在據你半壁江山,你又急欲除之,但你們都失敗了,因爲我回來了。現在,沒有讓你淪爲階下囚,那也是時事使然。但你這個人類的敵人,終將得到報應。”
他冷笑道:“夏冬,不要以爲你狗命長,你就能在我面前猖狂。如果有一天你坐到我的位置,爲了利益,你也會一樣。”
我說:“對不起,我沒有你們對利益和地位那麼渴望,所以我不會到那一天的。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我的親人、朋友、女人和孩子能平安,我們能團聚,能幸福而平淡的生活着。這樣很美好,不必爲了利益而爭鬥,一不小心就遺臭萬年,或者連身家性命都沒有了,自由也沒有了。”
“不要說那麼高尚了。我必須爲了葉家內外、上下幾百口子謀利益,謀安全,不得已而爲之,換誰都一樣。”
我說:“爲了葉家整個大家族嗎?那你就願意把自己女兒、外孫和外孫女用來做威脅人質?”
“成大事者,不拘於此。”
“你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好意思?”
他漠視我一眼:“別說這麼多了,我累了。”
“你不是累,你的內心是崩潰的。你的黑暗聖徒,不久便將毀滅,然後,你的一切都完蛋了。放心,我們不會像你們那麼狠,斬草除根,一棍子打死完,只會按規矩辦事。”
“毀滅?呵呵……”他有些嘲諷的笑了笑,然後才說:“你小子現在不要囂張,總有一天你會哭。當你們完全奪取了勝利之後,只怕內鬥不止了,因爲誰都想當老大,誰都會不服誰。”
“老混蛋,這一切的教訓我們看得已夠多了。到了勝利那一天,也就是我和我的戰友們解甲歸田,不問世事的時候了。我們這一批人,戰夠了,磨夠了,現在是最後的雄心燃燒了,不會鑽進你的祝福的。”
他不理我,推開了臥室門。他的背影,在那個時候顯得很落拓,似乎背也有些駝了。人前,我能給他虛假的風光;人後,我能給他真實的無助,這是否也是一種成就?
就在我離開他的房間後,接到了凌叔的電話。他說通過與鄭文英的通話記錄監控,以及篩查搜索,終於現陳冰在京都的蹤跡了,他詢問我要如何辦?
我覺得很有意思,說:“這小子居然躲在京都,真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想玩燈下黑嗎?凌叔,這個事情,不必請示我了吧?陳冰這種垃圾,亂槍打死算是仁慈。”
“你個牛包卵現在是‘斬聖計劃’的領軍人物,不請示你,請示誰?反正,老子現在有點抓狂,莫法開槍啊!”
“抓狂什麼?什麼情況?”
“陳冰在京都綁架了一個人質,現在正開着車從南郊過來,可能要來找你算總帳。”
“哦?找我算總帳?這個人質很重要?”我眉頭皺了起來,問道。
“徐問涵,還記得吧?”
我頓時在樓梯處站住了:“餘桐她媽?”
“是的。葉定山真身迴歸後,就把徐問涵又迎回來了。陳冰知道她在哪裡住,直接逃去了那裡,現在,這小子喪心病狂了,車裡全部裝的炸蛋,押着徐問涵過來了。這一路上,我們都在監控,但真的沒辦法了。牛包卵,快點想辦法!那是你娃兒的姥姥,也是爸的婆娘哎!”
我心裡也有點慌,但強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那就放他過來,讓他到ssbc小區裡來吧!我有辦法對付。”
凌叔心驚,說:“牛包卵,你瘋了?那一車炸彈,能將小區都給老子端了!你知道嗎?小區要是端了,那一片都得炸。”
我眉頭又皺了起來,說:“這一片都得炸?炸成什麼樣?”
凌叔深呼吸了兩口氣,我能聽到他呼氣的聲音,他說:“方圓二十公里,只怕活物不會多,傷亡必定很大。”
“靠!凌叔,怎麼事情會這麼嚴重?”我嚇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凌叔很自責的說:“媽的,都怪我!都怪我啊!唉!”
“凌叔,你鎮定一點行不行啊?怎麼又怪你了?”
他說:“夏冬,ssbc精銳小區的地下兩百米,是一處巨大的戰略原油庫。我們完全可以防空,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那裡隱蔽,外界無人知曉,可葉定山知道,鄭文英也知道。陳冰這個狗賊只怕也拿到了通往地下秘庫的地圖,而且知道入口在哪裡。你要是放他進來,徐問涵爲人質,你忍心下殺手嗎?那裡一共有八個入口,其中一個最好去的,就是我臥室裡那個。陳冰這混蛋將徐問涵背在身上的,他們二人全身都是炸彈衣,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破壞一處就能全炸了,你說老子抓狂不?哎!現在目標是奔第三個入口去的,不是朝小區去的。看來,他的目標不是你,是油庫!”
“我靠……”我聽得心頭震驚無比,只恨當初真的沒有在深圳宰了陳冰這個雜種,現在留有禍害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