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覺得自己特別勇敢,因爲她終於一次次地去打動了蘇凜羽的心,他終於能夠釋懷,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了。
可是,蘇凜羽的媽媽蔣瀾有一天卻找到了盛雪,她各種哀求盛雪不要再與蘇凜羽有任何來往。其實盛雪也能夠理解蘇凜羽的媽媽,畢竟他們都還是高中生,早戀對學習的影響不好。不過蔣瀾卻說都是盛雪害得她兒子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後來盛雪就迷茫了,便開始慢慢疏遠了蘇凜羽。
可是有一天,盛雪就聽到班裡的女生說,經常看到一個拄着柺杖的男生等在琪開女子高中學院的校門外。
聽到這些,盛雪自然高興,她便竟然躲在角落裡觀察,果然經常會看到蘇凜羽,可是她卻不敢出現,不敢再出現在他面前。
直到有一天,盛雪終於下定決心,要去見見蘇凜羽,兩個人可以不再理會其他,勇敢地在一起。
可是那天,當盛雪放學了,匆匆走出學校,可是卻沒有看到蘇凜羽的人影,從那以後,都沒有再在學校門口看到他了。她知道,他一定是死心了。
其實那一天,蘇凜羽去了,他當時候非常想見到她,告訴她,他已經好了,第二天就可以去學校報道了。可是他卻沒有等到她,所以他只能離開了。他們終究沒能在重要的時候見面,終究沒能解釋清楚。
也就是那一天,岑炎邱第一次見到蘇凜羽,岑炎邱當然不知道蘇凜羽與盛雪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在從江濱公園回來的路上,岑炎邱一直不說話,他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情,到底什麼是感情,像他與莫菲這樣,算嗎?蘇凜羽爲了盛雪,竟然默默地做了那麼多事情,這是岑炎邱無法想象得到的事情,因爲在岑炎邱心裡,蘇凜羽一直都是一個十分低調的男生,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傲嬌,這樣的男生,怎麼可能會每一天都去等待自己喜歡的女生放學,怎麼會給自己喜歡的女生寫腳本。岑炎邱不禁暗暗嘆氣,他自認爲已經很瞭解蘇凜羽了,只是還是無法瞭解感情。
莫菲就走在岑炎邱身邊,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說着昨天她與閨蜜逛街遇到的事情。岑炎邱沒有認真去聽,他是無法靜下心來聽那些女生的無聊事情的。他只是靜靜地看着莫菲,想要去想象一下,自己是否也能夠爲了她,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傻事出來。
“球,你覺不覺得盛雪跟蓋子之間的感情很糾結啊?”莫菲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岑炎邱不喜歡八卦別人的感情,更不想八卦自己朋友的感情。他這個年紀是無法真正去理解感情的,所以他不知道蘇凜羽與盛雪的那種感情是否糾結,但是他卻十分佩服蘇凜羽,能夠找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能夠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付出的人。
沒有聽到岑炎邱的回話,莫菲就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常糾結,有什麼大不了的,兩個人真心喜歡,就在一起吧,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覺得感情應該是勇敢的,不應該畏畏縮縮的。”
“你不也是畏畏縮縮的?”岑炎邱反問,其實他一直記得那本粉紅色日記本。
“我?”莫菲擡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地看着岑炎邱,又道:“我哪裡畏畏縮縮了?我覺得我特別勇敢!”
“你勇敢,爲什麼喜歡一個人,卻不敢去表白?”岑炎邱看着此時可愛的莫菲,不禁有些得意洋洋,她怎麼還在裝傻?難道她還不知道,她的日記本早就出賣她了嗎?
“誰喜歡一個人卻不敢說了?你以爲只有你勇敢表白而已嗎?我初中的時候,暗戀一個男生,才暗戀一天,第二天我就表白了。”莫菲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也得意洋洋。
岑炎邱忍不住輕笑,莫菲這樣的文弱女生,怎麼可能會跑去表白呢?而且還說是初中的時候,那本日記本記得清清楚楚,莫菲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暗戀着岑炎邱,怎麼可能會跑去跟別人表白。
不過相處下來,岑炎邱真的有些懷疑,那本日記本到底是不是莫菲的,因爲跟莫菲的性格完全不像,莫菲雖然是那種溫柔的女生,是那種非常有可能躲在角落裡暗戀的女生,但是她骨子裡也十分任性驕傲,完全不像那種會偷偷暗戀的人。
莫菲臉上的笑容沒有退去,又看了看岑炎邱,發現岑炎邱陰沉着臉,她以爲他是吃醋了,然後她忍不住有些高興,“你放心吧,我騙你的!我從來沒有對哪個男生表白呢!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會不會吃醋而已!”
“唉?”聽到這,岑炎邱一臉的茫然,他剛剛只是在想日記本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吃什麼醋,感覺莫菲就像一個自編自演的女朋友,自己說着自己的話,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她以爲他會生氣,但是他不會。她以爲他會吃醋,但是他不會。
岑炎邱突然就覺得有點難受了,自己怎麼如此混蛋,竟然一直在欺騙他人,也一直在欺騙自己。他想,或許他需要時間,需要慢慢地去學會關心她,喜歡她。岑炎邱承認自己是個慢熱型的人,也是個後知後覺的人,所以他需要的,是時間。
莫菲溫柔一笑,本來拉着岑炎邱的手,此時也忍不住放了下來,換成挽着他的手,她喜歡挽着的感覺,因爲這樣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也可以拉近此時的心。當然,這是莫菲少女情結的思想,以至於後來怎麼也無法不去自嘲年少時候的自己。
“我喜歡勇敢的女生,對自己喜歡的人,不僅就要大膽的說出來,而且還要努力去爭取。畢竟一生太過短暫,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倒不如珍惜眼前的人,表達自己的感情。”
莫菲淡淡一笑,擡起頭,看着岑炎邱的側面輪廓,突然就覺得自己非常幸福,剛剛自己說的那一番話,不僅僅只是對岑炎邱說,還是對自己說。